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朝陽 - 明顯感受到自身清白受到威脅

在全身極度不適的情況下，卓遠策悠然轉醒，他難受的發出低吟，受了一掌再墜入潭水中讓他的腦袋、眼睛、喉嚨、胸口無一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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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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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鳳一鳴的關心，他才環顧四周，墜崖的兩人已經平安的待在河床岩壁的石穴中，會知道身在何處，是因為他還聽得見外頭的潺潺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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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過了春分，氣候開始逐漸暖和，但夜裡的崖壁石穴仍是極為濕寒，鳳一鳴已升起火堆禦寒，火光搖曳，照耀在石壁上增添不少暖意，瞧穴外的天色似乎已經入夜，想必他們已經被困在這好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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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到卓遠策的回應，鳳一鳴擔心道：「還好麼？七哥哥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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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還有些暈著。」鳳一鳴的聲音再次喚回他分神的心思，他突然想到墜崖那一刻鳳一鳴不顧一切的跟著他一起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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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他剛到鳳家堡那時，鳳一鳴曾有一次激動地對他說：

「七哥哥突然以那樣的方式消失六年，沒有什麼要跟我說清楚的？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你知道當年我見你掉下山崖時，我幾乎要跟著你一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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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說的都是認真的，這次，他真的跟著他一起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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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崖那一霎那，當他護著他、將他擁入懷的那一刻，他震驚的望入鳳一鳴的眼底，而鳳一鳴竟還回應他一抹淺淺笑容，那笑容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兩人墜入潭水中的衝擊力讓他瞬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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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漸清醒後也開始覺得有些尷尬，鳳一鳴已脫下上身的衣服架在一旁晾著，打著赤膊靠著石壁、環抱他坐在火堆旁取暖，也不知道他們這個姿勢已經維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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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鳳一鳴裸著上身，自己只有被脫掉外衣，中衣仍是妥妥的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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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潮濕冰冷的衣服使得他有些不適，心裡不禁咕噥著：怎麼也不幫他一塊把衣服烤一烤，雖然他還是有些微的內力護體不易傷風，但穿著濕衣服也是會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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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當然沒說出口，人家可是豁出性命跟著跳下來護著他，感動都來不及了，怎敢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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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的體溫有些偏高，溫暖從背後傳來，讓他的寒意褪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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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兄長，這種情況下窩在弟弟的懷中取暖相當不妥，所以本想繼續裝暈沈，怎知有人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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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既然醒了也沒事了，我有些話想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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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卓遠策應聲坐起，心裡為了剛剛想賴在人家身上的不良企圖有些汗顏，以致不敢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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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哥目前似乎不是內力盡失的狀態。」鳳一鳴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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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快被發現了吧，心中哀嚎著，他還沒想好對策呢，這下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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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卓遠策心虛的表情，鳳一鳴當他默認的繼續道：「這件事柳劭陽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早上才會對他說，卓遠策的情況沒想象中的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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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兒，我……」卓遠策發覺鳳一鳴語氣有些不對，似乎有些冷然的怒意，他想開口安撫鳳一鳴時卻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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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鳳一鳴語氣裡的怒意開始顯露，而且越來越明顯：「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我還是比不過你跟他在一起的那六年？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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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卓遠策覺得鳳一鳴話裡的意思好像有些歪了，他…他他沒跟徒弟搞曖昧呀，怎麼講得好像他跟徒弟之間有奸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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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穴中有些昏暗，兩人原本相對而坐，他見鳳一鳴打著赤膊不知為什麼感到有些不自在，所以視線全放在對方臉上，目不斜視，不敢亂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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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肆意亂竄的真氣擾得鳳一鳴心神不寧，手臂在墜崖時被崖壁划傷，雖然止了血，但撕裂得相當嚴重，疼得他神智有些混亂，再加上卓遠策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樣子仿佛在誘惑著他，鳳一鳴此時已開始陷入魔怔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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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火光搖曳，照映在卓遠策臉上，一雙幾乎令鳳一鳴著迷失魂的眼眸無辜的望著他，他心中浮現一連串的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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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他的眼、好喜歡他的笑容、好喜歡他的聲音、他好喜歡他的七哥哥……好想得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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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鳳一鳴仿若著了魔似的直勾勾盯著自己，並且慢慢靠近，卓遠策忽覺不妙的輕拍著他的臉頰想喚醒他：「鳴兒、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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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鳳一鳴暗啞著聲回應，卻仍沒有停下靠近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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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收到回應，卓遠策不知為何總是覺得他人還是未清醒，再次拍拍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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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耽擱，等到卓遠策發現不對想逃開時已經來不及，他這時已經被鳳一鳴困在石壁前，讓一雙臂膀給堵去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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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感受到自身清白受到威脅，卓遠策全身寒毛竪起，決定必須拿出強硬的態度阻止鳳一鳴：「臭小子別發瘋，現在、立刻、放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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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未等他說完，突然棲身上前將他壓在石壁上，吻住他的唇，封緘住他所有未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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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怔愣當場，腦中只有不斷重復一句話：

