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太子妃死賴在床上不願意起,梳洗的慢了導致差點遲了每日固定給皇后請安的時辰,此時鍾嬤嬤站在凳子旁而憐悅坐在凳子上,鍾嬤嬤手裡拿著「女則」態度嚴肅且神聖的唸著書裡的內容給太子妃聽,憐悅瞇著眼睛不停打哈欠差點就睡著了。
「太子妃出一趟宮,回來竟變得如此散漫,都是奴婢的錯沒能即時督促太子妃。」鍾嬤嬤長吁短嘆恨不得能勸醒太子妃。
見鍾嬤嬤越說越誇張越說越自責,憐悅趕忙打氣十二萬分的精神坐直了身子故作反省姿態「聽著呢,嬤嬤妳繼續說下去。」這次嬤嬤應當是真生氣了竟然從午睡後就一直唸到晚膳時間,憐悅被唸得頭暈腦脹、思緒不清,暗自決定以後還是少惹鍾嬤嬤生氣不然活受罪的還是自己。
宮人們剛把晚膳送進來,荷翠正在替太子妃佈菜,陳貴公公笑眯眯的進來傳話「太子殿下有請太子妃前去一同用晚膳。」
憐悅看著碗裡的雞腿坐在凳子上一動沒動的,回宮這兩天皇上經常傳喚李琮議事,聽聞李琮每日忙的連飯都沒空吃了,吳才人多次求見也都沒能見著,李琮又怎麼可能會找她去吃飯?「公公你沒搞錯吧?」
「奴才雖愚笨,可斷斷不敢傳錯殿下意思的。」
看陳公公不像開玩笑,憐悅也只好暫時放棄那隻雞腿走一趟琅珂殿,人還沒踏入殿中就聞到一股家鄉味可金憐悅不曾來過琅珂殿對這兒非常陌生,兜兜轉轉也不知要上哪找去。
李琮朝憐悅揮了揮手「這邊。」
蹦著、跳著往李琮方向去,一桌子的高麗傳統菜,金憐悅不見外的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兩眼直冒光。
特地重金聘了高麗廚子討她歡心,瞧她如此歡喜,這錢沒白花「新得了個高麗廚子,所以讓妳來評判一下這廚子的手藝夠不夠道地。」
「沒問題,我肯定好好評測。」她伸出手眼神充滿乞求若她有條尾巴肯定死命的搖,李琮像投食一樣把盤子交到她手上,片刻盤子已空。
「味道如何?」李琮搖著頭,嘖嘖的嫌棄著她的吃相。
光聞這個加了當地香料的味道就夠她饞了,正想著怎麼把這廚子自個兒收編了「你這廚子不行啊,要不送去我那裡好好調教。」
「是嗎?既然不好吃那便不吃了,讓下人重新上廚房準備好的菜。」他一眼就看穿對方的心思,裝模做樣的要把一桌子菜給徹了。
憐悅連忙叫停「開玩笑,你這廚子廚藝好的很。」
李琮笑了笑「是了,烈將軍找來的人想來不會錯。」語畢,他想逗逗她,轉頭故意對著高麗廚子道「測驗結束,你把東西收拾、收拾退下吧。」
還沒吃夠啊,她連忙跳起來拉住李琮大喊「等等,我還是謹慎點,多吃一些再給你結論。」
李琮憋著笑意示意別徹菜了。
她邊吃邊模糊的嘀咕了句「可惜沒燒酒。」
高麗廚子伸出右手平貼在左胸口操著她最熟悉的口音「太子妃,屬下這兒有。」
憐悅悄悄覬覦李著琮的表情,憐悅豁出去了問道「能喝嗎?」
想來她酒量應該不錯,再說燒酒又是她家鄉特產肯定想得緊,李琮爽快的答應了「喝吧。」
李琮難得答應,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開心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她自顧自享受了一會兒心裡越想越不對勁「李琮,該不會這肉有毒吧?為什麼你只是看著我吃...」
他似乎有點哭笑不得「妳不吃我叫人撤了,只是以後別再吵著要吃,讓妳吃還疑神疑鬼的。」
憐悅忙向李琮道歉「你們中原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是我小人心度君子腹了。」又吃又喝過了好一陣子,李琮見她飽了便讓廚子和宮人們收拾東西退下。
燒酒的酒勁大再加上她已許久沒喝竟有些醉了,憐悅忽然從地上蹦起發著酒瘋,伸手指著李琮「我不要回宮,宮裡好無聊的。」隨後錯亂的指著自己罵道「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從龜茲帶過來的,我不想回來,我想回家...」她胡言亂語後完全沒了意識低著頭站在原地放空嘴裡不知還在嘀咕什麼。
