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07-『偵查敵營』

　　（　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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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士官，完成休整後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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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０００時。聖基督國王院，怒號曙光基地，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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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不快的肅穆氣氛，彷如瘟疫般在指揮中心裡蔓延，幾近凝結的空氣壓得所有人都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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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對於氣氛有所感知，但對身穿嶄新作戰服的尹智厚絲毫沒有影響，他仍以一派正色地向魅上娜與泠藏櫻吐露出昂揚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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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新的作戰服上除了配備肩盾、彈射刀匣以外，還有兩把Glock19被收在後腰際兩側，以及另外兩把同型號的半自動手槍就被扣在兩手前臂上，讓使用者只要交叉手臂就能一次將兩把槍枝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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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怒號曙光全員中，大概就只有尹智厚和泠藏櫻有資格全副武裝進到指揮中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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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簡報你應該收到了吧？」泠藏櫻以冷漠的音色問道。

　　「是。」尹智厚簡短地道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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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魅上娜在從主控平台上走下時，以既歉疚又憂心幢幢的模樣將手放在胸口上面對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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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最希望尹智厚可以在香港任務之後，得到良好休息的人就非魅上娜莫屬了，但現在要尹智厚接著執行下一個任務的人卻也是她自己，而使得她得強忍著不捨與歉意，以長官之姿道出肅穆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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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智厚……本來想要在讓你好好休息之後，就回去戴魔斯區的。」

　　「不，您的選擇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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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的據實以告，在此時卻讓魅上娜感到心如刀割般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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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任務是由西城分部所指揮，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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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出魅上娜就快要耐不住情緒的關係，泠藏櫻才稍嫌無禮地介入了兩人的對話，以絲毫不帶仁慈的話音組織起語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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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但Ｃ５的出戰權是在指揮官身上沒錯吧？」

　　「是的，指揮中心這邊對於作戰情資是與戰情室共享的，一旦判斷當下需要讓ＡＭＳ出擊的話，我是不會猶豫的。」魅上娜說道。

　　「了解。」

　　「這次任務會讓你加入Ruby小隊，在作戰裡你的代號是Ruby-04。Sapphire小隊也會參與這次任務，他們會負責無人載具的支援，以及保證你們的撤退路線能正常運作，懂嗎？」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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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尹智厚轉過身，透過身後的艙門自指揮中心內離去以後，魅上娜才重新站回主控平台，讓主控中心的情報熱線重新與西城分部戰情室進行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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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大英雄。」背著束口背包的王紹棠，在輕輕敲了一下尹智厚的胸膛時對他道出調侃，「香港的任務做得漂亮。」

　　「Ruby-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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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尹智厚露出驚訝的表情下，才發現原來Ruby小隊早就在輪保格納庫外久候自己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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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先過去陸航格納庫了。」尹智厚說道。

　　「笨蛋，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落單啊？」楊治軍叉起腰，露出一派被打敗的模樣說道。

　　「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直升機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張天志拎著肩上的背包催促道。

　　「話說你身上的作戰服還真特別啊……嗚嘩！這也太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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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邊對尹智厚身上全新的作戰服指指點點時，邊不忘伸手親自體會它的觸感，直到王紹棠發現它硬得跟鐵塊一樣時才發出連連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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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聊天與打鬧時的聲音，就迴盪在他們朝陸航格納庫的方向，漸行漸遠的格納庫走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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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早之前，格爾鎮東部，柳葉娜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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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鎖發出動靜的同時，江朝昌機警地快步移動到大門旁邊，而克萊就身在他的相對位置上，他們雙手上都拿著Glock17，警戒著準備進入屋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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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大門透過解鎖下被打開來之後，走進來的莉絲才對蹲在腳邊的兩人投以詭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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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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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絲毫不客氣地以死魚眼瞪住這兩個白痴，直到這兩個白痴在她把門重新關上，並上了鎖以後才甘願似的起身，並收回手裡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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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防萬一。」克萊鄭重其事地道出回應。

　　「哈？萬一什麼？我可是用鑰匙開的門耶！有哪個恐怖分子會特地拿鑰匙來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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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莉絲脫下頭上附有望遠鏡的軟泥帽、身上的綠色斗篷以後，才一屁股坐在沙發旁邊照看著已經清醒、且對這兩個白痴感到無言的柳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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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非洲曾經就有一名傳單炸彈恐怖份子，在被捕入獄之後就以木頭仿造門鎖的鑰匙成功逃獄……」

