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代替他愛你(雙向救贖BL) - 短篇2：小祕密（路子桓視角/H）

#渣攻 X 渣受

#警告：限，悖德悖德悖德，慎入！3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5YBi9o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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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街燈滋嘎滋嘎地閃著。暈黃的燈光下，夜蟲輕輕拍打羽翅，不斷向那光撞去，以生命挑弄著街燈。

　　「滋——嘎——」，又一聲，日光燈在路子桓頭頂照出黑黑黃黃的光影。路子桓捻熄了菸，看著最後一絲星火隨菸灰緩緩飄落，還未碰著地面就滅了。

　　地上濕濕的，積了一窪水。他踩在弧形的小灘邊，往幾戶人家外的一棟白色別墅看去。這附近是高級社區，因為高級，就有著富貴人家的裝模作樣，唯獨那棟白色別墅單純，數年如新。

　　他和別墅的主人約好了，應該要直接過去，但自一個月前的那晚之後，他心中起了遲疑。他已經忘了怎麼會遇上這盞燈，或許是它太過破舊，也或許他只是順著夜蟲而來。總之，後來他習慣了先在這盞燈下抽根菸才去赴約，像是某種祕密的告解。

　　路子桓抬起頭，隨夜蟲翻飛的身影望上天。烏雲遮住了月，他嘆口氣，往白色別墅的方向踏出步伐。

　　「滋——嘎——」

　　又一夜蟲奉獻了羽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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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聲響迴盪偌大的房，彈簧床咿喔咿喔地搖，津液濡濕被褥，在兩副激撞的肉身下暈出一灘氣味腥羶的圓。

　　「哈……唔……那裡，啊……」

　　落地窗窗簾半掩，光線將房裡交合的身影映上玻璃。林勁採騎乘式，壓著路子桓的腿擺動腰支，動作猛烈似鋸刀拽著木棒，嘰嘎嘰嘎就要鬆脫仍緊咬著不放。恣意、粗暴、失控得令人害怕，絕對會弄壞什麼。

　　「那裡……啊，好棒……要死……」

　　小穴耐不住肉棒的猛烈抽送，一顫一顫地抽動又吸緊，將肉棒激得鼓鼓脹起，一下就榨出精液。濃白嗖嗖射入祕境，又隨抽插沾上臀肉與胯間，在男人體內體外留下占領的痕跡——既不性感也不誘人，就是純粹的慾望釋放，動物一般。

　　林勁從路子桓身上抽身，翻到一旁癱著喘氣。

　　「幹……要死……太爽了。」林勁說著看向路子桓，而路子桓只是靜靜地凝視他。

　　「會爽死……」林勁繼續自顧自地說，然後朝路子桓伸出手，像是要碰觸他的眼，說：「還是很溫柔呢。」

　　「溫柔？」路子桓眨了眨眼。

　　「我說你的眼神。才剛射完也不鬆懈的嗎？」林勁說。

　　路子桓看不見自己的眼神，但他知道他沒有笑，也並非面無表情，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看著林勁的樣子。3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9Gfb43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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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是情人。

　　愛過，錯過，因為彼此都有了新對象就退一步當朋友。不談情，不碰觸，他們一直謹守得很好，直到一個月前林勁生日的前一天，難說是誰越了界，總之他們發生了關係。

　　慾望一觸即發。

　　如今想來路子桓也不明白，他們早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也不是第一次品嚐彼此。他只能當越界是一種毒，被注射到彼此身上後就無法克制它復發，讓他們著魔了般，瘋狂地上床。3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XuJgNc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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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勁朝路子桓伸出手，落上他眉心。林勁喜歡在完事後撫摸他，特別是有毛髮的部位，像是一種專屬的癖。