酒後吐真言,他知道她是真想家,李琮緩步靠近將金憐悅打橫抱起往自己的寢殿走去,他唸了句「真是拿妳沒辦法。」李琮把人溫柔的放在床榻上、掩上了被子,李琮深情的望著眼前醉倒的人,輕手輕腳的替她整理著烏黑柔軟的長髮,他從沒如此為誰動過情,從沒有如此強烈的想把誰據為己有了。
憐悅被李琮的動作弄癢了揮著纖細的手,試圖把打擾她的人給驅趕走「別吵我...吃肉!」說罷拉著李琮的手當作是肉,一口咬下去。
「啊。」莫名其妙被咬的李琮悶悶的叫了一聲,殿外當值的太監和婢女也不知殿內發生了什麼,只能冒昧的詢問是否需要幫忙「殿下沒事吧?」
李琮捏著金憐悅的雙頰,看著眼前的人兒他有氣也捨不得發「沒事,只是被饞貓咬了一口。」
殿外當差的宮人面面相覷互問「殿下何時養貓了?」
此時憐悅突然睜開眼對著李琮罵道「我不是貓,你說誰是貓?我是老虎!」說罷張口又要咬人,有了前車之鑑李琮很靈敏的閃過她的攻擊,哭笑不得的抓著她的雙手,輕斥「憐悅,別鬧了。」
喝醉了的憐悅哪聽的懂,瘋瘋癲癲的一通亂咬,李琮被鬧的無計可施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抓起她的手張口咬下去,她痛的也「呀。」的大叫一聲,兩人就這麼在榻上練起拳腳,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鬧騰了幾柱香的時間金憐悅也打累了倒頭就睡,手有些笨拙的扯著頭髮上的飾品嘴裡喊著「疼。」李琮細看才發現她的頭髮緊緊和頭飾糾纏在一起,他貼心仔細的動手替她取下頭飾,沒了束縛她這才舒服的沉沉睡去,李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她也闔上了眼,自從李琮懂事以來就不曾這麼放開手腳盡情的打鬧了,他暢快愉悅的輕笑出聲。
殿外的宮人們聽著殿內這麼大的動靜有些害臊,各個臉紅到耳根竊竊私語著,其中一個公公壓低音量「老奴說殿下何時養的貓,饞貓說的怕是太子妃。」
另一個太監點點頭「殿下和太子妃還真是打的火熱...看來龜茲一行太子夫婦兩人感情好了許多。」
宮女連忙示意大家噤聲「噓小聲點,敢議論主子不要命了。」
興許是昨晚喝了酒的關係憐悅睡的很熟,隔天酒勁盡消她精神百倍早早就醒了,她張眼隨即吃驚的瞪著眼前李琮熟睡的臉龐,昨晚喝醉斷片的記憶慢慢回歸,她內心懊悔萬分,低聲咒了句「我打了李琮?咬了太子?還睡到了同一張床上?」昨晚就不應該貪杯的,悔不當初啊,憐悅情不自禁懊惱的輕捶著床榻卻把李琮吵醒了。
「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剛睡醒的李琮聲音還是啞的,語氣還帶有睡意。
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動口咬人,又不是狗...憐悅飛快的跳下床掬躬道歉「昨天真的對不住啊!實在不該亂咬人的。」說罷腳底生風一股作氣逃了出去,李琮想攔也沒攔住。
憐悅狼狽模樣全被守在殿外一臉彆扭的宮人們看在眼裡,她真想找個洞躲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了實在讓人無地自容,她遮掩著面容打算落荒而逃的同時,陳貴公公手裡捧著碗像是已等候許久了,上前行禮後喚了聲「太子妃。」
她背對著陳公公睜眼說瞎話「...你認錯人了。」旋即邁步打算開溜。
陳貴還是擋在道上,硬是要跟太子妃抬槓「殿下有吩咐,太子妃要把醒酒湯喝了才能離開。」
即便小聲但憐悅肯定聽到了宮人們的笑聲!她搶過醒酒湯一飲而盡這才故作鎮定離開,就在當天,整個東宮裡傳遍了各種關於太子和太子妃的風流韻事,她也只是咬了他幾口,為何會演變成這個田地?憐悅曾嘗試去解釋可一點用也沒有,一來昨晚的事太難說明白,二來李琮臉皮像銅牆鐵壁一樣厚根本無所謂,放任蜚語滿天飛。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laQ16j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