在醫護機械上,阿密莉雅閉上雙眼,只靠觸感體驗那平滑的移動,她全身放鬆就像一個進入沉睡的人。那歡樂的氣氛逐漸遠離,派對房間的氣球彩帶,還在播放的強勁爵士樂,濃郁香氣的食物,全都離她而去。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j1dNKcwn2
她估算與客房的距離。燒傷及放射性處理病房,佔據了霍普金斯醫院的五樓,在中央有一個客房,那裡是派對舉辦地點。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6LFaig2dx
更裡面是訪客禁止進入,包括醫生監控室展示病人維生數據,也有延伸通道到十多間病房,有八人一組和單獨病房。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C3u9glb4
她是聯邦級別一職員,當然是進入經濟病房。滑行約兩分鐘後她又再像玩偶般被吊起放置回病床,還被貼心蓋上毛氈。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Iylrz8M2
阿密莉雅睜開雙眼。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gOgR1vklL
在雙眼中沒有半分昏沉,只有機靈與警戒,剛才的打嗝和毫無防備的姿態,只是為麻醉他人而做的演技。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48XgKjQq
她就是申請忒彌斯手令的人,皮克在見面時告知,一旦有人離開深切治療部,就要有所行動。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fbcp6DMRj
阿密莉雅起床,雙腳與冰冷地面接觸,在沒有燈光下摸索一會,才找到拖鞋穿上。四周幽暗,她獨自穿越病房避免驚動任何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4Q5yuHgd
進入走廊後那裡有最低限度照明,阿密莉雅的心臟跳得更快,從病房出來右轉去到女性公眾浴室。那裡有淋浴間,提供基本冷熱水和毛巾。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0iK4Klr5R
她知道自己會知道一個答案。但她心情沉重,就像內心有一度無法治癒的傷口,她拖著病體去見醫生,等待一個早已猜到的事實。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tZWB5UPh
阿密莉雅走到盡頭,在雪白瓷磚上有一段文字,由水銀般的金屬組成。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hIj0jCYr
「尼奧‧韋德是兇手,離開醫院,找光耀者企業保護。」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S8qIk6ukY
這是皮克剩餘的金屬飛鏢化成。它沒有再向磁力共振室攻擊,而是變回液態,經通風管道進入下層,流動到約定地點傳達這段信息。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gVZwNv4mK
昨晚以前,尼奧對她來說是扔進廢紙回收的聯邦刊物,或是永遠不會看的官方網站上的名字。但與他相處發現,他是一個負責任和行動力強的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JXvov37bd
他前途一片光明,這個年紀爬升到聯邦級別六,只差一步就是總執政官,加上與光耀者企業交好,可謂如魚得水。不論是利益或性格,他也不像兇手。 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IHK843L9o
尼奧十分英俊,才思敏銳,有一種不凡魅力。阿密莉雅很難說清,但他有一種史詩的英雄感,站在他身後,就像能任何斬斷困難。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m9HUrA6ek
她多希望皮克否定她的猜想。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KKxBC5tpr
她拿出一根細長的針。她的手腕有一個金屬環,用扣子鎖上,是醫院用於識別病人,避免他們逃跑或吃錯藥。環的結構也很簡單,用針穿進扣子的細孔,在合適位置用力一挑就能解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nMqYrypQ
她沒換回正式制服,每拖延一秒風險就會加大,阿密莉雅穿著睡袍離開病房。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0eoLDyMNg
這大半夜幽靜得可怕,因為螞蟻炸彈,大部份病人已轉送到生化防護中心,這裡可能剩下不到一百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N06IjqIN
她沒有經中央客房回到大堂,而是從五樓後門離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0breS3Cwi
那裡有貨運電梯用於運送貨物和屍體,最低層直通冷藏停屍間,有出口移送遺體去火葬場。在阿密莉雅進入電梯後,觸控面板忽然閃爍數下,像那些鬼魂影片的經典片段。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kA68INOm
「放過我吧,我受不了這種氣氛。」阿密莉雅想。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gdKZa8uKl
電梯緩緩關上門,在內裡的鏡子,只是映照一個少女的樣子。樓層顯示從五樓、四樓……一直去到一樓。不知是否錯覺,她覺得在最後一層停留的時間,比想像中更長。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5M9dHYrRU
電梯門打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rstaQ45na
