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 第十八章消息

早上，「正經八百」的手機鬧鐘還沒響起，地鋪裡裹著的兩個人倒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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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沒管在櫃子頂端上竄下跳的兩隻「歡喜冤家」，翻了個身，不意外的看到身側的人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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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來，半真不假的抱怨道：「自從我跟你睡一張床以來，這已經是你第五次頂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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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揉了揉眼睛，輕聲的跟他道歉。滿頭灰色的頭髮凌亂的翹著，似乎很適合在其中安一對狼耳朵。其實他的頭髮也不短，只是沒有程戚的長——這意味著它勢必會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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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等大哥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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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答應一聲，起床刷牙去了。他看著鏡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一下程戚，什麼叫做等大哥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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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在心裡壞壞笑了一下，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個早起的哈欠：「嗯……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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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正欲追問，臥室的門打開了。安酆拖著腳步走出來，伸了個懶腰問道：「什麼事要等我走了才能做，衝著這句話我今天中午再走——趕快刷牙洗臉，待會趕不上公車，今天不是星期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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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轉開水龍頭：「這不正要刷了嗎，上學的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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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塑膠門半掩著，把昏黃的燈掩在一隅老舊的磁磚間。靳聞笙蹲在旁邊稀哩嘩啦的洗臉，濺了一些冰涼的水珠到他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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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酆又在催：「快點出門，不要老不吃早餐，早晚把胃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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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因為靳聞笙在場，他此時就像一個真正的家長，又補了一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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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三兩腳蹬好鞋子，背上印著校徽的側背包出了門，靳聞笙回過頭和安酆說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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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哐」的一聲關上，緊接著傳來鎖芯轉動的聲音。過不多時走廊的腳步聲便漸漸遠去，重歸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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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小跑，正好趕在公車轉進路口時伸手攔車。程戚剛扶著公車站牌緩過氣來，公車就吱的一聲在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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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早上的公車並不比地鐵好到哪裡去，離商業區還有大概十站就已經擠滿了人，程戚一路說著「借過」，好不容易在門側找到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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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吧。」他把明顯要讓座給他的靳聞笙輕輕按了下去。「怕你又被人碰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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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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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絲絲縷縷的透過車窗，在公車前行的時候不斷晃動，偶爾被樹或是房子的影子遮住一下，很快又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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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是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大晴天，萬里無雲的天空沒有一絲白雲，也沒有什麼令人呼吸困難的霧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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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到了，他們和幾個同校的一起下了車，到教室後不意外的得知今天要發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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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拎著紙袋走進來，其他人如同見了肉的狼一般圍上去問自己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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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急什麼？又不是不讓你們知道。」張老師坐下椅子，好整以暇的抽出手寫板，遮著道：「在這裡排隊——別想著看別人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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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林斯言小聲的對馬漢道：「我覺得我肯定穩了，問，就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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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做了一個挺中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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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股長林文翰則愁眉苦臉：「我媽幹嘛給我取這個名字，我都不好意思往語文卷子上寫了……張文慶看到肯定又要高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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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前面則是羅志浩：「唉我肯定又考差了……誰他娘知道曹操為了誰遷都，還有你遷到哪裡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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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兩人問了下自己的分數，基本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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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悄聲說道：「我就知道那題我寫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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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也配合的放低聲音：「那題答案是d，你複習的時候好像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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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個兩個女同學看過來，不知道做什麼對著他們指了兩下就開始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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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段考，該上的課還是得上。林斯言這時候緩過自信被打擊的鬱悶，轉過頭來神秘的道：「兩位大佬，你們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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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叫的程戚皺了皺眉，「不要這樣叫，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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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不是打了金睿那傻x，幫大伙兒出口惡氣嘛……聽十二班那個舅子是主任的說宿舍樓翻修好了，下禮拜要開放住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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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低聲問：「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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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思索了片刻，果斷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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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以「住校」為由不用窩在良景街那個歪風亂吹的地方，也省下了交通的時間，更不用管如蘭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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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斯言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嘶」了一聲：「不是為什麼靳哥你住不住要問程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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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正欲張口，然而這朵風華並茂的奇葩如同天下所有的奇葩一般有著與人類大相逕庭的腦迴路，一拍腦門，從嘴裡衝出來了一句：「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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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煞筆天天喊著「兄弟們搶球場」的嗓子不是白長的，話音未落，全班齊齊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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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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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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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待會下課鐘一響就取這煞筆項上狗頭。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pYtqZn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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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我回來啦！最近在考試，沒空更orz……我星期四要寫文章還有考數學qwq大家祝我文昌帝君保佑吧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ChQLCg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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