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玫瑰 - 第十八章

然後，就是這般難堪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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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安諶的戀情被天庭發現了，他倆就跪在眾神面前被剖開一層又一層的秘密，從前種種蜜糖般的幸福被眾神所知，無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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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神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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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諶似乎不大害怕，他靜靜地凝視著如皇帝般的男人，不過也確實是皇帝，是掌管天上的天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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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不語，冷冷地望著安諶，彷彿是用眼神給予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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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仙女垂著頭，她雙手雙腳被細繩子捆著，為防患她反抗，後頭還站著幾名武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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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邂逅起，神明和凡人的未來就注定不會安好。這條路，是君和仙女妳自己選的，怨不得誰。」天皇緩緩開口，他冷淡毫無波瀾的聲音迴盪整座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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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君和仙女仰起頭，直視天皇，勾起一抹弧度極小的笑，她眼中含著萬分怨恨與不屑。「別忘了我是將軍，我從沒有輸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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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聞言，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向平靜的他竟悄悄揚起嘴角，嘲笑似的說著。「那是在人間的豐功偉業了，現在的妳身在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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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尊倒是不介意妳與整個天庭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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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那一刻，君和仙女便聽見耳旁響起一句悶哼，一愣，她戰戰兢兢轉過頭，全身都克制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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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愛的男人，被身後的武仙用劍尖輕輕點著後頸，最頂端的部分已稍稍頂進去一些，鑲進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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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劍尖順著劍刃流下，鮮紅的、腥甜的，是君和仙女再熟悉不過的血腥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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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放開他！不許動他！」她扯著嗓子對天皇大吼，她才不在意位階、不在乎對方是誰，是誰都好，她的安諶誰都不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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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掙動時，身後卻有幾十名武仙上前來，拿著劍指向她的頸動脈，她一下子無法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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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諶望向她，一如既往溫柔的莞爾，像是在安慰她。他無視了血液與刀刃，自始至終，他眼裡都只有君和仙女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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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畏懼死亡，不恐懼疼痛，所以他開口。「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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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對方跟自己一樣清楚，這場戰役，甚至是稱不上戰役的反抗，是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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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點，柳絮般的機會都不可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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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害怕，也不可以害怕，因為愛人需要自己保護。「天皇，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放過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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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瞎說什麼？」君和仙女瞠大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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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身為凡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很無助，一次也好，算是我自私，我不希望妳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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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間，妳受的傷夠多了。也許妳不怕疼，但是我怕妳疼。」安諶微微低下頭，一滴接著一滴的淚就這麼落了下來，浸濕了一片布料。「若有來生，我願意將所有玫瑰供奉給妳，許妳一世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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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齣好戲，天皇微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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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君和仙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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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身旁跪著的男人也在那一剎那癱倒，君和仙女愣了，接著開始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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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諶……諶啊，你、你怎麼了……」綁著手腳的細繩竟一瞬間脫落，束縛著她行動的刀劍也退下，她崩潰而又卑微的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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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全是噴濺出來的鮮血，她擁抱著愛人浸染鮮血的屍體，在原地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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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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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段考前一周沒有預計更新，可是三月要過了，三月開始我又比較忙沒怎麼更新，所以趁著有靈感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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