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 第二十八章上訴|差不多快四十個人湧了進來

結果放學後程戚帶著那個姓錢的男生來到教務主任辦公室所在的樓，剛上階梯，就見門前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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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插著手，湊近人群：「讓讓，麻煩讓一下啊。我是程戚，今天在大群裡發起提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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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定自若的抬手敲了敲鋁門上的玻璃，轉動門把手：「報告，我們是來找遲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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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傳來一聲「進」，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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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快四十個人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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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主任愣了一下，笑了：「這是幹什麼？是樓塌了還是起火了讓這麼多平時不敢進辦公室的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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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轉椅上轉過來的青年就是遲主任，戴著眼鏡的樣子頗為斯文。他剝了顆糖丟進嘴裡，慢悠悠地道：「說吧，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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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群人正打算講起來，程戚一抬手作了個「噓」的手勢給掐了：「還是我來吧，你們一起講夠亂的，剛剛走廊上活像進了八百隻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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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來辦公室是為了上訴趙閔老師上課時的種種不當言語與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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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一眾「八百隻鴨子」忿忿不平的插進嘴來，七嘴八舌的開始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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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主任拍了兩下手，平時該慫的還是慫了，一片靜默，原形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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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關人員都先出去，相關的留下來一個一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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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泱泱的人群退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摸出手機，翻朋友圈翻相冊的翻錄音的竟然不少，看來趙閔講的真的太過扯淡，扯的許多人都曾經把上課過程偷偷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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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不打自招啊各位同學。」遲主任捲起幾本書拍了拍手心：「不好好上課，手機交上來五分鐘，各三百字以內檢討，下禮拜一國旗前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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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程戚把那個姓錢的男生往前推了推，調出一段影片給遲主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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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段事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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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主任看完影片，帶著那個男生往旁邊的影印室裡去了，約莫兩分鐘後走了出來：「我知道了，這件事老師會處理的，必不失你們所望。有錄音錄影的手機拿回去後都傳到我郵箱，我郵箱是56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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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主任是語文老師出身，說話時字裡行間裡透著一股斯文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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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寫一份連署書，親自遞交到校長手上。注意一下不要聲張，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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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生站了出來：「我來寫吧，到時候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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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行為說完了，再來我們來一個一個說說如何不當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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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站在邊緣的女生弱弱的舉了舉手，像是課堂上不太確定答案卻又想要回答時的樣子。「老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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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到一半，突然哭了出來。遲主任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拍了拍手故作正經的道：「其餘閒雜人等散會，我有話單獨跟這位同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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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正想往門口走，程戚叫了他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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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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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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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他舉起手機對著他們晃了晃，用拇指向後比了一下遲主任：「主任說的五分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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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學生齊齊愣了一下，隨後歡呼著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遲主任笑了笑，把椅子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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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等那八百隻鴨子擠出辦公室後才慢悠悠的收好手機，天幕這時已經低垂，他低頭把手揣在口袋裡，紗門和空調門在背後吱呀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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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人遞給他一個暖手寶，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在晚風中響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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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讓你久等了。」程戚把暖手寶握得嚴嚴實實，抬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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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間的暖意很快彌散開來，驅散了下午那陣毫無來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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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雖然他叫人先走，那個人還是一定會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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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大狗狗站在在寒風裡靜靜的等人一起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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