　　眉毛、髮鬢、頸根、後腦勺，這些平時明明也就坦露的地方，卻在林勁每次撫摸他時，令他感到一股私密被憐惜的觸動，比交合更令他害臊，不禁紅了臉。

　　林勁沒笑鬧他，靜靜說：「生日快樂。」──就像一句日常問候。

　　「生日？還早呢，夏天才剛開始。」路子桓輕笑道。

　　「那我就是第一個跟你說的人。」

　　「那我也要跟你說生日快樂。」路子桓轉口道。

　　林勁笑出聲，「我生日才剛過。」

　　「那我就是最後一個說的。」

　　林勁瞥了他一眼，「你早就說過了。」

　　路子桓看著林勁。林勁嘴角微微牽動，像是被他逗起了心思，他於是問：「你還記得我們以前怎麼過生日的嗎？」

　　林勁點點頭答：「吃冰啊，我吃蘇打口味的冰棒，你是甜死人的草莓糖霜甜筒。」

　　路子桓輕笑一聲沒反駁，「嗯，真懷念啊。」

　　他回想起他們高中的時候，因為他的生日在八月，林勁早他兩個月在六月，這之間正好是一個夏天，因此他們倆過生日就像在開啟與結束吃冰的季節，讓吃冰成了他們之間流通情意的小祕密。

　　林勁也陷入回憶似的，看向路子桓說：「前幾天助理問我，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路子桓思忖了下，答：「炮友？」

　　「什麼啊？」林勁爆笑出聲。

　　「總不會說是高中時一起吃冰的朋友吧，」路子桓玩笑般道，望向天花板說：「上床不會扭扭捏捏，沒有一心想要取悅彼此，也不管對方滿不滿意，反正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做完也不用親親抱抱……是炮友吧？」

　　林勁嘖地一聲翻過身，鬧脾氣似的說：「原來你沒有想要取悅我。」

　　路子桓被這一句激了心，淫邪一下就直衝腦門，灼熱脹滿下腹，垂軟的陰莖又赳赳挺立。他翻身壓上林勁，粗暴地抬起林勁的腿就往已被肏地紅腫的後穴抵進。

　　「你在做什麼？！」林勁疼得咬牙，可斥責的語氣裡帶笑。

　　「竟然說我沒想取悅你……」路子桓冷冷道，擺臀大力挺入。方才甦醒的男根暴戾地搓擦腸壁，在溫暖的甬道裡迅速脹大，接連著插入、抽出、插入又抽出，沾黏出濃稠的精液，腥羶升騰。

　　「那裡……再快一點，太舒服了……呼，啊……」

　　林勁抓住路子桓的手，像是雲霄飛車車廂間震顫的鐵栓，必須牢牢地扣在一塊兒。路子桓使勁往深處頂入，一邊以手探往雙囊之後，壓著柔軟的私處揉弄，激得林勁叫出聲來，渾身抽搐著想洩慾，嚶嚶低啜求他不要。

　　路子桓沒有停，他比林勁更知道是要還是不要。他加劇下身動作，想像胯間那巨物搗入腸道盡頭，放肆肏幹，然後在林勁終於忍不住而噴了滿床淫液時，不著痕跡地把屬於自己的什麼給藏進去。藏進密道，藏進最柔軟的皺褶間，悉心封印——

　　林勁渾身顫抖，癱倒在一片狼藉上，急促地喘氣好似還在高潮的餘韻之中。路子桓心滿意足，拔出洩慾後的男根，退出林勁身下。濁白的愛液自兩人剛還緊咬著的性器潺湲流下。

　　林勁眼神慵懶，揪著路子桓看了好一會兒，說：「欸，照我說的做。」

　　路子桓失笑道：「還做？」

　　林勁啐地一聲說：「不是，是要你吻我。」

　　路子桓心喜，彎身吻上林勁的唇，熟練地吻了又吻。

　　「好了……夠了。」林勁唇角牽著一絲津液推開他。

　　路子桓一下心涼，就接著被那雙手捧起了臉。林勁似一國之君要封爵般道：「聽好了，你才不是我炮友。」

　　「好……我不是。」路子桓點了點頭，心想你說得都對，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不過，如果不是炮友，那他還能是什麼？路子桓沒問，期盼林勁會讀他心思。

　　林勁露出會心一笑，說：「你是我的小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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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遇過這種人嗎？