「完全沒有燈光?」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I7OEjnms9
外面伸手不見五指,阿密莉雅牙關打震,她看電影最怕就是這種場境,在某個角落有腐爛的屍體,或是從後跳出的彊屍。她轉過數過念頭,好幾次想回去,又不想放棄,終於還是拿出個人終端,垂頭喪氣前進。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WYgebwud
個人終端只有一個閃光燈,光暈以外的地方仍是漆黑。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gTqa7xuBR
這裡氣溫十分低,像儲存屍體的冷凍房,讓身穿單薄睡袍的她冷颼颼。隔音效果很好,她雖然踏出響亮腳步聲,卻聽不見回音。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iB0yyDKra
光圈內也不能讓她安心,這裡破舊異常,積了厚厚一層灰塵,通道有一架金屬小車,上面放了巨大鉗子沾滿暗紅,像乾涸的血液。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pDIddl7V4
這裡很奇怪,她見到一些地方被欄柵分隔,床上有手銬和腳鐐,走了接近三分鐘理應去到醫院邊界,但地勢還不停往下傾斜。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3CxJoSIyq
難道自己走錯了路,這好像不是醫院應有的設施。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Noz3wg0Ys
就在她回頭時,一股恐懼從心底爆發,她見到一個高大身影,半掩帽子下竟然是一個骷髏頭,阿密莉雅發出高分貝尖叫拔腿就跑,可惜那高大身影一伸手,把她像小雞般被提起。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U1W9gctUU
「不要,不要,不要……」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Fs7Qxgdt6
這種超自然場景,讓她的理智值完全歸零,她發瘋地掙扎,但這身影的力氣完全不像人類。她閉上雙眼任由那身影帶走自己。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NTwAeHAn
這次不是演技,她腦袋一片空白,剛才那一幕讓她整顆心臟跳出來。被背著走了一會,才去到一個光亮的房間。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id5wCflh
房間中央有一張手術床,被放置在一個半圓外殼,上方也有一個半圓外殼,如果下降剛好能夠組合密封。阿密莉雅被粗暴摔在上面,四肢被床上的手銬腳鐐鎖上。不單如此,她的頸部、胸、腹部和大腿都被皮帶勒緊,不能動上分毫。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4B08IGEhL
那身影立正在床邊。在有光的地方,她發現骷髏頭只是面具,套在Police500人型機械上。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lAu7ookgO
「不好意思,讓你逃出去就麻煩。」來者正是尼奧,他的臉龐不再一本正經,而是帶點戲謔。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nHKm78M6
「我可以當作沒看見嗎?」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WwSUN5VcY
「你說呢?」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28KQR58P
「這裡是哪裡?」阿密莉雅問。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I0RmBjaDg
尼奧環顧四周:「這裡是地下二層,通過虛擬技術入侵電梯,就能把人送到這裡。」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FNtnSSqia
「怎可能,醫院下有一個隱藏樓層,最少土地部門也會知道吧?」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CbfZsWj9
「你不會認為聯邦一直像宣傳般平和,很多的抗爭深藏於歷史,這裡是生命樹秘密審訊的遺址,關禁很多他們認為不聽話的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zF41TOZyq
阿密莉雅明白,一路經過的欄柵原來是囚室,她問:「那這房間?」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AMvIxomr
「我們一般相信,3201年勞動工會動亂時,一系列工會幹部倒戈,都與生命樹脫不了關係。曾經情同手足的伙伴,最終要在街頭互相殘殺。那是黑暗時代的起始,大家再也不敢直視真相。你今晚將有幸走訪歷史,享受一次生命樹專屬的聽話手術套餐,費用全免。」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qeFJHGozx
一陣惡寒延伸阿密莉雅全身,在你整個人鎖在手術床的時候,這個答案更不妙。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k8iGIxBl
尼奧走近:「讓我們把話題拉回今晚的事件,你為甚麼會申請手令見皮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1NjmQgwl
「我……」阿密莉雅很猶豫,回答後會不會被殺人滅口。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5T7xFnoAz
「你掌握了甚麼線索,才讓忒彌斯批出手令,那是極高權限,可查看很多機密資料。」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Y3ijtZdaW
