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最後一個故事】-《四人行，必有我師焉》 - （第十四章）

　　（　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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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來到這裡時的心情是複雜，也是沈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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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改夜生活一般的一中街夜市，周圍喧囂的聲音更是大得離譜，甚至還有街頭藝人就在旁邊背著吉他開始自彈自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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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們鼓起勇氣面對一群陌生人展現才藝時，我有一種羨慕的心情，並不是羨慕他們的勇氣，而是他們有可以追逐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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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人生在還不懂事時，可以有很多夢想可以追逐，而在懂事之後，失去了一些夢想，相對的卻也換來了一些世故。遺憾嗎？不──其實挺值得、也挺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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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樣坐在水利大樓前的階梯上、一樣早到了二十分，也一樣自顧自地胡思亂想。好像正為已經過了會胡思亂想的年紀，卻還改不掉這個小習慣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這心情使我微微低著頭，好像自己虧欠了這個世界許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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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壞的沙雕如何重來　有裂痕的愛怎麼重蓋

　　只是一切　結束太快　你說你無法釋懷

　　貝殼裡隱藏什麼期待 等花兒開

　　我們也已經無心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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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海風

　　鹹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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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嚐不出還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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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那一對街頭藝人男女合唱的珊瑚海很美，不論是歌聲、歌詞，還是吉他譜出的旋律，甚至是他們組合起來的身影都非常唯美。我猜，他們鐵定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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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再早個十幾年，我肯定只認得誰是劉德華，然後誰是張學友，根本想不到會突然砰出一個叫做周杰倫的音樂奇才。好像周杰倫的出現，就把劉德華和張學友的光環給劫走了一大半，名氣在一瞬見就紅透了半邊天一樣，還真是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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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介紹周杰倫這種事情對你們而言只是浪費時間，而對我來說更只是拿來騙字數騙篇幅用的手段，因此再介紹下去的話恐怕你們就要轉台了，所以在這邊我就不對於他多做介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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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你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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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雀躍的說話聲就從我身旁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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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為她身高不高的關係，讓我仰頭的角度即使不用太大，也能夠清楚看見藏在旁分瀏海與兩旁髮尾內的那張甜美臉蛋，它帶著微笑襯托出家伶的天真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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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跟心儀的對象出來約會，縱使沒有正式交往，在心裡也會以正式交往中的前提來迎接後續，以至於這一次，我並沒有傻楞楞地坐在原處啊啊低語，而是立馬起身，以一個我認為還不錯的問候當作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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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早到了，大概早到了二十分鐘。』

　　「哈哈，因為想快一點來找你。」

　　『為什麼？』我心一縮，有點期待著某種答案。

　　「因為我覺得，你一定會早到。」

　　『這麼準？』

　　「大概是神在我出生時沒有把我的第六感收走哦，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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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家伶鼓著胸膛哼哼暗笑時，的確覺得在她身上有股很滑稽、很玩味的感覺。要是沒有實際相處過，肯定不會知道家伶在私底下會有這麼一面，可愛的一面──嗯！可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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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還不到訂位時間的八點，於是我們開始在一中街裡踱步，順便等睿哲和哲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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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先各買了一杯西瓜汁喝，接著到娃娃店裡夾那些我根本夾不到的娃娃，然後又到了一間頗有名氣的冰店裡休息，還記得那間冰店叫做上和園，除了冰品外還有賣雞爪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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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下來，突然讓我覺得一中街竟然如此的大，大到好像永遠逛不完似的。這就是那天，沈靜對一中街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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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去過逢甲夜市嗎？』我在上和園裡問，然後喝一口西瓜汁。

　　「有，以前和高中同學去過，那裡真是超大的，去那邊光是擠來擠去就飽了，根本不用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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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伶開始突然性地對逢甲夜市抱怨起來，看來那次的經驗不是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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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有一間起司雞排很好吃，雞排中間有很濃郁的起司，雞肉吃起來很像肯德雞。』

　　「真的嗎？我怎麼都不知道？」她也吸了一口西瓜汁，語帶驚訝地用著那雙大眼睛看著我。

　　『我們高中的時候，應該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啊……恐怕那時候還沒有那間店吧。』

　　「這樣啊……」

　　『想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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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探了起來，其實是在找下一次約會的機會，而且是只有兩個人一起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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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什麼時候？」

