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員 - 第27回：和安雅情海生波

第2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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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木然地坐在床沿，空蕩蕩的眼神望向窗外，一動也不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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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該怎麼辦才好？」因娜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變成這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跟長老小聲討論著，擔心焦急全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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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克已經音訊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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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和安雅一個人茶不思飯不想的楞著，有時候在庭院裡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時候在房間裡發著呆就是一天，看到這種情況有那一對父母會不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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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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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片愁雲慘霧的氣氛中，最開心的莫過於濱田濔兵衛了，三天兩頭的往長老家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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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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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你來了，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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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來看看部落還有沒有缺什麼日用品，我這次回日本可以一併購足」。

「大概就是這些，你前幾次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跟你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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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上次已經講過了……」，濱田用生意當藉口都已經來過好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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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大家還有沒有什麼要增加的，所以再過來看看，以免遺漏了什麼？」濱田硬拗的有點小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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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濱田船長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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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做生意要勤快是最基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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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隨時過來我們都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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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長老，那我可以順便探望一下夫人嗎？」濱田才沒兩句話就顯示出自己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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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有人可以陪和安雅說說話，長老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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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濱田則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註定了他會跟和安雅在一起，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來說，麻豆社害死了幾十名荷蘭士兵，這樣的血海深仇再怎麼思量，宋克跟和安雅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也就是說宋克已經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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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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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濱田臉上藏著掩蓋不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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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歡迎你」，也只有在濱田來的時候，才能看見和安雅的臉上有一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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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安雅一直把濱田當作是宋克的客人，所以每當濱田來長老家探望他時，和安雅都會強打起精神來認真的接待他，還把濱田當作是以前在熱蘭遮城見面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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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似乎也只有這樣，才會讓和安雅感覺到自己跟宋克還有一點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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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天過去了，宋克還是音訊渺茫，和安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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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拉雅一直說，要叫李文去熱蘭遮城看望一下，順便探探宋克的口風跟態度，可是和安雅一直不許，因為他相信宋克要是可以的話，一定會想辦法來見他，至於現在這種情況，給宋克一點時間去處理才是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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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好，今天你依舊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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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說笑了」，和安雅只當濱田是學西方人一樣在禮貌性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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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說撒沙勒長老他們家好像還需要什麼商品，剛好就順道過來你們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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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來探望我們，也謝謝你重視我們部落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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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過來，我就順便帶了點小禮物，是有關於我們日本的文化，上次聽夫人說，對日本文化也有點興趣，我就想一併帶來，看夫人你喜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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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你來部落做生意，已經為大家帶來很多便利，也提供給我們非常好的商品，所以請你也不要那麼客氣了，如果你在做生意上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跟我爸聊一下，相信大家都把你當朋友，也都很願意的接待你」，和安雅以為濱田是生意上需要幫忙才一直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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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要客氣，反正我也是來做生意時順便探望你，畢竟我們在熱蘭遮城裡就已經認識，也算是個朋友吧！所以這一點小禮物就當作是我對朋友的友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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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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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日本的漆器，很有我們自己的風格，希望你能喜歡」，濱田無限柔情的看了和安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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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得到這麼漂亮精緻的碗，我想我都捨不得使用了」，和安雅也被這巧奪天工的手工藝品吸引，真心稱讚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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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石川縣輪島市所生產的漆器，工匠們為了產生顏色又美又鮮艷的花紋，塗漆方法上使用了”蒔繪”和”沉金”這兩種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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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和安雅認真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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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繪”是用金粉直接在表面上漆上花紋；”沉金”則是用雕刻刀彫出花樣後，再鑲上金粉或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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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又什麼不同之處呢？」看起來都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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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和安雅對漆器感到興趣，濱田整個人被鼓舞著士氣大振，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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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摸摸看」，濱田微微顫抖地拉起和安雅的玉手，把漆碗放在他手上，示意他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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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的不同點也很好分辨，實際觸摸花樣後，”蒔繪”的觸感是向上浮起，”沈金”則有圖樣向下沉的感覺，很特別吧！」濱田覺得他跟和安雅又親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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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起來真的不一樣，難怪是日本一等一的手工藝品」，和安雅則是在熱蘭遮城裡接待西方客人時，挽臂、拉手都是西方人對淑女的禮儀，和安雅覺得這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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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看著和安雅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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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長老跟因娜，看到和安雅對濱田的熱切接待，並且很願意跟濱田聊天說話，所以他們也歡迎濱田多來家裡走動一下，可以多跟和安雅聊聊，因為他們怕和安雅一個人悶著，這樣下去終究會悶出心病來，更何況和安雅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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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太陽已經偏西，天氣也不太熱，還是我陪夫人出去走走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們也可以聊聊一些熱蘭遮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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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和安雅一聽到濱田要跟他説熱蘭遮城的事，就有了興趣，他也想知道現在城裡面到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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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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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還是火辣辣的掛著，映射出海面上一片火紅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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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請問現在熱蘭遮城裡面怎麼樣了？」