被親了、他被親了、他竟然被鳳一鳴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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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有些急躁的吮著他的唇，他震驚之余也只能緊閉著唇推拒著鳳一鳴，卻發現自己撼動不了眼前這個把他的嘴當骨頭啃的小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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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的人推不開施以強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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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壓在壁上吻了老半天的人，無論如何也攻不下緊閉的唇齒，雙方戰況陷入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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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為了推拒鳳一鳴整個人貼上身來，雙手就這麼抵著對方的胸膛，越發覺得有些赧然，指腹掌心下接觸的肌膚頓覺燙手，逐將手轉移推向鳳一鳴的雙臂，怎知這一推竟成功讓鳳一鳴放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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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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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臉色慘白的畏縮向後，疼得徬佛撕心裂肺的反應引起卓遠策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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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鳳一鳴右臂上一片血肉模糊的撕裂傷時簡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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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時是背對鳳一鳴，後來瞧他未著上衣，視線更是不敢亂飄的定著在對方臉上，沒有發現鳳一鳴竟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想必是將他護在懷中墜崖時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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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方才抓到那片傷口的手心，也沾染上一整片殷紅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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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猙獰的傷口令他沈浸在驚愕之中，雙唇因錯愕和擔心而微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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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眯起眼，直盯著他微啓的唇，猶如獵豹捕捉獵物般的一秒出擊，迅速又準確的覆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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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還來？都傷成這樣了還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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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吻與剛才不同，鳳一鳴的舌直接成功攻佔卓遠策的唇齒領地，親暱萬分的接觸令卓遠策全身起了一片惡寒，他直覺想再推開鳳一鳴，但卻又怕弄疼對方傷口而猶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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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吻得專心致志，熾熱霸道的唇舌攪得卓遠策思緒一片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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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的神識似乎一分為二，一方是想抗拒鳳一鳴侵犯而掙扎著，一方則是冷靜地想起鳳一鳴對他所做的一切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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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懷著純真的心思摟著他告白的鳳一鳴。

六年來追著他、念著他的鳳一鳴。

霞芳坡上反復在石上刻著再見可期的鳳一鳴。

義無反顧跟著他跳下崖的鳳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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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軟，卓遠策這一刻有些明白，他已經無力、也不想再抗拒這樣追著自己的鳳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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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出一聲輕嘆，再也沒有任何抗拒的任對方吻著、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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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謐然的石穴中只有兩人唇齒相交的喘息聲，他們甚至從壁上吻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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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鳴順勢將卓遠策壓在身下，卓遠策被吻得有些醺然的想著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妥時，鳳一鳴已離開他的唇，細碎的吻珍攝珍重的落在他的眼眉、下巴、臉頰、耳畔，輕輕吸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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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鳳一鳴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探進卓遠策衣襟中，卓遠策才驚覺再這樣下去情況就要失控了，如夢初醒的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出手，鳳一鳴突然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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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的狀況讓他有些茫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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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兒？」卓遠策輕搖著倒在他身上的鳳一鳴，見他沒反應，再探探他的鼻息與脈搏，估計只是昏了過去，才放下心的翻過身，小心的將鳳一鳴平放在地面上，用一旁已經晾乾的衣物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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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陷入昏睡的鳳一鳴姣好的面容發楞，自己剛剛是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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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同一個男人吻成那樣，他情不自禁的撫上鳳一鳴的唇，感覺心跳有些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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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糟了、非常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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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之後他怎麼面對鳳一鳴，他們倆人之後要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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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混亂當中的卓遠策因為內力已有些恢復，耳力極好的聽到石穴外有些微動靜，他閉起眼集中注意力專心傾聽，來者人數眾多，只是不知是敵是友讓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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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聽到幾聲熟悉的敲擊聲，三聲連拍再加上一短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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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揚起，已知對方是友非敵，這是他跟徒弟柳劭陽兩人間約定好的溝通暗號，起身將篝火取出幾支置於石穴外，以灰煙告知對方他們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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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躺在身旁的鳳一鳴，心中無奈嘆道：我們之間，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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