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青雲拿起一張張飛鴿傳信的小紙條「探子來報,蘇丞相最近與五皇子李禫走得很近,臣懷疑這回的刺客和他們有關。」
「沒想到老五還有這個心思,藏的倒挺深,除了一個李瑑又冒出了個李禫。」李琮坐在椅榻上和烈青雲交談可心思卻早飄到另一處的金憐悅身上。
「只是臣想不明白,眼下殿下的聲勢大好,太子之位難以動搖,為何蘇丞相會選擇在此時和殿下交惡?」烈青雲看了另一張書信,信中所述不禁令他內心微微一震,但事情一件一件來,還是先解決五皇子的事。
「不是蘇丞相,應該是老五出的手,若是蘇丞相設的局興許本王此時沒死也半殘了,蘇丞相此舉怕是想慫恿老五藉此嚇嚇本王罷了。」蘇學廣死後皇上即刻讓林忠取代了蘇學廣在戶部的職缺,蘇學廣的死就算蘇丞相真沒懷疑到太子身上也會為了為了平衡朝堂上的勢力來打壓與太子交好的官員。
「既是蘇丞相有意借刀殺人,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五皇子?」
這回刺客差點傷了金憐悅,李琮自然不會輕易就算了,他陰著臉「老五心臟不好卻不愛惜身子骨,整日花天酒地、醉心於聲色場所,酒再這麼喝下去怕是心臟會撐不住。」
烈青雲會意過來心裡有了主意,順著李琮的話接下去「等五皇子再去逛窯子時,臣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在五皇子酒裡加點海螵蛸粉催化酒勁。」
「海螵蛸粉?」這東西李琮不識所以多問了句。
「海螵蛸能入藥,常用來增快血液流動、心臟跳動,本是一味良藥,但倘若海螵蛸與酒一同則會成為奪命的毒,一般人都難以負荷了更何況是心臟有問題的人,這件事鮮少有人曉得,因臣老家靠海曾聽老一輩的人說起所以略知一二。」
「死不了吧?」李琮雖是這麼問,但明顯毫不在乎李禫的死活。
「這臣不能保證,得看五皇子的造化。」李禫心臟不好,海螵蛸催化酒力後會導致心臟氣血不順,輕則中風重則當場斃命。
「就按你說的吩咐。」
五皇子的事有了定論,烈青雲便敢提另一件要緊的事了「還有一事,宮裡傳來消息,杭皇后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杭皇后年紀不小了,竟然還能有孕,多半是用了什麼助孕的偏方猛藥「算算日子也許我們回中原前杭皇后已順產 。」
「此趟遠行倒便宜了杭皇后。」
「來日方長暫且讓杭皇后多得意幾天吧。」李琮這話,話中有話,他看著緊閉的門話鋒一轉又問「一直讓你們尋的人有任何消息嗎?」
烈青雲搖頭,領罪「臣無能,還是沒有消息。」
「招回那些人,以後也不必再找下去了。」這句話說出口後李琮感覺心裡輕鬆了不少,又吩咐道「派幾個人仔細調查金憐悅以前在高麗的生活細節,一一回報。」
烈青雲應了聲「是。」自知逾越但還是忍不住問「可殿下找了那多個年頭真打算放棄了?」跟著太子那麼久,烈青雲比誰都清楚那人在殿下心中有多重要,否則也不會苦尋多年毫無消息卻來不肯放棄。
「現在不是已經有金憐悅了嗎?」此時此刻李琮非常平靜非常肯定,身旁有金憐悅陪著足矣,他關上窗起身「本王去看看她。」
這頭,金憐悅剛醒沒多久,鄭寶娜哭了好幾輪終於肯消停了,外頭隱約傳來李琮訓斥人的聲音,他清澈嘹亮的聲音證明了他尚安好,憐悅頭還暈的很,雙腳一攤又躺回榻。
聽說金憐悅醒了李琮快步入房,一入門便看到憐悅矇著被子抗拒著鄭寶娜手裡捧著的那碗藥,他筆直走向床榻拿過碗並坐下,語氣不容討價還價「喝。」
李琮都來了她便不敢耍賴,拿起藥一股作氣乾了。
