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tuber已死．AI復活 - Live5.我討厭

牧回衝到浴室，一手撩起長長的瀏海，另一手高舉著手機，仔細的和鏡子中的自己比對。

手機中，就是那張被放大到解析度完全崩壞成馬賽克狀的照片。牧回嘗試擺出，和照片中的人一樣的笑容。

看著鏡子中的倒影，牧回覺得自己和照片裡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兩者的差別是，自己的笑容十分尷尬，而照片中的笑容十分和煦自然，並且頭髮打理得十分清爽。

要不是有氛圍上的差別，牧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拍過這種照片了。

牧回縮小照片，看回手機中的聊天訊息框，猶豫著要不要問任若韶。她會提起金．奧格米，難道是認為，自己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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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人照片……我看到了……」牧回一邊在訊息框中輸入文字，一邊不自覺唸出聲音。

「妳……認為……我是金．奧格米嗎？」看著手機裡面，輸入文字的地方，牧回感覺哪裡不妥，又往前輸入禮貌的用詞，「請問……」

而牧回才輸入到一半，任若韶那方，就突然撥通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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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乍響，牧回被嚇到鬆手。手機被他摔落到地板，螢幕正面朝上，正閃爍著是否接聽任若韶電話的畫面。

牧回趕緊將手機撿回來，也來不及檢查有沒有哪裡摔壞了，就直接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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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接通，任若韶沒有多餘的寒暄，也沒有客套的禮貌，劈頭就開口問：「你明天沒課，方便去你那討論一下嗎？」

「……我家？」牧回遲疑的問。

「對。」任若韶口氣篤定，沒再多說一個字，就好似她沒有任何討論專題的備選地點，目標只有牧回的家。

「好。」開口後，牧回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答應了。任若韶如此直接的對話，讓他完全沒有時間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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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得到許可，就繼續交代著，讓牧回把地址和明天方便的時間留言給她。

自顧自地說完，任若韶便直接結束通話。

任若韶一開口就是要到牧回家，這讓他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牧回以前的分組專題，都是遠程解決。同學們都在通訊軟體上指派他該做些什麼。

偶爾，牧回也在心底默默想著，可能只是這些同學沒約他出門而已。所以，他從沒有過這種機會，和所謂的同學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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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不同以往獨來獨往的生活，導致牧回在學校裡都沒心思聽課。雖然他本來就已經很影薄了，但心不在焉的狀態讓他更像一縷幽魂。

而這一整天，牧回都沒遇到任若韶來上課。手機中的對話紀錄，也停在牧回傳送過去的地址和時間。

牧回好不容易熬過一天的課堂，回到家時立刻打掃起來。他一整天都一直想著，他不止從沒在學校外見過同學，甚至也沒有讓外人到家裡過。而且，還是女孩子！他告訴自己，還是打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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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牧回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過一次後，月亮早已高掛，外面變得一片寂靜。

對於第一次迎接外人進自己的家裡，牧回緊張的睡不著覺。

牧回的腦子裡，是各種以往看過的小說中會敘述的，女孩子進到男生家裡會有那些情節。還有漫畫中，那一頁頁讓人想入霏霏的畫面。最後更是無法抑制的，想著動畫或電影情節中，本不相熟的兩人會因為密閉安靜的空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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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鈴噹啷啷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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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牧回的胡思亂想。

窗外竟已天亮，牧回都不清楚自己剛才的是做夢，還是真的沒睡著一直在妄想。

趕緊起床胡亂地套了身衣服，走到客廳的牧回看著對講機，彩色液晶螢幕畫面上，映照出任若韶，她就佇立在大廈的大廳內，一樓的保全正在等牧回回應。

牧回當時只說，什麼時間都有空。他還以為任若韶會下午才拜訪，沒想到一大早就來了。

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乾淨無塵、整齊舒服，就連角落那株盆栽都嫩綠鮮活，牧回確認完一切都沒問題，才按下彩色液晶螢幕上，同意訪客拜訪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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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保全接到牧回的同意，才讓任若韶進電梯。

沒多久，任若韶就搭乘大廈的電梯到達牧回所住的十樓。

牧回早早就到了走廊上，緊張期待地在電梯門口等著。

電梯門打開，任若韶還是揹著那裝不了多少東西的小肩包，而這次手上拿著的，竟是瓶裝咖啡。除此之外，任若韶的胸前，還用手臂抱著一個紙袋。

牧回不好意思地想，是不是自己害任若韶對一般咖啡杯有不好的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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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踏出電梯，看到已經等在一旁牧回，就道了聲早安。

「早……走這邊。」牧回有點緊張地，用手比了一下自己家門口的方向。

他們並排走著，牧回向著回家的方向領路。他忍不住一直偷看一旁的任若韶。

他們真的不熟，能互相知道名字已經很好了。若不是因為這次的專題報告，應該直到畢業也不可能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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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牧回家，任若韶看了一下屋內，看起來是兩房一廳的配置，「你一個人住？」

兩房一廳的配置，其中客廳就和開放式廚房一起。而廚房有個向外延伸的中島。

中島旁就放置著唯一的一張椅子，顯示這個家的主人只需要一張用餐的椅子。

「對……」牧回點頭道，不打算解釋些什麼，反正大學生一個人住在外面的很多。

而任若韶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進入獨居男子的家中，她不急著討論專題，反倒從容地打開剛一直抱著的紙袋，拿出幾個口味、大小，各不一樣的麵包。

「我不知道你會吃什麼，隨便買了一些。」拿出來的麵包，任若韶就隨意地放置在中島的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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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大約任若韶知道自己真的太早拜訪了，所以才買這些麵包過來。

任若韶表面上不顧他人，但又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屬於她自己的貼心，這是牧回第二次對她感受到意外了。

牧回挑了一個最樸素的菠蘿麵包，然後倒了杯水配著吃。而任若韶也拿起其中一塊麵包，配著自己的咖啡。

兩人就這樣站著，一言不發的吃完自己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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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完全沒有招待外人回家的經驗，就只是一直尷尬地埋頭苦吃手上的麵包。

還是任若韶主動開口問道：「我看了一下你傳來的資料，這樣你大致知道什麼是Vtuber了吧？」

「嗯，對！我知道了，謝謝妳告訴我那張清單。」牧回趕緊點頭回答。

「哈，我只是給你那些Vtuber的名字。你居然這麼認真，寫心得報告給我。」任若韶第一次真正露出笑容，笑著牧回的認真。

牧回並沒有感到被嘲笑，反而有種，被認同自己是個認真的人的感覺。

因為這種認同感，牧回便有點興奮，想著任若韶列出的Vtuber風格各異，的確能很快就瞭解這是一種怎樣的職業。於是好奇的問，「妳很喜歡看Vtuber嗎？」

沒想到，任若韶回答：「不，我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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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的口氣很篤定，篤定而冷淡。和剛才的笑容，形成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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