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25-『諜影重重』

　　（　第二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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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腳交鋒就在情報部門外的走廊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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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簡直是把雙手的手槍給當成了拳擊手套一樣，隨著他所揮出猛烈的刺拳，時有時無的槍擊聲就在回音效果極強的走廊中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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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精壯身材相悖的敏捷度，在謝仲傑的身上被打破常理一樣地盡情展現！他所揮出的每一拳裡都蘊含了足量拳風──那是速度與力量達到標準以上的拳擊手才辦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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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比拳頭更快、更刁鑽的閃避動作，就在蘇珊的身上活靈活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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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珊就像是個精通中國武術的武道家一樣，由她雙手所擊出的拳與掌儘管力量皆不足以和謝仲傑比拚，但以柔克剛就在她所展現的拳腳功夫下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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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槍響的大作，蘇珊的手迅速地在槍火之前拍走了槍身，讓飛射而出的子彈只削過了殘影。在連番幾次下來的對陣中，謝仲傑雙手上的手槍，就以被退到最後方的槍機顯示出已經沒有殘彈，而在下一秒鐘被他給果斷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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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對掌、前臂對前臂、腿脛骨對掌心──兩人的各種武打過程，在此時就像拍電影一樣精彩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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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謝仲傑的拳揮空之際，他竟在眨眼間被蘇珊給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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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到過肩摔而倒在地上的謝仲傑，正被蘇珊給壓在上方，此時的她雙手就像機關槍一樣不斷地朝謝仲傑的臉猛打，儘管架起的粗壯雙手就像盾牌一樣，也沒辦法完全抵消來自拳面的連環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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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詠春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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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曾經看過詠春，卻沒有實際面對它過，畢竟那在現代是難以親眼目睹的經典拳法，因此他也幾乎不知道任何可以對抗詠春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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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如此──身為拳擊高手的謝仲傑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在故意鬆懈防禦後以自身接住拳頭的同時，雙手飛快地抓住了坐落在自己臉上的兩隻手腕，接著在他猛力一甩下，便將蘇珊給重重地摔在身後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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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謝仲傑以一記Jack Knife的方式起身時，伸出的右手便毫不遲疑地向後方揮打出去，隨著手臂而扭動的腰部與腳步，都讓他在轉眼間就以正面面對著以雙手擋下金勾臂的蘇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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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謝仲傑驚詫之餘，他眼前的蘇珊竟在轉眼間被奇異地倒轉了過來，緊接著從肩胛骨處旋即傳來的衝擊與疼痛感，都明白地告訴他：自己再一次被蘇珊給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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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在地上翻過身的謝仲傑，驚險地在蘇珊迎面而來的下壓踢砸中自己以前避開，並在蹲起身的下一瞬間向後跳躍迴避，在凌空時朝蘇珊射出了被藏在Ｓ腰帶後方的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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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刺刀命中蘇珊的頭部時，本該將她貫穿的刺刀卻像是撞到硬物一樣鏗鏘墜地，只見因為遭命中而偏頭的蘇珊，自太陽穴處冒出了類似電流的閃光，它緊接著飛竄了全身上下，使她的身形在此時就像從中間被燒開的紙張一樣消去，最底下的另一個面目便旋即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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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身體被藍白相間的貼身裝甲所緊緊包覆，使得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被襯托得更加美艷動人的葉紀梓──她漾著只到耳垂下方的藍色短髮，而嬌波的眼眸子就隨著數次眨眼以後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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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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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謝仲傑仍步著戰姿，盯著葉紀梓的表情也仍難以掩藏住震驚，他直勾勾的眼神，彷彿正在葉紀梓身上找尋任何一點足以證明她是替身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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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表情冷漠不已的葉紀梓，單手自太陽穴取下了因為被打壞而冒出熱燙黑煙的顯像器，接著在將它隨手丟到一邊之後便不再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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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憑空出現的藍色發射器，就像兔耳朵一樣自葉紀梓的左側頭頂上浮現，同時就跟隨著頭部的移動而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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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ＭＳ（Mirage System，隱形系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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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在看見葉紀梓頭上的浮游炮時，除了思考它為何會憑空出現在她頭上以外，還有另一個足以致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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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謝仲傑後方的一道無聲狙擊，隨著閃現的綠色閃光，貫穿了他在左肩胛骨接近肩膀的位置，使左胸上出現了一道彷彿被灼燒過一樣的圓形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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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光束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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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正確判讀出來的結論，就隨著謝仲傑在失去意識以前自腦海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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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藏在謝仲傑身後多時的藍色浮游炮，在此時彷彿到家了一樣地回到葉紀梓的右側頭頂上，它們就像兔子耳朵一樣橫著漂浮在她的頭頂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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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葉紀梓所邁開的步伐，高跟鞋鞋跟與地面發出的聲響就此起彼落在走廊之中──她踏出的每一步都顯得優雅，失去情感般的冷漠臉蛋，在此時就彷彿為她增添了一絲美艷一樣令人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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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葉紀梓就連一眼都沒瞥過毫無動靜的謝仲傑，竟毫無留戀於他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地朝情報部門舉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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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正在鑄下大錯，江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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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江朝昌挾持湘可軒作為人質，也無法阻止克萊對他們持槍的決心，畢竟『絕不和恐怖分子談條件』這點在Ｍ.Ｉ.Ｂ裡是如鋼鐵一般不容打破的教戰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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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真正做錯的，是走偏了的西城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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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以手中的步槍，抵住在自己身前的湘可軒後腦處，他正以此方式逼近向後退去的克萊──此時的他們已經脫離居住區，抵達販賣部的空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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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上校在北城不管平民地轟炸開始，我就無法繼續相信那套以世界警察來形容的Avalon計畫了！」江朝昌語帶憤慨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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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克萊在此時就對挾持湘可軒向著緊急出口處移動的江朝昌沉默不語，令人不知道是因為心寒，還是心裡另有其他的想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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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欺騙自己了，克萊！在阿富汗內有過那麼多經歷的你，真的沒看出西城分部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是軍人，不是政治家，」克萊不禁皺起了眉，好像正在對江朝昌所說的話審慎評估著，「我要做的事情是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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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江朝昌一把將自己的肩章，以及胸口上的勳章給扯下，接著對它們不屑一顧地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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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服從命令的結果是要我去濫殺無辜，」江朝昌以背部頂開了緊急出口的鐵門，「那我就只能成為你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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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鐵門的應聲關閉，克萊在第一時間飛快地箭步向前，並一把推開了厚重的緊急逃生門，當他將步槍指向前方的樓梯間時，才發現除了被遺棄在地上的黑色步槍以外，就什麼影子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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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移動得那麼迅速的理由，大概就是那個女孩並非人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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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克萊便放下了一直以來架著不放的槍，接著開始對通訊器回報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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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向上的江朝昌與湘可軒，一面確認身後有沒有追兵，一面專注於在兩階併作一階不斷衝刺時避免扭傷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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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幫我？」江朝昌跑在湘可軒身後，雙腳馬不停蹄地移動著，「這樣一來妳可是脫不了身的！」