和安雅迫不及待的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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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熱蘭遮城上上下下每個人，為了怕劉香海盜集團再次過來攻擊，所以正在緊鑼密鼓、日夜不停的加強城牆工事，他們也決定先不要把城牆蓋得那麼厚，而是先把缺口處補起來比較重要，這幾天好像快要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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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正確的，當初宋克他希望城牆要做厚一點，是為了抵擋火砲的攻擊，但是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他們真的應該先把城牆完工，形成一個完整的保護網之後，至於城牆的厚度以後都可以慢慢再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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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覺得和安雅很有遠見，講話是深思熟慮聰明睿知，真的是一個美麗聰慧的夫人，當然他希望這個夫人未來會是屬於他，一個專屬於他的美麗夫人。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沒有劉香這一次的攻擊，宋克他們也不會想到說先完工比較重要，可能他們也沒想過會被海盜攻擊吧！所以這也是一個學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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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完工就好了，希望熱蘭遮城都能平平安安，不要再遭受到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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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放心，在宋克的領導之下，其實長官部屬之間都還蠻團結合作的，更何況荷蘭人他們在武器性能、或是攻守戰略方面都有他們厲害的地方，所以就請夫人不用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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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宋克現在還好嗎？」和安雅終於問出了心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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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總督他很好，就像剛剛說的他們只是比較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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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和安雅欲言又止的，濱田知道他想問的是火槍隊員溺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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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是最好的解藥，或許經過這一陣子忙碌期過後，我想荷蘭人也會逐漸地平心靜氣下來，這樣他們就能理性的看待上次事件，讓一切淡忘事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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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嗎？過一段時間就真的就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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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真心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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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宋克心裡能夠放下這件事，可是全熱蘭遮城的士兵呢？還有韋特呢？他們真的能夠放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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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必過度操煩擔心，在殖民地的統治經營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今天是統治者滅了某個部落，明天是某個部落又殺了一些士兵，有時候還要殺來殺去反覆來回好幾次，看到底最後是誰臣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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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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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人在巴達維亞跟當地原住民也有許許多多的恩怨，不論是他們滅了那一個部落，或是部落族人殺了多少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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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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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當該部落歸降之後，雙方就會慢慢進入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模式，部落人民依然還是他們的子民，過去的紛紛擾擾都將過去，這就是殖民統治者的世界，我相信熱蘭遮城的士兵們都心知肚明，所以夫人你切莫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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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這樣子嗎？那是不是要等到麻豆社歸降以後，過去的一切才可以讓它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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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快速思考著如果麻豆社現在歸降的話，這一件事情應該還是會被追究，因為大家目前都還在情緒裡面，所以最好是過個二、三年後完全冷靜下來，才是比較好的投降時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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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濱田要怎麼跟和安雅講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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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要投降，應該是可以既往不咎」，濱田還是決定先給一個比較安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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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們不投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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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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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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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已經決定要與荷蘭人為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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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說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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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到長老們這樣說嗎？」濱田要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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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我想知道萬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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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的話……」，就免不了一場大戰了，只是後面那句話濱田並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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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麻豆社將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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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不知道該怎麼說，默默的也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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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把我們部落給滅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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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看著和安雅用平靜的臉龐講出這句話，沒有想到和安雅會看得如此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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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事情未來的變化尚不可知，而且殖民地的經營又與東亞海上貿易息息相關，這一切都是瞬息萬變的，也不可以一概而論，所以還是請夫人先不要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你的身體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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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看到和安雅沒有血色的臉上已經慘白，很怕他支撐不下去馬上要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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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和安雅堅持要繼續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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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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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船長，請你坦白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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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長老們堅持不投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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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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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你們部落最好要歸屬到另一個勢力底下，而這個勢力必須要跟荷蘭人可以相提並論，甚至是要比荷蘭人武力更加強大，並且他們願意提供給你們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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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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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如果待在大員的話，他應該是可以的，可是他不是即將離開大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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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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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著和安雅一個女孩子家，卻要承擔起族人跟荷蘭人的紛紛擾擾，以及麻豆社的未來，濱田心疼地都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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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許不會這麼糟，很多時候時勢的變化也是很難講的，所以夫人你現在還是先把身體養好比較重要，也許過幾天宋克就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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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濱田船長」，和安雅也知道濱田這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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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誰都不知道麻豆社未來的命運將會如何，就好像也沒有人能想到荷蘭人會突然來到台灣一樣，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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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濱田是一個有耐心的男人，他認為要得到和安雅的心不能過於心急，他願意花時間等待和安雅慢慢忘掉宋克，那怕是要花上好幾年的時間他都願意等待，因為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心的喜歡上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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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這些了，我們先回長老家吃晚飯吧，現在海邊已經吹起了涼風，我怕你再走下去真的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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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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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對和安雅真是細心呵護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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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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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濱田船長最近常來我們部落，讓我們所需用的東西都十分充足，都靠濱田船長的供應，我們真的是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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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看到和安雅跟濱田船長一起回來，還有說有笑的聊著，心裡也是十分開心，總算這個孩子沒有繼續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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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娜真是拿出了他的絕技做出了滿桌好菜，一方面是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比較有了生氣要好好補一補，一方面也是真的要感謝濱田對和安雅的關懷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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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做生意，做生意也不是無利可圖啊！