　　「夠了，給我閉嘴！」莉絲不待克萊把話說完，逕自無禮地指著他的鼻子出聲喝止，「這裡只有拿槍拿飛彈的恐怖份子，才不會有你說的那種人啦！」

　　「……莉絲，小心大意失……」

　　「住口！」莉絲再次暴跳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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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克萊就像是在反省一樣，低著頭地逕自拉了張椅子坐在門邊，繼續監視窗外人煙罕至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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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幹嘛陪Eagle5瞎起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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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絲在搓搓流著鼻水的鼻子時質問著江朝昌，看來是外面的氣溫令她有點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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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好玩吧？」江朝昌攤手表示樂此不疲，然後才指著二樓，直到剛才都還拿著狙擊步槍對準門口的謝仲傑，「妳看少校不也玩得很開心？」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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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在表現得嚴肅時，不忘將手上的槍藏在身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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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咧？」江朝昌看著坐在沙發上，表情看起來慘淡不已的柳葉娜時問道，「有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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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絲一面拿濕毛巾替柳葉娜擦去臉上的淚痕，一面讓視線在她與江朝昌之間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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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是有，就在格爾鎮北部，那裡是通往阿瑞斯市唯一的交界站，碉堡就在交界站更往前一點的位置。」

　　「有辦法滲透嗎？」江朝昌問道。

　　「我認為很難，碉堡就設在拒馬內部，拒馬外部周圍的樹叢是地雷區，拒馬內外都有重兵把守，正面牆內至少有五座向著格爾鎮的對地砲塔，拒馬內的烽火台上還有對空機砲。」

　　「簡直就是軍事要塞……」江朝昌揉著太陽穴，對莉絲回傳的情報感到頭皮發麻，「這樣要搶回她的女兒根本是痴人說夢。」

　　「說到這個……妳為什麼要幫我們到這種地步？」莉絲皺著眉，對柳葉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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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葉娜不禁握起被放在骯髒裙襬上的雙手，眼淚就像遏止不住一樣地從眼眶內冒出，此時正咬著下唇的她，彷彿正在透過痛楚來提醒自己心裡的恨有多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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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們是凜冬的敵人。」柳葉娜在開口時，肩膀就隨著激動情緒而抽動著，「我丈夫在一年多前曾是阿瑞斯正規軍軍人，為了阻止在野黨企圖以武力推翻原北城政權，挺身而出加入反抗部隊，他連戰鬥到最後一刻時都是死在反抗軍部隊裡。」

　　「妳說的反抗部隊，是叫怒號曙光嗎？」江朝昌問。

　　「對，」這個名字彷彿引起了柳葉娜的注意，而稍微睜大了看著江朝昌的眼眸子，「你知道它？」

　　「啊，當然知道……那裡的指揮官和戰鬥員都曾是我的同學。」

　　「……前公主殿下。」只見柳葉娜收回了目光，微微低下頭看著被淚水沾濕的雙手，「她是個優秀的歌姬，也是心地很善良的人……想必她的戰鬥員也同樣優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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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人前人後都是英雄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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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對這個早就已經知道的事實感到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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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02 to Eagle1，聽得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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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克‧威柏中校辨識度極高的渾厚聲線，在打斷正準備繼續提問的江朝昌時，更透過通訊器傳進了每位銀翼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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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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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突然像是被電到一樣地坐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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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柳葉娜對江朝昌的異常舉動面露異色時，莉絲才對她比出了〝噓〞的手勢，並在下一秒指著耳朵的位置，藉此向她表示通訊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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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起由我對你們的任務進行指揮，明白嗎？』

　　「是，Eagle1收到。」

　　『從現在起，〝保險〞將正式重新編回銀翼小隊，代號為Eagle1，其餘成員依序向下排列，故不在此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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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在閣樓的謝仲傑，微微捉緊了手中的狙擊步槍，沉重的面色看來似乎是對此任命感到有些不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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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怒號曙光成員將以Ruby、Sapphire二支小隊提供人力與戰力支援。』

　　「您說的是怒號曙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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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的咕噥旋即引起了柳葉娜注意，使她頻頻將游移的目光往江朝昌飄去，儘管她想透過自己的話音問些什麼，但眼下每個人的表情都如同中毒般僵硬而讓她不禁怯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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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細的任務簡報，稍後會由情報部門傳送至手持式電腦供銀翼小隊查閱，明白了嗎？』

　　「Eagle1……不，Eagle2明白。」江朝昌肅然起敬地回應著。

　　「Eagle1收到。」謝仲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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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通訊完畢之後，江朝昌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地垮下肩膀，然後回視由莉絲、克萊與柳葉娜交織而成的複雜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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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現在不是隊長啦！妳終於可以盡情嘴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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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對著莉絲邊說邊自嘲似地笑出聲來，儘管最初承接隊長一職並非自己所願，但如今對於突然被拔走的頭銜，他仍然感到有些類似於依依不捨的心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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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著江朝昌的死魚眼就在莉絲臉上大放異彩著，畢竟在銀翼小隊裡面，最痛恨江朝昌那張嘴的人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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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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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偵查敵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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