　　『那就這個星期六吧。』我提出，並在心裡默默地祈禱那天別下雨。

　　「哈哈，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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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家伶這個人太過好約，還是有其他的特殊原因，導致不管是上一次的人水私房，還是這一次預約的逢甲夜市都不曾讓我嚐到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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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問題像是評審舉牌發問一樣冒出：「你是不是在其他特殊原因這個選項上面做出了一些臆測？例如家伶是不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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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答依然是：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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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礙於等一下要去一間披薩店吃到飽，於是我們並沒有在上和園裡待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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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那裡之後，我們朝一中二街的方向逛去，上了水利大樓對面的商圈大樓裡才發現，裡面有賣很多衣服，而大多數的衣服都是女性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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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樓逛到三樓再逛回二樓的結論，就是家伶不太喜歡買衣服。不知道是經濟太拮据，還是本來就對購物沒有興趣，一般女生上街就是要買衣服買鞋子的習慣，好像在她身上看不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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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衣服也太便宜了，男生衣服根本沒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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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小抱怨地咕噥著，而我們則走在二樓，正要經過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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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的衣服根本連一塊布都用不上，所以才會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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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在講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但我卻對這件事感到忿忿不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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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感覺真不公平耶。』

　　「大概是男生穿太露的衣服就會被當作色狼，所以布料用得比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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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咦？不對啊這是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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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還在想著家伶所說的這句謬論時，我們已經走下樓梯，回到了一中夜市的大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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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時，才意識到了時間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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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們到一中街了，你們小兩口在哪裡？」這沒水準的聲音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睿哲。

　　『在一中二街這邊，我們約在上和園那邊碰頭好了。』

　　「喔喔，好啊好啊──對了，盈君有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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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心臟緊揪起來的感覺是什麼，好像現在光是聽到盈君的名字，就會讓我感到渾身不對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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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哲皓還好嗎？』

　　「我有問過了，但哲皓一直回答我一樣的答案。」

　　『一樣的回答？』我疑惑，同時和家伶走向上和園。

　　「對啊，反正你到時候問了，就知道我得到什麼回答啦！」

　　『正面的嗎？』

　　「嗯……感覺起來有點模稜兩可，啊──你真的是禽獸耶！」

　　『禽你妹，我很正直好嗎。』

　　「對啦，不是禽獸，是禽獸不如啦！」我還是不懂睿哲到底想講什麼，「操你蛋！你怎麼可以問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男生這種問題呢？」

　　『好，我錯了，哥哥對不起。』我直白地同意他是個在室男這個事實。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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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就掛我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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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秒殺一個嘴砲王，這真是一件讓人通體舒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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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瞥見家伶笑了。

　　「沒有啊，你們的對話好像很有趣，要跟我說嗎？」

　　『嗯……其實沒什麼營養。』

　　「會嗎？怎麼說？」

　　『怎麼說嗎？……大概就像是我住的大樓社區，下午時總會有幾個老人坐在管理室外頭聊天。』

　　「然後呢？」家伶看起來滿心期待地問。

　　『然後，我和睿哲的對話，就和他們的對話差不多一樣沒營養。』

　　「你哪招！」

　　『超級大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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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家伶不怕幼稚地丟了一個醜臉給我，儘管這幼稚的表現可能讓外人覺得很無厘頭，但在我看來卻是一種真摯的表現……真摯的表現自己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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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到了上和園時的我們，事實上因為人太多的緣故，導致視線不能穿透人群而立馬找到睿哲他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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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說起來，這其實是一件很讓人心急如焚的事情，如果你必須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的話，大概我只能回答你：現在已經是距離晚上八點僅剩十分鐘的七點五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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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以跑百米的方式達陣餐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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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突然站在我身邊的，是哲皓。

　　『幹，嚇死人！』

　　「惡人沒膽啦！」哲皓恥笑起來的模樣，有點像臉書上某個暴牙又姓鄧的小鬼。

　　「先走吧，不是快要八點了嗎？那間餐廳會不會很遠啊？」

　　『睿哲，恭喜你突破G……喔不，是盲點。』

　　「不會啊，」趁著家伶為店面位置抱不平時，睿哲射來了一記白眼，「就在前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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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著這句〝就在前面而已〞，我們一鼓作氣走了下去，才發現那間名叫〝愛麗絲派對〞的披薩吃到飽餐廳就在三民路三段上面。換句話說，就是在中友百貨後面，接近台灣中油直營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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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你可能不太能理解究竟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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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就像是在東海大學裡面為了趕上課的學生而在校園內設置公車站牌，公車在我們的地方朝著〝愛麗絲派對〞這間教室開過去，我們竟然還要在上頭等個兩分鐘才能抵達的那種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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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能會問：這樣很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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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一點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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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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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神在我出生時沒有把我的第六感收走哦，哼哼哼──」

　　那麼妳那神奇的的第六感，也可以感應得到我對妳的心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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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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