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洋不知不覺也到了會拒絕老媽進房打掃的年紀了。他用像是會負上全責的口氣答應我，「以後房間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我又氣又好笑地認可了他的隱私權利，畢竟這就像是長大的代稱。
早飯很快地就隨便交差完畢，華洋把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頭髮上，光是在浴室裡就可以磨蹭二十分鐘。雖說如此，他還算是貼心的孩子，囑咐他的事情，一件件都寫在我送他的筆記本裡。那是我特別精心挑選的。
我跟他說今晚別太晚回家，今天可是他的「掌廚日」。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gIOAMwKC
他雖然看起來心裡滿是不情願，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tUZ4wL6W
但還是答應了。
騎著單車，一路順著下坡滑翔而去。每天早晨，他有十五分鐘的時光擁有最美的自由。當然，這麼年輕的他怎麼可能體會這種感覺有多好。等到真正長大之後，當騎著腳踏車都可列為一種「行程」時，應該就會有充分的衝動好好珍惜每天如例行公事的美好事物吧。
從家裡順著這個長坡，將近可以快滑行一公里多。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JqY5efrq
雖然回程可是一件吃力的大工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5GvihgUW
但真正流汗地踏完這一段上坡時，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MxqAL53M
應該也會有「回家」的感覺吧。
雖然辛苦，但這兩側路樹上可是開滿了阿勃勒花，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jQjdd8a2
如黃金雨那樣耀眼，無論夕陽或者晨曦，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hOStdT7g
都是想輕輕詠唱的詩篇。
五六月份，阿勃勒的到來也象徵是陽光的來訪，冷氣靜靜地運轉，我將許多帳單資料打進文書檔案裡頭。自從成為全職的家庭主婦後，過去在公司的全套技能全部落實在家務上。只要輕輕輸入搜尋資訊，我筆電裡頭的巨大資料庫就會為我作出一系列比較圖。
有時我還會端著咖啡，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Kj7RpYWA
靜靜看著圖表。
這是屬於我的平靜。
通過早晨到十點半一系列的忙碌中，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XpDWzzH0
在與烈日太陽時間賽跑的競爭中將衣服晾好。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KFl3B7Lu
泡了一杯咖啡，加入製作好的冰塊，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tGQ74cwx
一杯冰咖啡成為我每日最大的平靜中繼點。
靜靜欣賞這個家，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eOkA1T1A
一塵不染的每個角落，每個細節。
這些點點滴滴都象徵著女人流逝的歲月。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L3VMRqux
其實內心根本不會在意多在網路商店上多買一件洋裝，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nUZLkfQG
那就像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善意謊言。
看啊。我正開心地逛著網拍呢。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N0kHOWdx
實際內心似乎已經漂浮到城市的某個角落。
我不確定是不是每個全職婦女都跟我有同樣的類似經驗。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ttu2bHJU
即便是所謂的幸福有多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8hDnmpWe
有時很想甩開門，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9gccavds
離開這座被稱做是「一生幸福」的宮殿。
哪怕是把我丟進垃圾堆裡也好，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5wMqO0Vv
就讓我好好一個人吧。
沒有人會關心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ahqr2zwZ
沒有人會在我耳朵旁提醒著什麼。
我不需要再當某個人的媽媽、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oKlnLVhj
某個人的老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aCpppnC7
某個人的媳婦、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LPjY52NF
某個人的某某某。
其實也不是想要多說些什麼抱怨，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GJMKCxKt
這一切就像是精緻雕琢的藝術品一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jQ0lQ3xY
妳可不能砸它，這是妳的錯。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t4p0Bn2W
但妳可不能只是將它放著，這是妳沒有品味喔。
這是某一次走過風暴的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qQjY10Xk
內心所做出的結論。
雖然時下的戲劇，已經展示了婚後，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lCjdsHqA
女性還是能保持新女性自主性。
但這些再怎麼說，都只是某個編劇的一廂情願啊。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4xuqdwK6
因為真正走過家庭生活點點滴滴的女人，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YSihLBpD
可不會寫出如此膚淺的單表面劇本呢。
生活可不是「自己覺得怎麼樣，就是怎麼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p8WXQSO1
可不會因為妳多看一場電影、一本書、多瞭解一些什麼，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dUuO9RLX
妳就能說服一個人內心幾十年歲月的觀念。
生活就是如此。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x3XGXjB7
不是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lTBTzKqn
