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朝陽 - 嗯，我們試試

夜裡，小綿剛睡下，卓遠策才從她房中出來，有了小綿才體會，養兒不易啊，陪吃、陪玩、陪學習、陪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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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浮現徒弟白日說的話：不能接受就趕快拒絕人家，否則遲早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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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受？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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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安撫小綿入睡時，他一直在想這個二選一的問題，但哪有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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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分析自己的心態，今日若鳴兒是個姑娘，他早行動了，所以他清楚自己心裡是接受鳴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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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鳴兒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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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卓遠策從沒想過跟個男人在一起，就算心裡接受，生理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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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可以很斬釘截鐵的說：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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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跟鳴兒接吻了，就是那個意外的吻攪亂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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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瀟灑果斷上哪去了，心裡已經有點厭惡這麼扭扭捏捏、下不了決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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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煩惱的根源居然就坐在他房內桌前，桌上還布了些水酒小菜，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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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陪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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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一杯，喝完回你房間去。」沒好氣地回應，他現在腦中亂轟轟的，不想面對鳳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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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主要的，還是鳳一鳴引金景熙去見柳劭陽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不知道這樣會給人帶來多大的麻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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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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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白日柳劭陽定會將此事告知卓遠策，總是對卓遠策情緒掌握得宜的鳳一鳴識時務的放低姿態並認錯：「那太子纏我纏得緊，還害得七哥哥無端受罪，我也只是怕他又對你不利，才想找人轉移他的注意力，我知那太子的喜好，柳劭陽實在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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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卓遠策皺眉，他轉口：「我反省了，真的，今日柳劭陽來鳳家堡時，我已經跟他說好，今後決不會再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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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實在是…那麼大的人了，行事就不能瞻前顧後點麼？若那太子今後不放過劭陽該怎麼收場？不是每個能都能接受跟男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措詞，所幸閉嘴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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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今天以前，聽卓遠策擔心柳劭陽他絕對會不開心，但現在鳳一鳴沒有任何不悅，他對柳劭陽的敵意已經解除，安撫道：「七哥哥相信我，太子如今越來越激進，連你都不放過了，我才出此下策讓他暫時轉移注意力，何況你那徒弟吃不了虧的，我既然擺脫得了太子，也定會幫他解除這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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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知道卓遠策怒氣有些消了，心中暗暗竊喜，拉著卓遠策一同坐下，七哥哥對他是真的好，總是包容他、相信他，讓他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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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今晚陪我喝個痛快吧，能大醉一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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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內力不同常人，喝不醉的。」卓遠策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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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笑著撩起衣袖，手腕上赫然出現一隻鑲著藍寶石的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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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鎖？你怎又戴上它了？」之前不是已決定不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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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想醉一場，明日再解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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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鎖還能這樣用？這是武林聖物啊，怎麼好像被鳳一鳴拿來當內力開關，一扣就鎖、一摘就開？若聖物有靈性，鐵定會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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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乾嘛老想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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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沒有回答，連續幾杯酒水下肚，面上泛起薄紅，襯得本已相當絕美的臉龐美得更加妖孽，卓遠策下意識吞了吞唾沫，避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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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醉是因為……這樣我今晚才有勇氣問七哥哥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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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有預感，那些問題他不會想聽，但他卻僵坐在椅上沒有逃開，今日柳劭陽對他說的話確實起了影響，他不能再逃避了，既然自己下不了決定，只能順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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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認真望著卓遠策問道：「七哥哥那天回吻我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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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要來，他深呼吸後坦承：「不知道，也就是情之所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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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哥哥覺得…如何？」本想問他是否覺得惡心，但他胸口感到疼痛萬分，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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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卓遠策覺得羞赧難當，何止感覺不錯，他到現在還忘不了當時意亂情迷的滋味，所以才不願太靠近鳳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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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又灌了一口酒，想消弭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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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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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靜默了好一會兒，卓遠策鼓起勇氣望著鳳一鳴，看到了他眼底的寄盼、深情和……害怕，覺得有些心疼，自己這是在折磨誰呢？這麼拖著兩個人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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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嘆口氣，他終於開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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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鳳一鳴滿臉怔然失望的表情，他趕緊安撫的補充說道：「但是我們可以先試試，我沒法保證我到底能不能接受，所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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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害怕他反悔或逃走，鳳一鳴雙手有些顫意的執起他放在桌案上的手，比起直接拒絕，卓遠策的回答已經讓他驚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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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試試。」