　　「因為西城分部的做法是錯的！」

　　「為什麼妳能這麼確定？萬一我是錯的、我才是壞人呢？」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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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到通往格納庫走廊的出口處時，缺少運動的湘可軒才壓著膝蓋，忍耐不住地張口喘著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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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為了以防萬一而稍嫌粗魯地將湘可軒自門前拉到牆邊，然後才滿心不解地皺緊眉頭看著滿頭大汗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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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鏡……」湘可軒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隨身碟，然後才像是深怕來不及說出口一樣，邊喘息邊接著說下去，「尹先生從香港那裡拿到的菱鏡，就在這塊隨身碟裡面。」

　　「妳說智厚他？……」江朝昌不禁抓起頭髮來，他的臉上先是一驚，然後又一怒，接著更露出不解的表情來，「我們搜遍了他的全身上下，包括Ｘ光和核磁共振──總之能做的都做了，在他體內體外都找不到可能儲存有菱鏡的裝置。」

　　「他將隨身碟藏在自己所駕駛的那架ＡＭＳ裡面。」

　　「然後呢？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這些？」江朝昌放下雙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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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湘可軒在把隨身碟丟到地上的同時，以抬起的右腳將它給踩了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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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舉動先是令江朝昌感到詫異，接著又感到更多的無法理解──那可是傑瑞德拚上性命、尹智厚差點被打死才換來的情報，這個女人居然就這樣把它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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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內容我已經全部記在腦袋裡了。」

　　「妳說記！……不，我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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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震驚到數度語塞的江朝昌，在此時幾乎無法正常地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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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調整者，擁有瞬間記憶的能力。」

　　「什！……誰可以告訴我，這裡到底還有誰不是調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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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湘可軒一派正色地看著陷入歇斯底里的江朝昌，為了讓他在不可理喻的情緒中穩定下來，她便接言了下去：「菱鏡透過非法手段所獲取的情資中，包括Avalon的所有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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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那種東西身為計畫成員的我們早就都知道了。」

　　「不──Plan-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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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可軒突地握緊了雙拳，以難解的複雜神情對江朝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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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valon只不過是Plan-51的其中一個子計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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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諜影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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