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04-『書面報告』

　　（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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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３１５時，任務開始前一日，尹智厚與莉絲被江朝昌放鳥當下。聖基督國王院，各處所辦公室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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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搞不懂這屁孩為什麼能當上少尉！」背對著電梯門的莉絲插起腰來，簡直把尹智厚給當成垃圾桶一樣抱怨個不停，「銀翼裡面每個人的年紀都比他大啊，經歷過的戰鬥次數也不會輸給他，上校大人到底是為什麼要指明那個死屁孩來當我們的隊長？」

　　「莉絲……我覺得妳講得太大聲了。」尹智厚邊暼著一旁走廊上往來的人們，邊低聲提醒莉絲道。

　　「放心──我絕不會和那傢伙說出任何一個字的，妳就盡情地罵吧！」路過的人紛紛對莉絲大聲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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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江朝昌在這裡的風評極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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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搔搔頭，對於現在的情況，他也不願再多說什麼了，而僅只在接下來等待電梯的同時，聆聽著莉絲的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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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就是個沒人要的死屁孩把不滿都發洩在我們身上！他就是做盡這種沒有女人緣的行為，才會年紀輕輕地就變成過了保值期的男人！」莉絲一邊盡情地罵，一邊以雙手握緊拳頭表示壓抑已久的憤怒，「未來有哪個女人說願意和她相親的話，肯定是那個女的和一票損友玩懲罰遊戲玩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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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這突然的爆炸性嘴砲是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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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越聽越覺得頭熱熱的，雖然莉絲是用英文在罵人，但他對英文的理解力也不算太差，因此他覺得這些內容聽起來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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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讓他把ｏｏ塞進某個倒楣鬼的ｘｘ裡面享受ｏｘ樂一日遊啊──說不定他們還會因為實在太爽了而高潮不已呢！」

　　「那個……莉絲……」尹智厚看著莉絲的正後方，冒著冷汗的同時更瞪大了雙眼，登時讓他的瞳孔縮得跟豆子一樣小，「後……後面高威脅警報……」

　　「說到底他就是個讓人火大的傢伙啊！啊啊啊──好想一拳把他的一口白牙揍進肚子裡，讓他以後只能把牙刷插進屁眼裡去刷卡在肛門裡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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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莉絲完全對尹智厚的表情視若無睹，而埋頭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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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絲還不知道，尹智厚的背大概已經和冰箱一樣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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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你沒跟他出過任務，根本就不懂我們這些當他屬下的人根本就沒有人權可言！你知道在這個國家就算是妓女也是有人權的吧？難道你會要一個妓女在所有人面前放下胸罩或內褲嗎？我跟你說，他就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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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莉絲突然一個轉身下，逐漸壓力山大的表情就在她臉上擴散，然後還嚇得鬥雞眼了起來，而冒出的冷汗多到大概就像冰鎮過後的礦泉水，在瓶身外所凝結而成的水珠那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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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ｏｏ和ｘｘ跟妓女？沒事這樣表現是想給誰看啊？還跟個小丑一樣誇張地轉身，妳自以為是回眸美人嗎？」江朝昌就在空無一人的電梯中，頭冒青筋地瞪著莉絲和尹智厚，「吭？──講得比用唱的還好聽，我看妳已經早就替自己準備好屍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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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不經意地發現到，一旁的走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就像人去樓空一樣，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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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歷了由莉絲所引起的鬧劇以後，尹智厚才從江朝昌與莉絲的戰火中逃回自己的寢室，試著準備接下來在銀翼之中的第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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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左右邊分鋪的寢室中，正中間在歸屬於公共走道的同時，也是這間雙人艙房的楚河漢界，各自的書桌、個人物品等等都必須以走道為中心分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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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無法保證其他人能好好遵從這個規定，但如果是他們兩人的話，肯定能確實地遵守這項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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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不知道是從天花板的哪個部分所發出的，尹智厚從進入Ｍ.Ｉ.Ｂ西城分部以來到現在都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果然除了拆解以外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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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代號已經知道了嗎？」克萊獨自坐在床邊，雙手靠在膝蓋上正襟危坐地。

