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 第十七章回憶

回到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切蛋糕。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3lWF0Wuk

小小一個四吋蛋糕被插上蠟燭，在輕聲唱完生日快樂歌後無法避免的滴了一點蠟在奶油上。程戚耐心的用叉子尖挑掉紅綠相間的蠟點，問道：「剛剛許了什麼願？」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U4D4c7Ck

「嗯……其實沒有許，留著。」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Wt0KLQyL

靳聞笙把蛋糕用塑膠刀切了一下，正要切對半時被程戚攔住了：「切三半，大哥也要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SYqM7mRD

「上次的那個……？」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7mYyFvLX

「嗯。」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knst8OAh

說曹操，曹操到。門鈴發出一聲電子的「叮咚」，門外有人不緊不慢地道：「開門，是我。」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AfkZ63Dq

正是安酆。他踏進門檻蹭了下鞋底，懶懶的打了下哈欠，又懶懶的道：「聽說今天有人生日。」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qYwz2ATS

「那邊的蛋糕有三分之一是你的。」程戚指了指桌上，被勾得也打了個哈欠。「少來，哪門子的妖風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pNXnfumE

安酆坐下來，低頭搓了搓手指尖：「鬥狗場要跟咱們借錢，聽他們的樣子還想要合作。」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3sdva5LJ

程戚叉起一顆草莓，把跳上來的程黃貓用塑膠刀的刀柄敲了下去，後者正想要偷偷舔一口奶油，被打的一臉懵。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AxDJJPzy

程戚當著黃貓的面舔了一大口奶油：「借錢可以，不合作。」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OARuyNmv

靳聞笙摸著跑來求安慰的黃貓，問道：「什麼是鬥狗場？」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6MQgbYBQ

「一個鬥拳的地方，我和程戚都在裡面待過。」安酆逗著靳煤工，罕見的皺了下眉。「不管死活，追求刺激。外表看起來像一間破敗的酒吧，地下擴了幾百平方米，全是賭誰死誰活的擂台。」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lY4bkasD

這間酒吧他其實剛剛才見過，正是那間懶狗酒館。那是一個帶著煙酒味的小空間，透過暗梯下到地下後，小小的桌球室後還有一道門。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XAv3Tjzc

每一開門，滿空氣的喧囂就會撲面而來，刺白的探照燈加上一股子悶土味混合著汗味，刺激著人的神經，擂台如同蜂巢般整齊排列，時不時哪處刺耳的鈴聲響起，是哪一個連勝拳手又被打敗。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itWw8lwc

仔細看，還可以看到被抬上擔架、失去行動能力的拳手，程戚見過最嚴重的人，滿臉血跡的沒了氣息，眼球突出，鼻樑被打的塌陷。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DMUzJOjZ

安酆就是在鬥狗場和程戚相遇的，那時候兩個人都還沒成年，卻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對這個地方的厭惡和恐懼，也看出兩個人都沒有吃過「維他命」。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PA38o28k

「維他命」是鬥狗場提供給拳手的小藥片，用打贏賺來的錢三十塊買一粒，據其他常勝拳手說，吃了可以變得無比靈敏，照一個年輕人的說法，可以「把拳頭和大腦磨得銳利」。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a0AAbjTr

「什麼意思？」程戚那時候好奇地問。「真的有這麼神奇？」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dt1XII94

「是呀，你試試看就知道了。我形容不出來，真要講的話……感覺世界在你面前不值一提，感覺自己什麼都做得到吧。」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Uocwty3Q

程戚悚然一驚，他那早早就沒的媽，喝醉之後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在他有一天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喝那麼多酒的時候。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tgloLfq4

她難得溫聲向程戚道：「不像現實，多麼渺小，多麼無助。看，勁兒湧上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G0b3KeoT

安酆就是在那時候遇到程戚的。他裹著一件撿來的、並不合身的風衣，坐在鬥狗場的「床舖」上——其實就是一個簡陋的大鐵架子，慢條斯理的吃著剛泡好的泡麵。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5CdhCTGi

那個年輕人剛出去，安酆就來了。他敲了敲架子的底下，引起程戚的注意。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qMLkf7pP