他雖擔憂可嘴上還是不饒人「讓妳做事別衝動偏不聽,這下可好受傷了吧。」
這話還真是忘恩負義,她懟了句「我可是剛救你一命,不感謝就算了竟還來嘮叨我。」
李琮直接無視了金憐悅的嘟囔反倒又開了新話題「我問妳件事兒。」李琮大手一揮遣退了也在房中的烈青雲和鄭寶娜。
什麼事兒搞得神神秘秘的「還有你來問我事的這一天啊,說吧要問什麼?」她疑惑的回望著坐在榻旁的他,她頭暈還未痊癒,眼前有好多個李琮。
「妳分明很害怕可為什麼為了幫我鼓起勇氣去打刺客?」
她被問懵了,她突然驚覺自己從前似乎不是這麼勇敢的人,她被問糊塗了按著腦袋,良久她睜著大眼一副嚴肅貌「人命啊。」
她的話不是李琮想聽的,他的神色黯淡了許多語氣也變得跟平時一般,他從榻旁站起身,命令式的口吻「妳沒那本事,以後還是少管別人的嫌事,誰的都一樣。」
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金憐悅低頭嘀咕了句「認識那麼久即便沒感情也還有一層緣分在,你能算是別人嗎?」
他先是一愣琢磨著金憐悅的話,原來在她心裡他不算是個外人,在她眼裡他與旁人是有區隔的,李琮臉上又露出微微的笑容,他去攙扶她「既然妳醒了那便走一趟衙門。」
誰沒事會想去那審問犯人的地方,她嚇了一跳「我們那是正當防衛,沒犯法,為何要抓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難不成連反抗都不行啊。」
見她緊張的很他不禁失笑,這小妮子頭殼撞的更傻了吧「誰說要抓妳了,畢竟出了人命,衙門那邊自然會查,我們就是去錄個口供,說明事情發生的原委。」
金憐悅恍然大悟,藉著李琮的力量坐起身「那走吧,咱們先去牽馬,你帶路。」
「妳頭還暈不?」
她伸著手在自己面前晃悠了兩下回道「一點點。」
「在妳痊癒了之前不准騎馬。」話剛說完李琮直接把憐悅揹到背上,抬腿就往外走。
「你幹嘛呢。」她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肩膀以示抗議,李琮卻無視她的抗議揹著她旁若無人的穿越道廊直通一樓大廳「大夫說妳最近幾日還有暈眩的可能,本王是誰豈能讓救命恩人再度昏倒。」
「還知道我是救命恩人,平日裡也不多讓著我一些,竟連句道謝也沒有。」她忘了反抗只是嘀咕著,告訴他做人要厚道。
馬已候在外頭,他將憐悅抱到馬背上隨後也跳上馬,他環住她,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語了句「憐悅多虧有妳。」因為她,所以他才能重新拾起笑容。
面對態度如此鄭重、語氣如此誠懇的的李琮,金憐悅一時間還不知該做何反應,以前李琮都是「喂、妳、太子妃。」的叫她,之前憐悅曾合理的懷疑過李琮根本不記得她的姓名,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金憐悅彆扭的撇過頭,臉不自覺的紅了幾分,不自在的含糊回應「哦...」
李琮聽出她語氣中帶有淡淡淡羞澀,他隱隱能察覺她心中是有他的,只是她太笨還沒發覺罷了,否則依她的性子只會顧左右而言他斷不可能會害羞的,他的雙手一攏把金憐悅圈在懷裡,佳人在懷李琮閃過要佔有她的念頭,可顧慮著驛站床太硬,想讓她舒服些,所以還是等回宮後再說吧。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48so3xcR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