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10-『在伴隨著過去而至的未來裡』

　　（　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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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就是我？」尹智厚瞪大了眼，對著眼前的不知名ＡＭＳ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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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火不斷地在破壞城市，墜落的ＡＭＳ就像垃圾一樣，有的被炸成碎片，有的甚至是四肢在遭到猛烈打擊下被分裂四散，登時使整座城市儼然變成了ＡＭＳ的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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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希望避免這樣的未來嗎？』

　　「……你說未來？」

　　『如果你希望避免這種陷入地獄的未來，那只要在這裡死去便可。』

　　「這裡是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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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還記得紗雪曾說過有關以西結書的功能，其中一部份是預知未來，但因為無法轉譯內容而導致解讀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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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ＡＭＳ突然抽出腰際後方的霰彈槍，並在下一瞬間指向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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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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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尹智厚的制止，槍響就在眨眼間向他爆炸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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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閉的眼在不知道過了幾秒之後才被睜開，此時的尹智厚才發現自己竟在槍響下毫髮無傷，而眼前的ＡＭＳ已然不知去向，周圍的戰火與殘瓦碎石也在與此同時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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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黃色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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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尹智厚以前曾經做過的夢境，本來已經是模糊不堪的記憶了，如今就像突然間想起了似的再現於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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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梓！」尹智厚的驚呼，在這裡竟有些回音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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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黃色的房內，樣貌與尹智厚相仿的長髮男子，就與表情滄桑的藍髮女孩躺在白色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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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亂的金髮彷彿翅膀一樣在男孩身後散落，而女孩則是對此看得十分入迷，同時就像情不自禁一樣地溫柔撫摸著男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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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最後的決定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支持你。』女孩的說話聲宛如風鈴般悅耳。

　　『……（現在）？』男孩語帶不解地看著女孩，以和女孩相對穩重的口吻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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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徐徐地自窗外吹入，在它溫柔地扶起白色的透光窗簾時，輕輕地經過了尹智厚，最後來到兩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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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向窗外看去，才發現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整片草原，彷彿黃昏般的光線使草皮也同樣呈現金黃色彩，本來應該會形成令人不適的強光，卻讓他有股懷念與舒適感猶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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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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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在這裡生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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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就是一切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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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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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腦海裡似乎理解了什麼，神色逕自從費解轉變為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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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是（未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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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房間在霎時之間被向外轟炸出去，牆面在一瞬間就被吸入彷彿黑洞般的漆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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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流吹得男孩難以抵抗地蹲在地上，過長的金色長髮在一瞬間就彷彿羽翼一般瘋狂擺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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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的頭讓男孩與尹智厚同時在黑洞前方看見了女孩，她正被一隻浮游在空中的寬大手臂給抓住，在手臂的相對位置上也有另外一隻手，它們並沒有相連在某個身體上，而是在彼此分開之下分別飄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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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看起來就像某種鎧甲一樣……尹智厚在那上面感受到了ＡＭＳ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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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隻手臂的正中央同樣飄著一位男人，他將擁有的一頭黑髮向後擺弄而去，深紫色的瞳孔彷彿猛獸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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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身上黑紫相間的袍衣上擁有古代條文，被它所刻畫的衣服就隨著狂風一同甩盪當中，登時使他穿在雙腳上的黑色護脛靴，在此時以富有科技感地顯現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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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把她還給我，（過去）────！』男孩以穿透狂風的咆哮喝令著。

　　『都怪你無法理解我對伊甸園的愛，（未來）──』被喚作（過去）的男人，悲憤地怒視著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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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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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男孩，叫做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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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個男人，就是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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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正試著以超脫常識的思維，理解著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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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物主不會認同你的做法的！』

　　『你口中的造物主早就已經離我們遠去了！』（過去）以壓過風勢的怒吼斥責著（未來）。

　　『就算你將人類全部格式化，伊甸園也無法因此而得救──』（未來）不甘示弱地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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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在抗拒黑洞的吸力下站起身體，儘管仍無法踏出任何一步，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放棄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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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時代就要結束了，而這個星球則是造物主贈與人類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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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過去）在聽見（未來）的話後，竟顯露出極度憤怒的表情，它在臉上正對著（未來）化為猙獰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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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總有一天會毀掉這個星球的，我必須消滅過多的人類，才能讓它回到我所緬懷的過去榮光！』（過去）操控起浮游著的手臂，將陷入昏迷的女孩帶到自己面前，『我已經從以賽亞身上成功奪取人類遺傳基因碼了，在我將身為載體的（現在）與人類遺傳基因碼一起上傳至受體電腦以前，請你不要阻止我！』