「我沒有線索,只有懷疑,忒彌斯就允許我的申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c5MSNJW0
這與尼奧的認知不符,他作為官員打交道時,知道忒彌斯對手令的申請極其嚴謹。他要交上厚重的證明資料,再進行一場艱苦的辯論,才有可能拿到手令。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iuWiBxDVH
「我猜在廢棄燃料池時,泰勒確實在那裡,但使用蟲災是另有其人。泰勒被困在秘密實驗室,到你下令攻擊才放出來,直到被殺還不知成為替罪羊。」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bm32pSlFk
「你為甚麼會這樣想?」這是很詭異的一幕,阿密莉雅被鎖在手術床上,但尼奧與她一問一答,像進行一場學術討論。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BACMaB26
「你還記得在紀念館,我為甚麼遲到嗎?」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9cyxpNk8
尼奧進行回憶:「尋找失蹤人口,找尋不在地圖的管道。」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mQSfH4sp
「就是那個失蹤人口,他是泰勒在稀土港的身份,他十分孤高,幾乎不與其他人交流,在楓葉街商業中心開了一家店舖,出售基因改造觀賞昆蟲。在五天前有一個小孩來報警。」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3udlHuVop
「這個小孩與店主只是顧客關係,甚至不能確認泰勒失蹤,其他警員都只是看笑話,畢竟人擁有自由,躲在家裡幾天不出門也可以,忒彌斯也因資源關係沒有受理。」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SchIdUG2
「你真多管閒事。」尼奧說。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UTQpCWeb
「那個小孩說店主與他有一個約定,要教他造一隻蝴蝶,但最後卻沒有現身,我在那店最深入的養殖箱看到,淡藍的翅膀,在黑暗中閃爍著漂亮的熒光身影,像林間的仙子,即使看慣動物園中各種奇異的昆蟲,那也是獨一無二的藝術品。」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SIoBrNsJB
「他在二十年前發動蟲災,引發了很大的災難。但這多年的隱居生活,他的心態或許轉變了,理解自己的技藝也能為人帶來幸福。」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5bbYdxXda
尼奧的眼神轉變了:「失去的事物,再也不會回來。」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Nea6tML6N
阿密莉雅說:「這就是你的動機嗎?我看過你的檔案,但竟然沒聯想到。」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l0lYLS29j
尼奧表情出現一絲妒忌:「忒彌斯很信任你,它自主分配的手令數量有限,卻讓你閱覽如此多機密。」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69X09B4Z
「回答我,加泰羅族的後人。」阿密莉雅直接說明,她眼神尖銳,從氣勢看不像被囚禁,反倒像把犯人迫上絕境的偵探。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PowLwVZ2
「基本真相就是這樣。」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zP079fwM
尼奧找來一張鐵椅坐下:「我是一位加泰羅族,我永不忘記在故鄉中,在那蟲群遮天蔽日,地上作物被吃光的日子。我很絕望,不是對力量差距的絕望,而是這個星際社會,我們不是生活在文明,而是野蠻搶奪的戰爭。你知道沒有吃喝,每天也有親朋好友在你眼前倒下,那種絕望的心情是如何嗎?」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nFwcHOVHb
「泰勒假裝孤身的傭兵,實際上是生命樹的打手,他以私怨作借口震懾所有人不要拒絕生命樹的出價。如果得不到行星,他們就會摧毀一切,其他星際企業也樂得有人踏出第一步。這就是專屬科技的力量,一人成軍,我們竟毫無還手之力。」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bN2rTFsV
「忒彌斯是一個人偶,表演讓人安心的戲劇,讓無數人沉醉安穩的搖籃,我們以為法律是聯邦的根基,沒想到揭開表面後,一切只是力量的鬥爭,我們都是奴隸,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大家都被幻覺所迷惑。」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rwDVpmpd4
阿密莉雅大吃一驚,聽他的口氣,這已經不是對泰勒的復仇,而是想改變聯邦體系:「你是外域那些恐怖分子?」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6bpvXKfgl
「別把我們混為一談,他們是無計可施的可憐人,以為放幾個炸彈,就可迫使上層讓步,這種抗爭像微弱的火苗,風吹就熄滅。權力從不會被施捨,而是要奪取。他們弄錯本質的東西,要得到想要的世界,只能解決掉最上層的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T66LeIPHO
尼奧繼續述說過去:「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天真,努力修讀法律學,考取聯邦職位,一步步爬升到執政官的位置。我知悉愈多,就知曉在體制內無法改變,直到那一天來臨。」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cs0SMY7hZ