「不要吃那個東西比較好。」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dse4PJsc

程戚嘴裡掛著麵：「？」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nMdUCbiJ

泡麵惹你了嗎？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rQSy5mRC

安酆靈敏的爬了上來，在架子的邊邊坐下，跟程戚宛如「一條線上的螞蚱」。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nD0YFWTs

架子上有鐵板，但是兩個人偏偏不坐，非坐在硌屁股的鐵架上。安酆沒得到回應，終於反應過來：「我說的是那個維他命。」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wQ1oehpZ

程戚卷起麵，思考了一下：「你應該也沒有吃。」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yvcHpqiK

「也？」安酆懶懶地挑了一下眉。「你也沒有？」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9FGEyW3i

程戚似乎很不願意在吃東西的時候開口，良久才回答了一聲「嗯」。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YqXfIcVd

時間回到現在，靳聞笙問出了程戚當初的問題。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R47v3Rgo

「所以你叫什麼名字？」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ipXGxt5j

「安酆，平安的安，酆都的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Vip9D9LS

「噢。」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VO42Xb9M

連反應都一模一樣。安酆在心裡默默讚想到，又叉起一顆草莓。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vWS5L1xG

「喂，那是我的。」程戚伸手就要搶，靳聞笙在旁邊把自己的那顆挑給他，動作間驚動了黃貓和煤工，一花一黃兩隻貓竄了出去。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RSOKABvU

安酆把草莓還回去，若無其事地繼續道：「小程，你有沒有好奇過那些被抬下去的都去了哪裡？」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bYsDtILS

「不知道，有些甚至都死了。」程戚終於如願以償的吃到那顆又紅又大的草莓，被酸的微微皺了一下眉。「有些事不要知道比較好，這是你教我的。」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q2h42Qgh

有些東西就像這顆草莓一樣，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表裡不一」。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些事情就順著別人給你看的「表層」去表現出相信、表現出一無所知，才是明擇保身之道。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0JmMgwBn

顧慮自己就已經很累了，英雄就留給其他有能力的人當吧，安酆當時說道。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0TOy8U5D

安酆把盤子端去洗，回頭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在這裡住一晚，我挺喜歡你家貓的。」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CZgdbmqI

「沒多餘的床，那我們打地鋪吧。床讓給你。」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NWwAF41Y

夜深了，兩隻貓咪都不親陌生人，安酆沒能抱著貓進臥室，只能借程戚的被子取暖。靳聞笙兩人一個人抱著一隻貓，蓋著另一床被子睡在沙發旁。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LOxr9hVg

客廳沒開全燈，於是什麼東西都被暖黃的小燈描出了一層毛絨絨的邊。這種暖色燈光壟出來的氛圍其實很私密，很適合一些溫存的事情。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gT8Dz2Rl

廚房裡的抽油煙機很早就關掉了，街道的聲音也被厚實的落地窗隔絕在外，只餘下兩人約等於無的呼吸聲。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Uf2R7Qah

「在想什麼？」程戚問。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RWKoyuU1

靳聞笙摸著壓在肚子上的「貓爺」，翻了個身。「想抱，但是怕被大哥看到。」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yDPEzRrS

「抱吧，早點睡，明天上學。」程戚設了鬧鐘，不是什麼「先帝創業未半，蹦迪花光預算」，是正正經經的鬧鐘。話音剛落，一具溫暖的身軀貼了上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VHizPaB4

「嗯，做個好夢。」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3jhGL0Dp

本來程戚被勾得有點睡不著，這句「好夢」就像寒冬中的熱水一般，讓鼓噪的心被浸的一驚，感受到溫暖之後，慢慢的靜下來。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ifGo7VXI

很多年前，當他母親還沒被愛恨折磨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都沉浸在家庭圓滿的幸福之中時，也會每每在睡前抱他一下，輕聲說一句「做個好夢」。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nIDgSQgP

程戚靠著背後的「大狗狗」，前面的黃貓拱了拱他的肚子，讓毯子裡暖烘烘的。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klZhikXJ

一夜好眠。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L9jeIW8j

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h5PmGpk5

作話：我回來惹，擱了兩天。接著補一個貓貓狗狗的番外叭

ns18.119.103.13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