　　他不只把你的人生攪得一團亂，還把你整個人從裡到外搞得支離破碎──無數次，然後在你死命拼全了之後又再次將你擊碎，可你就是怎樣都離不開他。

　　你也不明白那感情究竟是什麼，只知道若能待在他身邊，要你做隻蟲都甘願。你短短一生就是眼巴巴看著他到處招蜂引蝶，明明畏光卻仍不斷趨光朝他飛去，一次次被燒融得體無完膚又一次次復生回到他身邊，祈求他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會看到你、鄙視你、或者再次將你殺死也不足為惜。

　　當然了，再卑賤的人都還是會有想要擺脫的時候。

　　站在滋嘎作響的街燈下、走在通往那棟白色別墅的小路上、被他熱情地擁抱之前，你嚙著指甲咬著牙，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見他，告訴自己絕非別人口中那樣作賤自己的人。你遇到了新的對象、曬上和煦的光，在他的摧殘下將死爬著都仍奮力站起，想去抓住另一個可能……但終究，你明白了這只是場無意義的纏鬥，於是又一次卑微地爬回他身邊，真真切切連隻畜生都不如。

　　可笑極了。

　　你只是隻蟲，當然連畜生都不如。

　　一切都鏡花水月得教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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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裡？」（來自林勁的訊息）

　　「在遊樂園，約會。」（已讀）

　　路子桓關了手機，放到儀表板上，將車子拐進停車場。副駕駛座上，王彤拿著預先印出來的遊樂園地圖認真看著，稚氣的臉龐藏不住期待。

　　王彤是路子桓的小男友，和他差了十五歲，現在仍是大學畢業的年紀，長相清純可愛，性格也很乖巧，是個讓人很想好好憐惜的孩子。

　　路子桓對王彤疼愛得很。就像在他生日這天，他的心願卻是帶王彤約會，想看王彤開心的模樣。

　　是王彤從那個名為林勁的泥沼解救了他，沒有遲疑地抓住了他求救的手。那力量之大，讓他不只把破碎的自己拼了回來，還長出更多肉身，長得足夠撐起尋常衣裳，儼然像了個人。他深愛王彤，對於把這個被林勁棄如敝屣的字眼用到王彤身上，他感到萬分值得也感激。

　　車子停進樹蔭下的停車格，路子桓將車熄火，一旁的王彤等不及似的，迅速收了東西就要下車。

　　「等等。」路子桓說。

　　「嗯？」王彤轉過頭來。

　　路子桓環上王彤脖子，將他摟進懷裡親吻。櫻紅的小嘴嬌嫩欲滴，讓他吻的動作也不禁跟著輕柔，像在舔拭剛摘的果子，捨不得大口品嚐。可王彤倒很熱情，就著路子桓的唇舌舔吻，沒親幾下就要咬上去似的，活像隻天地不怕的小獅子。

　　「我愛你喔。」路子桓以額頭抵上王彤的說。

　　「我也愛你，I love you，사랑해。」王彤調皮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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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逢暑假，平日人潮不多的遊樂園多了些親子及放假的學生們。王彤一路跑跑跳跳，一下把花圃當平衡木走，一下又踩著地上的磁磚跳格子，開心之情不言而喻。

　　「今天我全都要玩！」王彤信誓旦旦地說。

　　「好，晚上住的飯店就在旁邊，可以讓你玩到閉園。」路子桓早已預料到。

　　王彤鬼靈精怪地瞥著路子桓，挽上他的手說：「雲霄飛車、自由落體、海盜船都要玩！而且你要陪我～」

　　撒嬌的王彤太可愛，路子桓笑著直點頭。

　　「耶，桓好棒！」王彤綻放大大的笑容，雙手將他摟得更緊。

　　說起來，身為情侶的他們無論到哪裡都難逃側目，不單單因為他們是同性，更因為他們年齡懸殊，就算只是走在一起也能引起注意。

　　像是今天，王彤身穿淺灰色的成套休閒服，並不惹眼，但他一雙勻稱的腿、白皙健康的肌膚都是年輕人才能展露的份；而路子桓身材外貌維持得宜，穿著也不老成，但他本業醫生的習性就自然散發一股成熟精明。當然，體格差也加劇了他們之間的差異。