　　「嗯，Eagle4。」尹智厚以沒什麼起伏的語氣回答道。

　　「原來替補菲利浦的人就是你。」只見克萊在說道的同時，也從床上站了起來，並向尹智厚伸出單手，「你好，我是Eagle5的克萊。」

　　「請多指教。」尹智厚握起克萊的手，並笑道，「不過我只是暫時被編入銀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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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放開彼此的手之後，克萊才以有些皺眉的表情盯著尹智厚看，似乎是從他身上看見了和自己有些相似的氣質，而這點看在其他人的眼中更是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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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這次的任務嗎？」克萊問，語氣上聽來有些認真。

　　「大概吧……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和你跟朝昌一樣，都有經過Ark的模擬訓練，所以才讓我參與這一次的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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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口不語的克萊與尹智厚，對於Ark為使用者所帶來的副作用是心照不宣，即使他們對此都閉口不談，但那並不代表它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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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３００時，任務開始前七日，自史諾登自白影片公布後１００分鐘。聖基督國王院，輪保格納庫，怒號曙光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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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幫忙銀翼把醉醺醺的江朝昌送回寢室之後，便回到了自己在怒號曙光的中戰寢室裡，並正式開始閱讀泠藏櫻所提供的書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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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書面報告的內容尹智厚是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上面提到的裝備都是前所未見的超高科技產物，這要不是在寫科幻小說，就是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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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音速靜音航行？還有武裝能力過度誇張的航空戰艦？這要是傳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在軍備競賽中流出這些資料的話，要不是會引來他國的間諜或是戰火，不然就是害其他國家為了跟進技術而導致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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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樣，這些資料都不可以流出去──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也做不到指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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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書面報告的尹智厚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陷入軍備競賽的這個世界就彷彿掉進了名為瘋狂的陷阱裡一樣，所有人都為了擁有比別人更強的軍力而投入無限多資金，在看不見盡頭的未來下，甚至連起點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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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完成有關Ark的書面報告後，便來到小型戰術卡車的群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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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排列井然有序，卻又讓身在其中的人容易搞不清楚方位的車陣中，尹智厚就像是把這裡當成了自家一樣，很快地就在車陣中找到了屬於魅上娜的那輛寢室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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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下士請示指揮官。」尹智厚透過貨櫃側邊艙門旁的對講機，向裡面進行呼叫，「在這邊上呈有關粒子加速型模擬方舟的書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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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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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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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因為自己在稍早那樣對待泠藏櫻，所以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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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不利於自己的揣測開始從尹智厚腦子裡浮現，致使他對剛才的魯莽感到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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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了。」尹智厚悲觀地低下頭，咕噥著的他彷彿作賊心虛般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什麼東西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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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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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旁傳來了令尹智厚非常熟悉的說話聲，使他在彈指間抬起頭，接著看向自己旁邊的指揮官，一時之間他竟忘了怎麼表示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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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你說什麼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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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一臉天然呆地看著尹智厚，睜著的明亮大眼中全都是冒著冷汗的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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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沒什麼……」尹智厚在看見手上的文卷資料後，才回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這是有關粒子加速型模擬方舟的書面報告。」

　　「噗！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魅上娜先是會心一笑，接著才驚呼地說道。

　　「我認為這些資料應該優先報告，還有一件事需要經過指揮官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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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經過許可的那件事，肯定就是除了對身為上級的泠藏櫻不敬以外，令尹智厚坐立難安的另一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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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就進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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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進去再說？……對尹智厚來說是個不太妙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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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魅上娜對著艙門上的數位電子鎖鍵入密碼之後，艙門便應聲迅速地向右側敞開，登時裡頭各式物品被整潔且有序地排列在各處的畫面就映入了兩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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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這樣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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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可是女性專用的寢室，而自己對於女性來說可是異性啊！尹智厚不斷地在腦中大喊，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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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

　　「抱……抱歉！萬分抱歉，這……這不符合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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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肅然站直了身體，但那顯然並非正常的立正姿態，反而更像是被點穴而動彈不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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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但我想先沖個澡，你就在沙發上等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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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沖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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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處在正在沖澡當中的女性寢室中，而且還是自己的指揮官……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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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尹智厚現在正害怕著某個人，而那個人的身影就說淺不淺、說深也不深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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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身在指揮中心裡的泠藏櫻，不禁打了個噴嚏來。

