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逸陽手托著像是重傷般,痛到快裂開的頭,努力睜開已經沒那麼重的眼皮,雖然還是有些驚訝自己身在何處? 啊!...是那個算命館! 為什麼會在這裡呢?這問題是該在”現在”仔細想想了?全身像是被拆了又重組一般,不聽使喚,手腳像是忘了上油般,不能自由的動彈,好不容易坐直了,也沒能耗費心思打量這個地方,至少知道自己沒有被怎麼樣!沒有被脫光衣服,也沒有奇怪的女人在身旁,但撿到我的人呢?應該沒有怎麼樣吧! 總不能自己的厄運也遭殃了其他人吧!
袁逸陽讓自己站起來的那一刻,紅色的布幕後傳來強勢而簡短的詢問聲:
「醒了!要走了?」聲音非常有磁性,約40~50歲婦人的成熟聲音。
此時袁逸陽突然感到羞愧,應聲回答:
「喔...是的,老師! 昨晚已經打擾您了!這般丟臉的行為對您真是感到抱歉!」
楊洍壓低聲音,使用音效變聲器,沒讓袁逸陽輕易識得她的真面目,在我還沒認識你之前…
楊洍:「丟臉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昨晚的還算輕微的吧!」
輕而易舉說中袁逸楊的處境,對此袁逸陽是有那麼一點驚訝,但驚訝沒維持太久,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報紙雖不常報導自己,但若有報導大多也是些糗事,就像茶餘飯後的玩笑,供人八卦閒聊,要是生活在台灣,不算命!光看新聞報紙都能知道,我袁逸陽星途坎坷…唉~
沒等袁逸陽接話,楊洍繼續說她的:
「我說問題不大,但你不信…我!?」
是阿~回想起小時後,不知從哪時候開時,能記得的就是厄運連連,媽媽為了這檔事,不知求了多少籤,卜了多少掛,四處奔波以來,累積了不少不太好的經驗。記得國小時,媽媽帶他到一處乩童起乩的神壇改運,乩童在一旁耍刀弄劍,又跳又叫的,朝著他噴水揮舞著,嚇的他忍著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呢!
國中時,媽媽又帶他到一處山上道士那收驚,道士念念有詞的,拿著柳枝就往他身上抽打,說是要除去楣運,懂事的袁逸陽咬牙忍痛,不讓媽媽發現而擔心,不也是種可怕的經驗。
高中時更絕了! 不知是厄運昭彰還是什麼的,媽媽積極的安排一個占卜師見面,都還沒坐上占卜師安排的座位,袁逸陽就踏到占卜師養的貓的尾巴,貓嚇的驚聲跳開,連帶的搞的占卜師、媽媽和袁逸陽整個人仰馬翻,馬上就被掃地出門,這些種種都還遠遠不夠敘述袁逸陽的親身驗談…
袁逸陽把精神拉回現實,他露出算是尷尬的微笑:
「呵~老師好功力,可是我不是不信…」
楊洍接了他的話:
「是沒有人可以化解這厄運,所以你不得不再相信。」
.袁逸陽覺得被看穿似的望著紅色布幕
楊洍:「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我希望你能繼續過來,我會讓你這麼做…,把你的手伸進布幕來,但同時閉上眼睛。」
袁逸陽著魔似的聽話,閉上眼睛同時伸手入布幕,他碰到一雙溫熱的手,忽然不得不讓他聚精費神的,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的瞬間,那雙溫熱的手放開了他,楊洍簡短的說;「左肩膀。」
袁逸陽還意會不過來的同時,楊洍繼續說:「右肩膀,今天該派上用場了!」
「老師!您的意思是說…今天左肩膀要倒大楣了嗎? 我總有左手、右手或左腳、右腳啦…遭受一些倒楣事,但左肩膀!我還真沒受過什麼傷呢!」
袁逸陽想起,不是左手摸到公園座椅突出的釘,就是右腳踩到剛補在路邊未乾的水泥,這種小事每每在短短的一周內,總會發生個一至兩次,但印像中左肩膀還沒有什麼意外過,被滴到鳥屎這種不痛不癢的,就別算了吧!
袁逸陽又露出淡淡的微笑,宿醉的後遺症還在侵蝕著,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再說吧!
「謝謝老師您的提點,今天我會多加注意的,但我想現在我應該…」
「顧好你的左肩膀,會讓你轉運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但記得過來時要在晚上10點後。」楊洍非常有自信的說。
袁逸陽還是感到抱歉:
「嗯…再怎麼說,還是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謝謝您了!老師!」
袁逸陽穿上外套舉手做勢道別。
等聽到地下室的門關上時,楊洍從幕後走了出來,隨口說著:
「傻瓜!…」並露出竊笑的神情轉身走進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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