不是妳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很多事情都是從環境一點一滴堆砌而成的，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TpykHgoH
我們就是在妥協與不妥協之中的拔河長大以及終老。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4v7nms5m
所以，這些光陰就這樣瞬間從耳邊溜過了。
夫妻最終很難用一句愛或者恨一言以蔽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VOIZBiyx
那中間涵蓋了許許多多的那所謂「犧牲」與「配合」。
我們都得從熱戀之中，互相接受彼此的習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iXiYi2Zb
最後還得在那些習慣中挖掘出可能彼此還能吸引下去的特質。
這樣，難過的時候才不會太難過，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lspTa4gg
感傷的時候才不會太感傷。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9szjMbZz
高興的時候才會試著延伸拉長，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mG3dqb2Z
感恩的時候才會加倍知足。
該過的日子會一直重複上演。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n5hvM6oM
空無一人的家中，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uwiZR47S
我有時就像另外一個哲學家。
當已經履行完妻子、媽媽的義務之後，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CIVPdFGr
我還剩什麼？
於是我有時會發荒地建立我的圖表帝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IzZ8hMdg
將日常生活中所有能夠數據化的資料，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qAUd8u9I
都成為另一種可以閱讀、分析的產品。
然而今天，我手中多了一張名片。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q08a4YUl
這是老公塞給我的。
當時其實我內心有股啞火靜靜燃燒，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PFzEVqOl
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有時並不清楚自己某些小小行為，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9yDoiWny
會讓女人歇斯底里的發作。
某一種層面妳可以理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ZWo9pRHN
從來沒真正設身處地為妳想過的人，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rhdc7zlP
當然會做出這種選擇。
妳很想說「要不要角色對調看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XQ6A89GH
那妳知道這只是於事無補的氣話，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O1G41mwc
最多只是讓兩人上床就寢的氣氛鬧得更僵，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KbIZVWLu
隔天還要故作輕鬆自然地互道早安與再見。
他最常嚷在口裡應該就是那一句「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這個家呢。」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AndFQRew
妳會說「我當然知道。」
但是天生兩性在生理結構上的不同，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EJFisXsf
就會產生溝通、合作、處理事情上的差異性。
真的碰到一些事情時，他會故作鎮定地邀妳一起談談，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SvPnQYiC
諸如「最近應該看看華洋的功課，他最近有點心不在焉的。」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F0I6fFc5
他會用一種「我細心觀察出來的結果喔。」下一句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F7mb6eUP
因為接下來就是「妳是不是要去關心一下？」
小時候學到的單字「關心」，像是正面的。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e2xaubzj
但長大之後，這個單字往往是負面的。
可惜的是，妳不能當著他的面問他：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8CBUeKHH
「最近我們家裡開銷有點吃緊，你要不要關心一下自己的薪資了？」
當妳偶爾將朋友分享的資訊告訴他時，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c6L9y8u0
他就會露出「這又沒什麼」的表情。
他會擺出一副「我只是因為某個原因才不能這樣啦。」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EIW69muy
「要是怎樣，我也會一樣啦。」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YoaMOMJw
「買xxx，其實也沒什麼。」
男人最痛恨自己僅存的價值輕輕鬆鬆地被踐踏，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VeI7SVd2
但身為女人的我根本不是要見人眼紅，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9LkGJ8vW
我只是單純地分享生活中的人事物而已。
但光是如此，就足以殺死一個男人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TR55ryJm
他會開始滿腹抱怨，重複無聊的高談。
妳很想要他慢慢說，但千萬別糾正他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qlFK266X
男人的自尊心就像是玻璃一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2otmfXh9
輕輕一敲就會變得粉身碎骨。
「我那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妳只能再次用安慰的口吻鼓勵他，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5DlSOESb
虛偽的男人在追逐自己腦內不切實際的夢想時，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vqpUZP2M