　　「上尉……您還好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反正現在還是午休時間。」正在絞盡腦汁進行解密的解密官如此問道，「或是去醫務車找米蘭少尉做個檢查？畢竟這裡一時半刻也不會有結果，一直在這乾瞪眼也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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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嗎？……但感覺似乎不太像。〞──泠藏櫻思考著自己打噴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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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回寢室休息一下好了，順便換個藥。」泠藏櫻在看著自己被打上石膏的手之後說道。

　　「了解，有任何進展我會請通訊兵聯絡上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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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直流的尹智厚對於魅上娜的言行感到異常不可思議，雖然他們這一年多來除了洗澡、睡覺、上廁所以外幾乎是密不可分的關係，但現在她這樣是在給自己做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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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不敢再往下思考了，對他而言那個區塊異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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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點進來，午休時間可是快要結束了呢！」魅上娜以一臉正經卻又無關緊要的態度，來面對處在戰戰兢兢之中的尹智厚時，這更是讓他進退兩難。

　　「恕屬下無……無法……」

　　「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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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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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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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給我進來！──」

　　「報……報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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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一臉氣鼓鼓地瞪著尹智厚，口氣嚴厲得讓尹智厚根本不可能忤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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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艙門關閉的聲響與電子鎖上鎖時的音效一併自尹智厚身後傳起，他心知肚明這下就算自己想逃跑也插翅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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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書就放在那邊的桌上，我先去沖澡，」魅上娜單腳跨入浴廁之中，側著臉對尹智厚接言道，「你先自己休息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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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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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心裡沒好氣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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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地板是由一片片白色磁磚所拼接而成，天花板上的吊燈看起來相當廉價，是尹智厚在東城所住的房子會使用的那種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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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門之後正眼所見到的是木製餐桌與三張餐桌椅，餐桌旁的牆面上還有些被裱框起來的東城科大生活照，看來魅上娜確實很寶貝那段時間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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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側是一般的木製櫥櫃桌，桌旁還有一張三人坐沙發與兩張單人座沙發，桌子的正前方則是被掛在牆上的液晶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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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座位區更進去一點的位置則是床鋪與浴廁，大概是考量到在休息時可能會突然有如廁的需要，所以才特別這樣擺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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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卡車會在行駛過程中劇烈搖晃，因此這些家具都有被設計成能夠固定在地面與牆面上的設計，至於其他零星物品則是在值勤時會以綁帶將它們安置在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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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先是驚訝，接著才意識到這裡的室內擺設就和自己在東城時的住所幾乎一樣，他確實透過這些擺設，讓本來塵封在腦海中的許多回憶一一浮現。

　　「懷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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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的說話聲，就從浴廁的方向傳來，沐浴乳的香氣更在與此同時四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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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真的只是稍微沖一下身體而已，畢竟才五分鐘不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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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尹智厚看著魅上娜穿著尚未打上領結的白色襯衫，與過去她所穿過的黑色真理褲。

　　「在過去和你與葉紀梓同住時，我也是這樣穿的，所以應該沒關係吧？」魅上娜俏皮地眨了單眼，「還是說她不在，就有關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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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魅上娜邊走向座位區，邊以手上的髮圈將散落下來的紅色長髮給綁起了中高馬尾──時間就彷彿是回到過去了似的，以前的溫暖氣氛讓尹智厚感到有些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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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發上的魅上娜眼看尹智厚對此沒有回應後，便不再多做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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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尹智厚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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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尹智厚是魅上娜早就已經認清楚的事實了，即使大家都以為葉紀梓已經死了之後，她在尹智厚的心裡卻依然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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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邊報告，我邊看手上的書面資料，有問題時我會向你提問──」魅上娜一反剛才逗弄尹智厚時的語氣，現在的她儼然回到了原本那位稱職的指揮官，「沒問題吧？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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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們互相注視了彼此的眼神之後，便讓尹智厚本來躁動的心神安定了下來，並穩重地回應著毫不怠慢時的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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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有問題，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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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面報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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