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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突然變得很長。悟在學會反轉術式後開始潛心研究自身術式，而我升上二級之後不斷在外奔波，硝子也泡在治療室內見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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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已經是秋天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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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瘦了好多。他變得寡言少語，總是用微笑帶過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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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某一日將他拉到街上一間有名的餐廳。踏進門內的瞬間，我留意到他似乎對於人潮聚集這件事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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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點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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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難得強硬的態度下，我們外帶了籠屜蕎麥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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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後選擇在無人的橋墩下休憩。看著他慢條斯理的進食，那種長期以來一直在心裡不斷蔓延的、細微的躁動感終於有片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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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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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片刻，將一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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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認為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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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非術師，他不斷祓除咒靈、吸收味道難以下嚥的咒靈球 。咒靈是充滿負面情緒的存在，而他每吞嚥一次，就要懷疑一次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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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他對這件想法毫不猶豫，然而從天內死去開始，盤星教那種充滿喜悅的模樣無時無刻都在他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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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開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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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對了，你的假設確實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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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他突然停下話語。狹長的金色眼眸裡閃爍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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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辦──他的眼睛正傳出這樣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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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做？」我問，然後又想起這個同期的想法非常理想化，連忙警告：「先說，打造一個沒有非術師的世界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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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檸檬糖塞進他手心裡，企圖打斷他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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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撕了包裝將糖果塞進嘴裡，檸檬的味道酸得牙疼，他的臉有一瞬間變得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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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彎起眼睛。很久沒在傑的臉上看見這麼生動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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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擁有情緒是人的天性。不管是喜悅還是痛苦、憤怒或難過，這些東西是無法從根本抹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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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能夠只保留正面的情緒，那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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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呀──即使是術師，只要不是死在咒術或咒具之下，也是有可能變成咒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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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從源頭剔除的話，要不要試著從減少人們的負面情緒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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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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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留給你想吧，理想這種東西就是要自己想才有意義啦。」我眨眨眼睛：「你想到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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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違地笑了出來，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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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你會留下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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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盤著一顆丸子頭，因為笑容的關係，看上去沒那麼陰鬱了。他伸出手拍拍我的頭，說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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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著我追到悟啦，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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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樣叫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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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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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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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有點如預期中的越來越歪了（覺得憔悴），可能後面或內文會整個大翻修替換，就不另外發一則公告告知了……
存稿只剩下六千多字（開始恐慌發作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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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留言，讓我覺得寫這篇文不是只有自己在寫，真的有人在看，覺得不孤單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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