這是一個瘋子,阿密莉雅如此評價。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Cqe9btPo
但她的瞳孔增大,他馬上要說出幕後黑手,他加入了甚麼組織,才能計劃如此精密的襲擊,不單隱藏身份擊敗光耀者兩位稱號專家,甚至抓住逃亡多年的蟲師。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P3jH6XX2
「在這裡停住,先留一個懸念吧。」尼奧就像拿魚釣貓,卻在口邊把魚奪走。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rHn0hkSpK
「甚麼?」阿密莉雅的表情定格。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x7s46hG0H
尼奧按下面板,只見手術台的上蓋緩慢降落合上,氣泵的馬達轉動,這是無菌手術台,內外空氣經消毒才能進出。上下半圓蓋的螺絲自動旋轉,一旦密封就再也傳不出聲音。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zqYS4EINq
「不要走,你還要繼續殺人嗎,我不容許!」悔恨湧上阿密莉雅心頭,如果自己更聰明,手令能在沒有證據下逮捕任何人四十八小時。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ToSAqduw
她試圖說服:「你自認有祟高的理想,但那做法是錯誤,你認為紀念館的來賓都該死?那裡有服務生在內,有無辜的人,你手中沾滿鮮血。」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5K3fq0EvC
尼奧露出厭倦的表情:「真是傲慢。沒有規則會被說辭打動,唯有力量能作決定,在此大呼小叫也改變不了任何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WZLH4UXic
阿密莉雅不是第一個對說出這番話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WGTnUYrY
上下半圓蓋終於完全鎖緊密封,阿密莉雅隔著透明玻璃,目送尼奧遠離。很快麻醉劑被輸入血管,她眼皮無力垂下,頭輕輕滑落在這場交鋒中落敗。世人只知偵探要揭露真相,沒想到傳遞真相的困難。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IBEP7mk8W
尼奧重新經電梯,前往高層深切治療部。尼奧拿出備用終端,五樓浴室的液態金屬電力不足,已被他控制清潔機械用強酸清除掉。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PXE2JEeGF
他回到那個昏暗,充滿一個個半透明治療倉的地方,裡面大部份人都殘缺不全,生命全繫於維持裝置上。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gMmf2m3Lv
尼奧不久前從這裡敗退,現在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回歸。尼奧站在治療倉前,直視皮克。那個全身焦黑形同死屍的人,用雙眼視角在顯示屏打字。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9gqYCk1c
「我失敗了嗎?」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9doqu0Zq
「如果你指那個警員,她被我帶到地下二層。」尼奧回應。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224ixjaN4
「如果剩餘多一點液態金屬,多生成一支飛鏢,就能在一開始殺死你。」皮克控制右眼,要把面前的臉容刻印於腦海。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RGejRHsQl
「你剛才動手殺我,是知道我說謊吧。或許更準確一點,是賈伯斯臨時把保安權限轉給你,他想考核你是否能接替他,所以才與我收到的情報不符。」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UUIAShagb
聽到此處,皮克不再從容。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C7iAxRhcg
「你太沉不住氣,阿密莉雅告知你蟲師不是犯人,你就猜到真兇會為安妮的資訊找上你。你在對話中留有陷阱,只要誰借用賈伯斯名義就是兇手,但你太急躁,聰明一點就應不動聲息,讓阿密莉雅逃走。」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pJjIAkpXo
這時皮克忍不住問:「你到底為誰辦事,你是加泰羅族,沒可能是生命樹的間諜。但你是外域嗎?他們是一群失敗者,本已勢單力弱內部還不斷派系鬥爭,你這種聰明人是不會加入。」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Avaxh3MT
「我沒義務告訴你。」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j7zZzMEaV
這時皮克掙扎般仰起頭,重新審視尼奧。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0ajBem9M7
「我不明白,不論是光耀者或是其他星際企業,它們能存在數千年,是依靠某種根本性的力量,我這種稱號專家對企業而言,也只是一枚棋子,隨手可捨棄。」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llDDtWqG8
「你連敬畏的力量是甚麼也不知道,像猴子被電擊後,再也不敢拿起頂蓋的香蕉。」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2BHKiUPRe
