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餐廳的一路上,牧回都在猶豫該不該問良何念,剛才和任若妍談了什麼?但看著良何念一臉嚴肅的樣子,就讓他不敢隨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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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回到家裡,良何念才突然問道:「你一開始……是因為學校報告才開始研究Vtuber嗎?」
「是啊?但後來那個教授突然就不來了……」牧回點頭,又想起雖然時間不長,但當時好歹做了許多資料蒐集和整理,實在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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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何念又繼續問道:「你同學,叫任若韶是吧?」
牧回有點困惑的回答:「對……怎麼了嗎?」剛才吃飯時可是都他們兩個在聊天,怎麼突然問起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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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上學期才突然熟起來的?」良何念突然像個家長,又繼續細問牧回。
「對……她、我,我比較怕人多的地方,哥哥你知道的。她在學校雖然也算獨來獨往的那種,但是……」牧回想來想去,總覺得想不到適合的詞彙形容任若韶。
牧回回想自己,剛和任若韶連續說超過三句話的那天,他便低下頭,有點羞赧地說:「但是,她只是忙得沒辦法留太多時間在學校交際,也比較強勢,反正後來我們就一起分組做專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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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拼西湊的將各種理由,和任若韶與自己一組,進而熟識的原因說完。牧回突然發現自己會這麼苦惱,是因為不想用任何負面的言詞去形容任若韶。
比如說,自我、獨斷專行、不體貼,這都是牧回從其餘同學口中聽過,私下討論任若韶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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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不想從自己口中,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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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何念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任若韶的個性是如何,只繼續問道:「你同學……應該不知道你就是現在的金吧?」
「不知道……應該沒被發現吧?」牧回突然被這麼認真的問,便有點心虛的回答。他雖然不能保證自己有沒有被發現,但至少,就他所知道的任若韶,應該是那種發現事實,會直接過來問他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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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都沒問過,代表應該真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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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還是小心一點,畢竟你同學的姊姊……」良何念回想,自己剛才在餐廳對話的情境,語重心長地說:「不太正常。」
牧回一聽,便忍不住順著良何念的話,接著問:「你們剛才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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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對她有點印象,問了一點她四年前對虛擬偶像,金的想法。」良何念看牧回一臉擔憂的樣子,又繼續說道:「畢竟妳同學不知道你是中之人,所以我才讓你們出去等。」
「嗯……」牧回點點頭,發現良何念說了,卻又沒說什麼重點。他隱約有種感覺,良何念似乎不想和自己細講剛才的事情。
良何念果然沒有繼續說,他和任若妍到底談了什麼,只叮囑牧回說:「她對虛擬偶像執著的樣子有點瘋狂,你們不要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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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牧回不覺得自己還會被任若妍邀約出來,便心不在焉地點頭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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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良何念便說要進書房工作,這頓午餐他們吃了很多,直至晚上七八點,牧回才又和良何念簡單解決晚餐。
在廚房時,良何念為自己泡了杯咖啡,還替牧回倒了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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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和良何念度過很平靜又安穩的兄弟日常。
以前良何念總是忙著照顧牧回,他還要兼顧學業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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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一直怕自己會給良何念添任何麻煩,所以即使他比較內向,不擅長面對人多的環境,也堅持不拿這些微小的煩惱去佔用良何念的時間。
是良何念自己發現牧回的個性如此,便建議他,若是害怕與人對視,便用瀏海遮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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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牧回也照做了,一直以來都這樣子,讓自己安安靜靜的,在外面像是沒有存在感。他沒給良何念惹任何麻煩,也讓良何念安心,自己在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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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說完全沒有人欺負內向的牧回,是不可能的。
但牧回上學的地方,是良何念親自挑選的學校,而良何念自己也曾念過那些學校,屬於學長身分的良何念,總會替牧回默默安排老師或自己同學的弟妹對牧回照顧。
因此就算低齡的孩子們不擅長面對內向的人,也不至於出現霸凌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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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就像一直處在平定安穩的水箱之中,而打造水箱的人就是良何念。Vtuber的事情,是他首次想跳出水箱,挑戰自己。
現在看來或許是好事?牧回慶信自己勇於嘗試,良何念不管如何,果然都會支持自己,自己也可以不再小心翼翼,怕給良何念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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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喝著良何念倒好的果汁,突然想到,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一直害怕給良何念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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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想不起來,只覺得這個想法根深蒂固的在自己腦海中,甚至觀察良何念的一言一行都成為自己的習慣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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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牧回突然有點睏,無法再認真思考,他低頭看著自己剛吃完的水餃,那還沒收拾的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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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