說完，連人帶椅子的挪近卓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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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卓遠策警戒問道：「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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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七哥哥不是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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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想怎麼試？」這麼快就靠過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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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哥哥本以為我們該怎麼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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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話是鬼打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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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耐心道：「七哥哥最抗拒的應該是能不能跟我有親密的行為吧？那我們當然要多親近親近，直到你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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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一連串的事情，讓卓遠策已經發現鳳一鳴狡詐黑腹的特質，他要是真答應鳳一鳴的多親近親近，絕對會後悔。想了想，道：「多親近可以，我有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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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鳳一鳴洗耳恭聽的樣子，他說出條件：「期限一個月，每日就一次，不能…不能碰身子。」說出這些話實在是有損男子尊嚴，好像他是個女人家似的，但不下條件又不行，他可不想試沒幾日就被人給勾搭到床上去歪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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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聞言先是皺了皺眉，而後笑開嘴：「那碰臉碰手腳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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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心想應該沒什麼大礙：「可以，但要記得，每日就只能一次。」這很重要，沒有這個限制豈不是要被他纏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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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終於得到卓遠策正面回應，就算只是試試，但至少是願意讓他親近了，怎麼令他不欣喜若狂，借著酒意的醺然，他摟住卓遠策，將臉埋在卓遠側頸肩，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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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本想推開鳳一鳴說他越矩了，但又想想，既然都要試了，若只是單純的擁抱就算碰到了身子應該也沒關係，總不能把條件開得太嚴格讓鳴兒覺得他沒誠意，也就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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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卓遠策不禁失笑，因為顯然已經醉了的鳳一鳴竟摟著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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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直接將人抱回隔壁主房中，看著他的乖順的睡顏，這陣子心中糾結的陰霾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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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好像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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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鳳一鳴一如往常直接來他房內一塊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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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瞧他沒一點宿醉的樣子，昨夜的事應當記得，壓下有些彆扭的心思，跟他開口：「我想到議事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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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一愣：「為什麼？你答應過要讓我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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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讓卓遠策跟在他身邊是大材小用，連鳳百里都三天兩頭對他的做法表達不滿，但之前發生不少事端，卓遠策不斷遭遇危險，他實在無法放心，況且到議事堂定會插手許多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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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鳳一鳴擔心什麼，他打斷他的思考道：「我功力幾乎全恢復了，劭陽跟我說趙紫菱失蹤，在議事堂我才能第一時間掌握江湖要事，也好追查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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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百里可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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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希望自己處理。」卓遠策表露少有的堅決，若今日他孑然一身，大可不必理會趙紫菱及葉凌霄，但畢竟他現在身處鳳家堡中，絕對不能因為他，讓鳳家堡裡的任何一人遭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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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雖然對卓遠策諸多限制，但都是出於關心，若卓遠策真有想做的事，他也不會阻撓：「好，但你要答應我，不能獨自行動、不能涉險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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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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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雖然仍不放心，但也試著調解心中的不安，盡量讓自己不能獨裁專制，這是對卓遠策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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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準備離開到議事堂前，被鳳一鳴抓住手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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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還沒忘昨晚卓遠策答應他的事：每日有一次的機會能夠親近他，但不能越舉頸部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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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反應過來他是要他履行每日一親近的條件，也就乖乖的站著等他的動作，今日開始兩人的關係不一樣了，這想法讓他臉上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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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低著頭貼近他、捧著他的臉，細細瀏覽他臉上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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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著七哥哥，這張臉，鳳一鳴認為自己可以看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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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不到鳳一鳴行動的卓遠策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情況，他被看得頭皮發麻，被人近距離生生看得這麼仔細，任誰都受不了，腦中開始浮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罵人詞彙，但看到鳳一鳴面上顯露無遺的開心與陶醉，心裡也有些軟了，只好默默將那些話吞進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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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隨他開心吧，反正被看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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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他才反過來擔心自己臉上應該沒什麼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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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陣子，兩人仍是維持同樣姿勢，他雖然不敢像鳳一鳴一樣專注的凝視，眼神也總是不願與對方相對，但近距離看的眼前妖孽般美貌的面容好一會兒了，身子不免也同臉一樣漸漸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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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身高比他高一些，兩人距離又近，他從頭到尾維持仰望的姿勢，覺得脖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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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從惶然到無奈再到羞澀，等羞到不能再羞時，開始轉為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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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磨磨唧唧的到底想看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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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衝動油然而生，拉下捧著他臉頰的雙手，抬手勾住鳳一鳴的脖子，墊起腳尖，整個人貼在鳳一鳴身上主動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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