都會希望另外一半無條件的支持他。
可笑的是，情夫才不會跟自己的對象多談自己不足之處。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C8RnAdYL
奇妙的是，我們都順應著這種思考方式持續過活。
只要變得能分享、能夠互相瞭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nCJZQJAT
剩下的好像就是理所當然不是嗎？
男人從不記得自己要騙到一個女人之前，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P6CPSURd
自己有多像男人？
既然一開始就不足以成為真正的男人，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fMCvNWiD
何以最開始就以華麗的欺騙進場呢？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15aaDTzo
這是我收到那張名片的種種疑問。
「這是什麼？」我盡量不說『這是什麼意思。』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PDrsDK5e
「曉筠，我想妳需要好好休息。」這是他最近的口頭禪。
「這跟休息沒有關係吧？」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unBQgquL
「其實這也只是我朋友的朋友引介的。我沒有其他意思。」
「我不懂。」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RktVpbrl
「妳最近好像很少跟詩雅她們聯絡。」
「你可以直說。你到底想說什麼。」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5vZkgjL8
「我認為妳需要好好找一個人談談。」
「為什麼？」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z6zJfaaj
「妳難道沒有注意到嗎？我認為──」
「認為什麼？」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C3GBPwvS
「妳可以多出去走走，別只是在家裡啊。」這一句話使我勃然大怒。
「你其實不需要拐彎抹角的。」這是男人的通病，好像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妳好，實際上他想說的就是『你這他媽的瘋婆娘，去給我看他媽的諮商心理師』。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CSxscUMHo
「親愛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樣有點傷人。我很清楚我自己。」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gwaKbdPb
「真的嗎？曉筠。我覺得妳最近壓力好像有點大。」
「好吧。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我不想再多說什麼。找人談談，就是不要找他談對吧，他有太多事情要忙，可沒時間聽我抱怨呢。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kMItVgny
「別生氣，曉筠。」
「我沒有生氣。」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OzdfiekN
「我睏了，真的。明天還要跟日本客戶開會。」
「那你好好睡吧。」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Nglk1Grn
「你要去哪？」
「只是喝杯水就回來。」
所有細節都看到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ALEdkaxR
這男人的劇本想要一次處理兩件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2UnXo8OF
一個就是要我好好去找人談談，不要發神經質，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LWq4GEne
另外就是希望我好好能在床上服侍他。
難道我要裝作「謝謝你，老公。你真關心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r5KAwNQS
然後他擁我入懷，機械式地完成發洩。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tPSZb8qg
我走出臥室，眼角餘光看見他不耐煩地躺下。
我拿出冰塊丟進酒裡。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lDy8Lkzm
我是真的有問題嗎？
為了做個好妻子，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rsTzeQqa
妳得在外頭接受他人的讚美。
「妳真的好好命喔。不像我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A2Zr03Xk
「聽說你們家上次又買新車啦？」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FzmA0AzH
「偉庭聽說已經要成為副理啦？真是厲害。」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kejVoFa2
「那間小公寓應該要換了，不是嗎？偉庭一定沒問題的。」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VX6I4HEM
「你可要好好知足啊，有那麼好的老公。」
好像妳有什麼多的怨言，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PkzeFTdj
就是罪該萬死啊。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YMskO0dR
這些都是我無法理解的大眾思維。
生活就是無法輕易地分離這些東西。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Co45x5TU
不像年輕的時候，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nzm3y42J
工作就是工作、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NmyE2azP
愛情就是愛情、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Pgb4bdub
友情就是友情。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cOyVGz4y
單純是越活越老，越想追求的夢想。
最後我還是來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f9W1Saxd
無論內心攜帶著何種委屈。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m5qm6oB1
那間像是會議室採光的房間裡，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XnDI0ONM
擺著兩張大沙發。