　　路子桓在交往之初就告訴王彤，他不想王彤因為別人異樣的目光而感到不舒服，可王彤只是咬咬唇說：「被人一直看著確實很不自在，有時候也會害怕，怕遇到不友善的人……不過我還是想在路上跟你牽手、害怕的時候想抓緊你、開心的時候也想抱你。我想要這樣，不行嗎？」

　　可以......當然可以啊，路子桓滿心感動，緊緊抱上王彤小小的身軀。他的胸口脹脹的，胸骨下那顆心形的肉怦怦跳動，雙腳更踏實了——沒有吸人的泥沼，也沒有人會將他踩下漩渦，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擁有的生活、值得付出的對象，這樣的關係明明就很完美，他不懂世人為何鄙視。

　　路子桓收回心思，更牽緊了王彤的手，讓王彤帶著他蹦蹦跳跳，全心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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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就移居美國，路子桓什麼遊樂設施都玩過；相反的王彤小時候遭父母拋棄，童年沒怎麼玩樂，因此他們的本日計畫是：王彤先在遊園地圖上圈出想玩的設施，分出優先等級，路子桓再依此規劃路線，並一邊默默記下中途可以吃吃買買的店家。

　　上午，他們與從東邊爬昇的太陽賽跑，挑戰戶外遊樂設施：雲霄飛車、自由落體、海盜船，玩得不亦樂乎。路子桓一路關照著王彤的心情與精神，看他累了就休息，吃點東西、走走逛逛，充飽了電再繼續，還看了白天的花車遊行。

　　王彤看花車，路子桓看王彤，這就是他今天的心願。他餘光瞥著花車，想到晚上的煙火表演而拿出手機要查時，就看見一條訊息提示：

　　「一個小時前，一則來自林勁的訊息。」

　　路子桓點開訊息視窗，可對方已經收回了訊息。他關上手機，繼續看向王彤清秀的側臉。王彤挽著他興奮地指來指去，全副心思都在花車上，雙眼閃著欣喜的光，讓他也跟著感染那份喜悅。

　　看完熱鬧的遊行，兩人繼續遊玩，時間一下就流逝，完全忘了天頂上的太陽還在與誰賽跑，轉眼就已沉落西邊。

　　夕陽的餘暉下，雀躍了一整天的王彤戴著兔耳頭飾，抱著毛絨絨的玩偶，呼口氣坐上長椅。他的頸肩滲著涔涔細汗，雙頰也紅通通的，還沒坐定就偎到路子桓身上，一手揉著眼，累了的模樣。

　　「要去飯店check in、休息一下嗎？」路子桓拿手帕為王彤擦汗。

　　王彤搖搖頭，吐了吐舌說：「我想吃冰。」

　　「好，我去買。」路子桓寵溺地應允，可王彤卻跳了起來說：「這次我去買！今天你生日，結果都是你在照顧我，我也想做點什麼……」

　　「是我想照顧你的啊。我生日想照顧你，每天也都想照顧你。」路子桓笑著說，搓揉王彤的髮。

　　「我不管，我要去！」王彤鬆開路子桓的手站起身，像是休息這短短時間就已恢復了元氣，神采奕奕地說：「你在這裡等我喔，我很快回來。」

　　路子桓放手王彤，看著王彤輕快的背影忍不住笑。遠方，粉紫漸靛的晚霞平鋪在地平線上，告別太陽的世界終於吹起涼涼晚風，星星也露臉了，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路子桓點開手機，想確認今晚的住房資訊，就見畫面還停留在數小時前與林勁的對話上，最後一行是：「林勁已收回訊息」。

　　路子桓的手指摸上按鍵，心在遲疑。

　　已經過了這麼久，應該沒有大事吧？他該回訊嗎？路子桓忖了會兒，然後就著按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輸入：