　　『你把以賽亞怎麼了！』震盪著空氣的怒吼，就在（未來）身上進行當中。

　　『誰叫她和你一樣既愚蠢、又固執！所有背叛伊甸園的存在，我通通都將刪除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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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見（過去）準備將（現在）帶離這裡時，（未來）因為自己被風壓給壓制當中而感到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過去）側過身體，逐漸轉向黑洞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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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未來）幾近崩潰的表情，正與悲戚長音一同在這座破敗宮殿中浩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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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過去）透過身後的黑洞，將名為（現在）的女孩給帶離了宮殿之後，才僅留下了因為失去狂風牽引與壓制而踉蹌在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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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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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看見與自己相仿的男孩現在就單膝跪在地上，他那張憤恨臉上正露出咬著下唇的堅忍模樣，雖然看不見被頭髮蓋住的眼眸，但尹智厚很肯定他的眼神肯定陷入了無限瘋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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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不禁想起２０個月前，在環河公園中葉紀梓就從自己手中滑落的感受，因此他的確能夠心領神會男孩目前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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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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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尹智厚因為（未來）這聲低沉的呼喚而瞪起了雙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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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未來）接下來所說的話，尹智厚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聽得仔細，他的聲音與不知從何而來的警報聲交融在一塊兒，登時使尹智厚突然感到不適地暈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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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尹智厚為了讓逐漸模糊的意識保持清醒，而搖晃了幾下腦袋，並在同一時間大聲提問了起來，「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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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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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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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遺傳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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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第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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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第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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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拉高了提問的音量，但他眼中的（未來）就像個自說自話的人一樣，對他的提問是一個字也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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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越來越狹窄的視界，讓尹智厚覺得眼前的破敗宮殿以及（未來）正在遠離自己，這使他舉步向前奔跑起來，不斷地在緊追而來的黑暗前方，對著（未來）投射出自己引頸而企盼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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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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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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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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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被黑暗所吞噬的下一瞬間，尹智厚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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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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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調的聲音，即使是機器正以靜音模式中運轉，也讓尹智厚連同自己的喘息聲都聽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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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穿透睫毛與眼皮，以刺痛著眼球的情況，被送入了尹智厚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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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汗水沾濕了床單與棉被，醫療機器頻率一致的音效聲就毫不客氣地叨擾著耳朵，也多虧如此才能讓他從昏迷中逐漸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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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把轉動的聲響，在下一秒引起了尹智厚的注意，而使他緩緩地坐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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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８００時，尹智厚遭精神感染後２日。聖基督國王院，地下軍眷居住區，醫療部門，尹智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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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江朝昌的聲音，以令人懷念的口氣出現在病房中。

　　「這裡是？」

　　「Ｍ.Ｉ.Ｂ西城分部附設的醫療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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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在拉了張椅子之後，就在病床旁邊逕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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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了？」尹智厚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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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江朝昌將雙手大肆放在向兩側張開的雙腿上，手指正不耐煩似的在膝蓋上不斷地點著，蓋在黑髮之下眼神糾結得彷彿正在怒火中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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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我在Lion King裡對你說過的話了嗎？」江朝昌以稍嫌沉重的語調問道。

　　「Lion King？」尹智厚看著頭壓得低低的江朝昌呢喃自語。

　　「我不是跟你說絕對不可以了嗎！──」江朝昌突然之間拉高了音量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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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在說Ark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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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有些歉疚地看著江朝昌之後，才在心底對他的提問明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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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是一旦去做之後就無法挽回的，你明白嗎？」江朝昌以紅潤的眼眶看著尹智厚問道。

　　「你也使用過Ark了，對吧？」尹智厚低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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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江朝昌閉口對此不予置評，他決定以沉默取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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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只有兩人的白色病房，突然之間就像掉入海中似的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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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為你帶來哪些訊息？」尹智厚在回想著模擬過程中的種種畫面時，因為好奇與關心而向江朝昌問道。

　　「哪有什麼訊息？」江朝昌瞪著尹智厚，以不諒解的語氣回應著，「我是用它來進行軍事訓練。」

　　「所以你沒有用它解讀大腦記憶嗎？」

　　「沒那個必要，我的工作就是受訓，然後在順利結訓之後完成未來的每一項任務而已。」江朝昌兀自握起了拳頭，彷彿在忍耐什麼似的，「這種聽起來既簡單又單調的工作，也讓我的大腦壽命至少減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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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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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大感震驚地看著江朝昌，並思索著『減少了二十年大腦壽命』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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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紗雪什麼也沒跟你說……那個女人！」江朝昌以聽得出來的憤怒咕噥著。