皮克試圖說服:「這事情還能挽救,只要迪卡比奧的成員沒事,死去合作者只是人力資源損失,光耀者不會太計較。在保護王族成員方面,他們信譽卓越,不單既往不咎還會給你賞賜,足以保證你下半輩子過上富裕生活。」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UQoWvWSea
尼奧搖頭:「我沒興趣,要做選擇的人是你。」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ZLGd4cDDG
「治療倉內側可以手動添加止痛劑,你可以安眠數天,靜候事情完結。或是迫我現在殺死你,讓我的身份暴露。」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rN2woz2cE
皮克吃不準尼奧的手牌。他看向尼奧,那溫恭謙順的假象已被捨棄,剩下是一往無懼的戰士,即使手腕與脖子被刺穿,仍不斷前進。交換保安權限只是私下協議,只要不說就沒有責任,光耀者還會慰勞他受傷,從立場看他有退路。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xaSGhBvV
「這值得嗎?與五大星際企業對抗,注定充滿苦難。」皮克選擇退讓,在止痛劑注入的時刻,他聽到尼奧回應。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w7enlnoIc
「為了我見到的希望。」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9evzTsHn5
隨著皮克沉睡,尼奧步出深切治療部,這一戰不到半小時落幕。脖部和手掌的割傷只用手帕包紮,帶來刺痛感,提醒他不要輕視稱號專家,這是眾多工程師中受企業冊封的人。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3oz0GnAb
他離開醫院,前往附近一處建築天台。這裡沒有風,身處高位也與地面無異,沉寂的空氣凝結在這個名為稀土港的生態球中。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pGukWC4X
維多利人工河兩岸,大部份地區燈火通明,DNA檢驗計劃仍在進行。找尋蟲師只是借口,他真正目的是找到安妮‧迪卡比奧的位置。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X3na5qkA7
終端重新接入網絡,傳來通信請求。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QRYt8yum
一打開顯示屏,就見到巴澤爾的大八字胡子:「尼奧,你真的要幫忙,我的心情來回天國地獄好幾回。」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aVPCIkDB3
巴澤爾把終端移開,讓他看見現場,這裡是某個小型工場,有大型3D金屬打印機,一批工具掛在牆壁,還有等待維修的機械。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XfoM508c
「他身份已經確認,名字是傑森,出身於稀土港26號兒童院,四年前取得D級技師資格,私自離開住所沒有接受DNA檢驗。聯邦機械攻入住所後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散落的紗布確認安妮曾身在此處,我們找到那位公主下落。」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8dPKIqX0o
尼奧的瞳孔擴大,握住終端的手的抖動一下:「把現場全境檔案給我。」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Y3orHb8W
所謂現場全境檔案,是把環境掃瞄數據化,裡面包含龐大的資訊,所有內部結構,儀器品牌也能讀取。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pnF6r8pqE
「這當然好,你在哪?」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RM7JEhiP
「你讓我靜心思考。」尼奧說,檔案在數秒後傳送完成,巴澤爾再三拜託後,就切斷了連線。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lL6chx6kg
他轉而聯絡他真正效忠的對象,是超越聯邦和光耀者把信念寄放的地方。他用誠摯信賴的語氣說:「蘇菲,我需要你的指引。」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Ua3edNuL
「你不能太依賴我。」那是一把優美典雅的女聲,音節標準得無可挑剔。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SR57uXtXQ
尼奧把檔案交給「她」,再靜候答案,蘇菲的名字含有智慧之意,他深信自己的疑惑會得到解答,他抱有無比信任。在那個大雨連天的晚上,烏雲密佈,他的眼淚已經流光。他知道自己無法報仇,忒彌斯的天秤無法觸及生命樹。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QAXiAdbp
蘇菲遞出傘子,為他阻擋雨水,在風暴下向他許諾一同承擔痛苦,解除他的煩惱。而今天蘇菲已實現諾言,他將向「她」奉獻忠誠。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GOQoAT1n1
「這很有趣,把這個叫傑森的工程師加入名單,我喜歡他的思維模式。」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gdw2Dxwma
尼奧輕按太陽穴,這是蘇菲的缺點,每次「她」這樣說,就代表要加重工作量:「這是你今晚第二次要招攬……」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re323SYkt
「先回應這一手,你馬上前往稀土港口。」蘇菲點破傑森的策略,並指示破局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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