　　「有事嗎？」

　　訊息馬上已讀，接著跳出新的一行：

　　「我想你了。」

　　路子桓瞬間按下手機的主按鈕，關掉了畫面。

　　十足林勁的作風，明明平常從不主動對他說情說愛說想念，卻總在他一稍微遠離就動作。他感到一股燥——以及隨著那短短一句話就攢動起來的情感。他趕緊把手機收入口袋，一陣恍惚之間，王彤回來了。

　　「桓，你怎麼了？」王彤彎著身，撫上路子桓的肩膀問。

　　「我沒事，怎樣，有買到你想吃的嗎？」路子桓旋即恢復笑容問。

　　王彤點點頭，「有啊，也有你喜歡的喔！」他說著朝路子桓遞出一支蘇打口味的冰棒，「我之前看冷凍庫裡有好幾支這種冰棒，後來想吃的時候就都沒了，是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吃掉的，對吧？」

　　路子桓愣住。他不知道王彤發現了冰棒。冰棒原本就是夏天的限定品，他不過是前陣子去賣場時看見就買了幾支。而且，那並不是他喜歡的口味──是林勁喜歡的。

　　當初怎麼會買了那些冰棒呢？路子桓看著王彤向他遞來的冰棒，想起了高中的時候，林勁就是這樣向他遞出自己的蘇打冰棒，想要交換他手上的草莓糖霜甜筒。

　　為什麼要換？

　　少年路子桓內心困惑。

　　因為喜歡你啊。

　　少年林勁雙眼帶笑，不比此刻路子桓眼前的王彤更少純真。

　　路子桓愣愣地從王彤手中接過冰棒，往事如跑馬燈般掠過眼前。

　　這些都是真的嗎？他與林勁之間也曾這麼坦率、無暇、曝曬過炙熱的光嗎？他怎麼會忘了？是誰拋棄了，還是誰改變了？……難道是他？因為求而不得，他把林勁劃入內心深處的禁地，漠視林勁眼裡鄙視之外的眼神……不，那是鄙視嗎？莫非鄙視他的其實是他自己？

　　路子桓抬頭看向王彤，王彤正拿著黃黑相間的布丁雪糕坐回他身旁，淡粉的舌一伸一收地舔著雪糕。

　　「快吃喔，不然會融化的。」王彤叮嚀地說。

　　路子桓看著冰棒，心緒紛亂，卻仍向王彤嶄露笑容，撕開那水藍色的包裝。瞬間，回憶如大浪，襲上了童話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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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無聲開展，飯店的高級客房裡滿是各式禮袋，餐具與瓷盤放滿小客廳的矮桌，地上一片凌亂。夜色從圓拱型的雕花窗櫺照進來，在王彤白皙的背上映出玫瑰的花型。

　　「你再放鬆一點。」路子桓扶著王彤的腰，輕柔地。汗水掛在相對的兩副身軀上，空氣中盈滿賀爾蒙的氣味。

　　王彤一手抓住路子桓前臂，一手扳開白臀，緩緩插入身下勃發的男根。男根探入嫩穴摩擦，路子桓耐著興奮說：「你別勉強，從後面來吧。」

　　「不要……」王彤皺著眉，眼神流露一絲苦楚。涔涔細汗在他裸白的肌膚上閃著月光的倒影，像一塘塘絲絨般的海，推動著原始的慾望。

　　路子桓疼惜地撥開王彤濕了的瀏海，擦拭他耳鬢冒出的汗珠說：「乖，你轉過去。」

　　「唔……」王彤不放棄。可碩大的男根脹得他後穴難受，小嘴都噘不得，喘息也速速加劇。他雙手抓上路子桓的肩，索性猛地一坐讓男根直搗深處，不顧疼痛地搖動起來。

　　「啊，不……唔……」王彤環住路子桓精實的背，不住呻吟。他迷濛的眼看進路子桓的，邊凝視邊嗯哼浪喘，喘得人通體酥麻，飄飄欲仙。

　　「你喜歡……這樣吧？這個……姿勢……」王彤看著路子桓問，剛還隱忍的表情鬆了些，眼角勉強帶上幾分笑意。

　　「喜歡，最喜歡了。」路子桓注視著王彤說，全心全意地注視，沒有一絲雜念、沒有一瞬的分神。

　　他最喜歡王彤了。

　　全部都喜歡，全部都是他的摯愛，此生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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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桓！今天你生日，去吃冰吧！」