　　「那是什麼意思？大腦壽命減少二十年！」

　　「我與克萊都以加速１４６０倍的時間，透過Ark進行加速模擬了五天。換句話說──我的大腦在網路世界裡接受軍事訓練與模擬作戰長達了２０年時間，而克萊則是在這段時間裡接受了有關ＵＭＳ的駕駛訓練。」江朝昌釋懷似的放開了拳頭，接著以悲傷的表情面對著尹智厚繼續說道，「一般來說只要在結束模擬以前，刪除透過模擬過程所產生的記憶，就能大幅度減少大腦因為意識時間不對等所受到的負荷。不過你知道的……」

　　「因為你們是為了受訓而加入模擬，所以記憶並不會被刪除。」尹智厚看著江朝昌道出了這沉痛的事實。

　　「這傷害是不可逆的，你懂我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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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突然間就像是為了要讓尹智厚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一樣，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句都顯得非常語重心長，為了就是不要讓眼前這位好友因為Ark而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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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對此並不是不能理解，但他早就抱著必須付出代價的心情才會來到這裡，如果現在選擇打退堂鼓的話，那過去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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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有關於身為叛亂軍首領的自己、（未來）在最後的那些話，都是尹智厚很想盡數弄懂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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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我，不要再碰Ark了。」江朝昌。

　　「……」

　　「使用那種極端方法接受訓練的人，只要我和克萊就夠了，你沒有必要冒著燒壞腦子的風險去執行那種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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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率先露出笑容，替這沉入海底的病房增加了一點情緒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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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看著尹智厚伸出另一隻放上自己手腕上來的手，就像是了解了一樣地安撫著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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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渴了，能幫我買瓶可樂嗎？」尹智厚笑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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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明白，只要江朝昌一聽見可樂就肯定會破涕而笑的，畢竟那是過去在他們之間建立起來的羈絆物，就算大腦被燒壞了也不會輕易地從記憶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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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江朝昌輕輕地捶了尹智厚的胸口一下後才接著說道，「是男人的話就要喝特調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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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見尹智厚露出過往的笑容之後，須臾間也讓江朝昌變回了原本青澀模樣似的，在互相看著對方之下放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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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大腦最後會變得如何──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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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會深刻地記住你的笑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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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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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朝昌看不出的內心中，尹智厚默默地許下了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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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８１５時。聖基督國王院，地下軍眷居住區，販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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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共６０元。」自動販賣機的系統語音一點也不溫柔地報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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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燈光明媚的單間店面販賣部中，除了江朝昌以外就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了，畢竟這裡全都是以無人管理的投幣式機器在進行營業中，因此這裡是一個員工也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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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無奈地投入了六枚硬幣之後，才從機器內咕嚕咕嚕地掉下了兩瓶可樂，它們被無情地扔在機器最底下的置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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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台破機器簡直比東城科大的冰櫃還要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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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在彎下腰時，有些費勁地把卡在裡頭的可樂給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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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著裡面充滿了氣泡的可樂之後，江朝昌才對販賣機投以不悅及不諒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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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晃成這樣，不就沒辦法馬上喝了嗎？破機器！」江朝昌一邊嘆氣，一邊自顧自地抱怨了起來，「下次乾脆把它拆掉，直接從裡面拿好了。」

　　「真巧！你也是來這裡買可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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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女性的說話聲，就來自一邊抱怨一邊對機器拳打腳踢的江朝昌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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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江朝昌在轉過身時，才看見長髮及腰的魅上娜，以一身藍白相間的女性軍官專用軍便服面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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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將腳踩著高跟鞋的雙腿併攏，雙手在拿著零錢包的同時以笑臉迎向江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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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江朝昌拎著兩瓶可樂，一面咕噥的同時，一面傻愣著。

　　「我可是你的長官哦，少尉江朝昌。」魅上娜有些指責地說。

　　「呃！……」突然間才意識到這個大問題的江朝昌，連忙把可樂藏到身後，並以立正的姿勢站好，「報告，請原諒屬下剛才的無禮！中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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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快速地把目光從魅上娜的軍銜上挪開，然後一派緊張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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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魅上娜先是笑了笑，然後在經過江朝昌之後對機器同樣選了可樂，並投入了三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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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聊一下吧？」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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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咕嚕滾動著的可樂，砰通一聲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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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伴隨著過去而至的未來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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