他看起來有些過份年輕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2v3pZ0qC
雖然有著一系列華麗的文憑與經驗佐證。
我打從一開始過來，就是要抱怨。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e1qGtkqG
我已經設定好方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KrWdvPoi
我將他視為單純聆聽的對象。
「王小姐。妳所說的我都理解。」他誠懇地回應我，雖然我覺得這是屁話。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xe8FP5Vj
「真的嗎？」
「這是男女之間常遇到的狀況。」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E5OBueVG
「的確。」
「我說的不是內在心境。」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fQZT3rup
「什麼意思？」
「男女之間最大的差異，往往是環境價值觀造成的。」他認真地說：「在這個時代。時間才是兩性最大的敵人。」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atWGihpg
「嗯？」我微微點頭，想聽他接下來想講什麼。
「歲月讓兩性產生了距離。」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FEkQO42s
「老師……你是……認真的嗎？」
「聽起來真是刺耳不是嗎？」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ELSkc8kU
「抱歉，我認為我今天──」我雙手緊握包包，無名火讓我有點想起身就走。
「妳想離開了？對嗎？」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o83AzwRm
「沒……沒有。」我說謊。
「別怕，我不是只有一個客人而已。」他這句話蘊含了很多意義。我不確定他是想趕我走，還是想挽留我，他接著說：「不如這樣吧。離開之前，我問妳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他微微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Y3twaGNs
「什麼？」
「如果今天有個機會讓妳再重回到十八歲，妳會做什麼？」這就像是大眾社交課的討論題目，大家熱絡地回應自己的想法，最終還是一群中年人彼此在慰藉著自己青春流逝，智慧仍然是最棒的結晶。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ehMIZc6E
「我不知道。」我沒想法。
「我意思不是要妳回到十八歲那個年紀去經歷高中。」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WXJzYOZq
「什麼？」
「如果現在的妳。擁有十八歲的青春身體。妳會做什麼？」他的口氣相當溫柔，我已經開始懷疑他在對我調情，實際上我應該大他個五歲到十歲吧。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SCvBvmjV
「不好意思，老師，這應該不是我們討論的。」我回應了一個相當制式的回答，但他制止我說下去。
「思考看看，王小姐。幻想又不是壞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O8zjenfW
「這離現實太遠了。況且──」雖說不想去思考這種蠢問題，但是腦子好像會自己運轉些什麼。
「好吧。加入一些情境。假設妳回家睡著，隔天醒來，照著鏡子。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人見人愛的少女，緊緻的肌膚、明亮的膚色、身材近乎犯規的美好。妳會想做什麼？」他邊說我邊感到耳根發燙，這種話說在他嘴裡就像是性騷擾一樣。彷彿他可以幻想我年輕的樣子，然後在廁所裡把我壓倒。
我內心有異樣的興奮，卻也感到被冒犯的不舒服。
「抱歉，老師。我認為這種問題已經超過了──」我起身，提起包包。我不知怎麼把話說完，我不想承認自己臉頰已經發燙。
「王小姐，這是一個好問題。妳可以好好思考。」他站起身要為我送行。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zBLtNN9m
「另外──」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02PvkzHR
「嗯？」
「我為我的言行道歉。」他突然又開始紳士了起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3PveYT7h
「嗯……」我尷尬地點頭
「並且，我想對您的丈夫感到道歉。」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mGX3kzzZ
「我的丈夫？」
「是的。如果我是妳的丈夫，就不會傻傻地建議妳來看診了。」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QzWPqzcb
「什麼意思？」我內心感到奇異的氛圍。
「如果一切都成真的話。妳會拋棄他嗎？」他問。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Vuzf6dTC
「什麼？」
「妳應該聽得很清楚這個問題。答案妳自己留著。」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lUc1xvFU
他打開門，眼角寫著「歡迎我再來。」
我會再來嗎？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eNrm0cJb
他伸出手，貌似要與我握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d6pLuBqY
看在他最後重回紳士的份上，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pdT9fAnQ
我緩緩地將右手伸出。
下一秒，他用右手輕輕提起我的右手，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50V1EN9G
用他柔軟的嘴唇靠了上去，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awumOwl8
他吻著我的手背，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x7rgD7aA
我嚇得立即縮手。
當我想給他一巴掌時，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KdrXVXAx
他那奇異的話讓我的手剎那失重。
「很可惜。倘若時間不是女人的敵人，男人可說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啊。」他不像是開玩笑。
「我可以幫妳。想要聊的話，隨時可以找我。」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7Czo4yxO
這是我離開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V5jaGw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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