　　路子桓從夢中醒來，揉了揉眼。有人在喊他，很遙遠，彷彿是從過去傳來。他茫然地坐起身，觸碰到了身旁的人——王彤抱著他的手，把他當成心愛的玩偶似的，呼吸沉沉的，陰影下的臉龐依然純真可人。

　　他不禁朝王彤伸出手，又怕弄醒他而趕緊縮了回來。他想暫時就這樣靜靜看著王彤，直到睡意再次襲來，那麼他或許就能跟眼前可愛的人兒一起進入夢鄉。

　　可有個聲音在喊他。

　　他覺得頭有點疼。

　　這時，一旁床邊櫃上的手機進入他的視線。他頓了下，拿過手機點開，畫面上又是下午沒關的那個訊息視窗。

　　「我想你了。」

　　路子桓盯著那訊息。

　　他的心空空的，就只是盯著。視窗左上方顯示小小的時間數字，2點17分。他默默看著，好一會兒，然後迅速輸入訊息：

　　「我今天外宿。」

　　輸入完就將手機翻面朝下。

　　這時間林勁肯定睡了，不然也是在男友的床上，路子桓肯定地想，卻不知為何心跳快了起來。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他深深吸吐，想要平靜心情而望出窗外。童話的王國沒有打烊，仍亮著七彩夢幻的燈，就像依然在為沉睡的人們編織美夢似的。他安下了心，呼口氣，躺回王彤身邊。

　　手機畫面再次亮了起來。

　　一則來自林勁的訊息：

　　「生日快樂。」

　　又一則：

　　「我在0810。」

　　路子桓眨了下眼，拿著手機一動沒動。

　　「滋——嘎——」，黑黑小小的身影成群聚到了燈下，在夢幻的燈光上映出一點一點髒污般黑影。黑影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大，感覺就要淹沒了城堡。

　　不可能……是他想的那個吧？路子桓的手顫抖起來，差點要讓手機落地。這四個數字顯然只有一個可能。他的目光瞥向了桌上放著的房卡，上頭就寫著四個清楚的房號數字。

　　但林勁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因為這是國內最好的遊樂園，因為這天是他生日，因為情侶之間必然會這樣過節，還是因為……

　　「滋——嘎——」，又一聲。他恍惚地從床邊站起身，雙腳哆嗦著踩上吸音的短毛地毯，沒有一點聲音。

　　不行，不能去。他心裡浮上一個聲音，他回頭望了王彤一眼。不行，不能去。他踉蹌地往前踏出一步，手機掉到地上。不行，不能去。他打開了門，走廊上的夜間照明一樣黑閃閃的，像是不想讓人辨清方向。

　　但他沒有第二個方向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用爬的還是跑的，他的心臟跳到彷彿就要蹦出身體——為了阻止他前往那個地方，他的意志甚至想要犧牲肉體、奪取他的呼吸。他大口喘氣，腦海裡盡是王彤的笑臉、耳畔迴盪著王彤甜蜜的嗓音，可他無法控制自己。他快發瘋，他想大叫，感覺眼淚就要飆出眼眶。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那扇門前。

　　0810，門開著一道細縫，他甚至沒有伸手去推。

　　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敞開的門後，雙眼注視著他，然後一個大力將他扯進懷裡，卻輕柔地吻上了他的淚。

　　林勁說：「來吧，我的小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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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愛的，小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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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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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半終於寫了肉!!!!

草莓糖霜甜筒vs蘇打冰棒！

好了，感謝我的舒適圈，寫些歪七扭八(?)的東西特別舒心。希望大家也會喜歡這次的小短文，有任何指教誠心歡迎。我要努力滾回去寫長篇了，祝大家有個美好的夏天，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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