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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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嗣,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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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室內除了引擎運轉聲以外,僅剩下五道螢幕所帶來的光源正陪伴在柳橙嗣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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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螢幕畫面上飛快地出現各項命令字元後接著執行命令、視窗飛快地迴圈在出現與關閉之間看來──機體的OS(Open System,作業系統)正在進行飛速的個人化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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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柳橙嗣回應道,「斯坦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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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柳橙嗣的黑色眼眸中,反射出了螢幕上的各種視窗畫面,這顯示出他在回應時沒露出太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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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分鐘之後就會抵達作戰領空了,機體準備得如何?』斯坦‧克萊恩透過AMS的內部通訊器問道,他的聲音登時就像環繞音效一樣充斥在駕駛艙當中,『這是你第一次以AMS參加實戰吧?』
「是的,調教方面可以在時間內完成。」柳橙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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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靜下心來,就能在AMS的運作聲,與電腦各種音效的聲音當中,聽見雙旋翼運轉聲就來自機體外部的運輸機艙內。若是在這時候離開駕駛艙的話,更可以在未加壓的貨艙中昏倒前幾秒,聽見令人緊張到抓狂的劇烈風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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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波賽頓戰爭之後時過了兩年,AMS的技術已經大躍進到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在經過訓練之後成為駕駛員,而這該歸功於他們所駕駛的Cyclops M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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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clop MK9被簡稱為C9,是常溫純核子動力引擎AMS,在它之前還有柴油電混合動力的Cyclops MK7,以及純柴油動力引擎的Cyclops MK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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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比起C7與C5更能做出接近人類的各種動作,同時也比前兩代機種的動作更為俐落與滑順,若是OS調教得夠好,甚至要讓他們跳探戈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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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AMS能破格地更接近人類的技術,該歸功於常溫核融合反應爐與關節的特殊磨合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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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溫核子引擎能讓機體在不超出負荷的前提下,供應瞬間的高壓電源給機體,讓機體能夠以大功率的方式進行各項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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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肌肉結構能在通電瞬間軟化關節,讓關節在電磁肌肉強韌的延展性下得到萬向動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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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內的空間相當狹窄,就連能夠清出一個空間來擺放Glock17都顯得相當奢侈。而在這樣的狹窄空間中,柳橙嗣放棄了可以被用來自救的半自動手槍,而是在上面貼了一張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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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柳橙嗣因為過度挺胸而顯得不太自然,而一旁的江朝昌就像是看見鄉巴佬一樣一派無奈地盯著他看,還有在兩人身後打鬧的莉絲、傑瑞德,以及菲利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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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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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來自腦海中的說話聲,在眨眼間佔據了柳橙嗣的記憶,一下子就讓還在等待OS被套用的他墜入了回憶漩渦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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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克萊回應道。
「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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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閣諸島標準時間:0900時,兩年前,波賽頓戰爭結束後三日。Avalon作戰部地下機構,人事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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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形的白色空間內除了一張鐵桌與兩張椅子以外,就沒有別的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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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四個角落都有設置監視器,而在克萊後方的出入口處,也有一台被三角架所架著的攝影機,讓這裡就像某種實驗室一樣令人心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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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搔著額頭上滲血的繃帶,臉頰上也有多處擦傷,甚至是手腕與手背都被白色繃帶與紗布所包裹著,只見他就隨著命令坐在男人的對面,以一派正色的模樣盯著男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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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男人叫『克里頓‧漢克』,原本是M.I.B西城分部的少校人事參謀官,如今西城分部已毀,加上身為臨時副分部長的艾利克,在紗雪無法行使分部長職權之下,緊急下達讓Avalon計畫正式上線的命令,讓克里頓如今便成了Avalon作戰部的人事參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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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希望Xanadu的艾利克副艦長有向你告知今日前來的原因。」克里頓雙手放在桌面的諸多文件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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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克萊先是停頓了幾秒,接著才在微微地點頭之後,將原本的軍牌放在桌上,登時使鐵製桌面發出了搔癢般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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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詭異得令人渾身不對勁,壓力讓克萊對此感到極度排斥,要不是因為命令的關係,他是絕對不會踏進這裡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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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克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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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只有見過克里頓人參官一面,因此他對這位人參官是一點都不了解,也理所當然地不知道隔著防彈玻璃的對面,究竟被安排了多少負責評估與警戒自己的觀察人員與維安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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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陷入沉默的每一秒鐘,都是觀察員藉以評估克萊的機會,因此要是應答與動作稍有不慎,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沒來過的地下空間裡被當場處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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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簡單──Avalon情報部希望將你從『銀翼計畫』中抽離,並加入由作戰部指揮的『獵戶座計畫』。只要你完成訓練,生活的一切將與從前截然不同,待遇也會隨著任務風險而有所提升,你明白嗎?」克里頓語調嚴厲地說道。
「明白,長官。」
「鑒於你的國籍並未與身分隨著『銀翼計畫』遭到貝國政府曝光,因此當你完成『獵戶座』的訓練以後,將不再是阿富汗出身的殺手與游擊兵克萊,而是名為『柳橙嗣』的全新身分,這名字將伴隨你的下半輩子。這是只有你才有的待遇。」
「長官希望我成為誰,我就成為誰。」克萊應答的語氣裡沒什麼抑揚頓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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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改變身分這對克萊來說一點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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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富汗中以殺手與游擊兵出身的克萊,本來就沒有屬於自己的身分了,如今上級只是要他將名字從克萊變成柳橙嗣,這並不會為他帶來什麼多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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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人事命令書,上面有其他受訓員的簡易資料。」克里頓將一疊大約十來張的文件,在揮手一扔之後落在克萊面前的桌上,「確認以後,今日內完成移轉手續,於1700時以前帶著人令書至Avalon作戰部人事科向我報到,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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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Secret)
(絕密檔案,僅供親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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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面上的人令書封面僅只有這幾個大字,除此之外就只剩白花花一片什麼也沒有的白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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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要記住,你是出自於自願加入『獵戶座』並成為服從上級命令的特殊作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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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無法從表情上看出克里頓在說這番話時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認為不管是誰來看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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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絕對有經過特殊訓練,攻擊直升機的飛官與人事參謀官絕對只是幌子,這個男人真正的工作比起這些肯定更為黑暗且不可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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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老人呼叫各機,再60秒抵達空投區。』運輸機駕駛的報告聲,透過揚聲器充斥在整個駕駛艙當中。
『Orion1了解。』斯坦‧克萊恩。
『Orion2收到。』亞歷莎‧王。
『Orion3知道了。』愛紗‧王。
『Orion4了解。』克魯茲‧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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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回憶令柳橙嗣沉重得做了一輪深呼吸,他看見了主螢幕上被標示出『Loading Complete』的訊息畫面,並透過套在環狀控制儀之中的右手,以拇指挪動最末端的感應球,在將游標移動到『Enter』的位置上時點選它,載入完成的訊息才得以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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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on5,收到了嗎?』斯坦透過通訊問道。
「Orio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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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嗣在回應時,不經意地讓雙手五指在環狀控制儀中末端的操縱桿上,就像熱身一樣地依序輪流開閉,尤似尹智厚曾經在駕駛AMS時做過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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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柳橙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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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戶座計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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