我也是要感謝你們部落大力的幫忙給了我們二萬張鹿皮，所以這一些東西算不得什麼，應該的、應該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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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會去統整一下看哪一家缺什麼、哪一家缺什麼，歡迎濱田船長常常過來，當然濱田你所需要的鹿皮，明年接下來我們還是會繼續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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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其實大家做生意在商言商，就是我們還是希望說每年都有二萬張鹿皮的量，希望麻豆社可以大力支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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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起來一個月就不到二千張，以我們部落的人數來說，大約是一個男丁不到一張就可以了，小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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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長老的大力幫忙，今年有你來擔任這個領頭長老，真的是讓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商人很好做事，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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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件，來、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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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乾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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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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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兩個男人客氣來客氣去，把貿易利益講在嘴上，其實大家心裡都是為了和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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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濱田船長送我們家的一套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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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也太精緻了，長老他們沒看過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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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好像還有花鳥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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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上面的圖案是用金箔鑲嵌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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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物太貴重，我們不能收」，聽到用金箔鑲嵌，因娜覺得非親非故的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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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餐具而已，真的不貴重，小東西不值得掛齒」，濱田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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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你來吃飯還提供什麼餐具，你就來就是了，歡迎你以後常來天天來」，因娜本來就是熱情招呼客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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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嫌我煩的話，我就常常來叨擾吃飯，這套漆器當作是我提供了，是為了謝謝因娜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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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問題，不過是多雙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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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次不要再帶禮物了，這樣太見外了喔」，長老看了一眼旁邊堆了滿櫃子的東西，都是濱田這一陣子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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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也請長老跟因娜以後稱呼我的名字就好，大家都不要生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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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濱田我敬你一杯，來來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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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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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菜喝湯不要客氣，長老就是一天到晚找人家喝酒，來先吃飯」，因娜又在招呼著大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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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人真的很會招呼人吃飯熱熱鬧鬧的氣氛十分溫馨融洽，和安雅也感染了氣氛多吃了好幾口。

「怎麼沒有看到李文跟西拉雅他們這對小夫妻，跑去那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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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他們大員商館有事情在忙，好像要準備一些回日本的船，因為很多帳目要做好帶回去日本，聽說掌櫃的忙不過來，我妹也去幫忙看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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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帳是什麼意思，西拉雅他會嗎？」因娜印象中西拉雅只會捕魚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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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西拉雅好像只是去複算而已，因為掌櫃忙不過來怕算錯，需要有人幫忙複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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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聰穎過人，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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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是去複算，是去黏著老公比較正確吧！

他們倆個人一分鐘都不想分開，黏得很啊！哈哈哈哈」，長老又要取笑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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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新婚燕爾黏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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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黏著你媽，這樣不正常了嗎？」長老摟著因娜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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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這麼老了，這樣真的不太正常，呵呵」，和安雅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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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呢？」長老抱著因娜索吻，因娜不好意思地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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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了還花式秀恩愛，哈哈」，只要和安雅笑了，大家都全程配合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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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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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西拉雅是真的冰雪聰明，我在大員商館有看過他在覆核這些帳目，沒有一定的細心跟數字感，真的做不來這個工作，所以能夠娶到你女兒的人，那真的是三世修來的福氣」，濱田看了和安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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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濱田你過獎了，他們都是很普通的女生，以前西拉雅在部落還沒人追呢？不過喜歡和安雅的倒是可以繞部落好幾圈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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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這麼多人生經歷他怎麼會不知道濱田是喜歡上和安雅的，不然怎麼會聽到和安雅跟宋克的消息之後，一天到晚往他們家裡跑，整天的送點小禮物，長老當然也知道濱田的心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否能夠那麼快接受下一段感情，也或者是和安雅會不會永遠放不下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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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有人可以躲得過和安雅的美麗和過人氣質」，濱田深情看著和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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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講下去濱田都要向和安雅表白了，但是長老覺得這樣太快不好，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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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們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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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喝酒，以後的生意還多仰賴長老的幫忙」，濱田也體悟到自己剛剛這樣真的有點快失態，不能再講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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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互相幫忙，也不是都是我們幫你，我們也是很感謝你來做生意，來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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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田，這一塊肉給你，來，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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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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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兩個男人一搭一唱的講得這麼開心，但也被他們歡愉的氣氛所感染，淺淺的笑看著他們兩個人，但不由得心裡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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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宋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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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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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沒有想到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就出現在大門口，和安雅怔怔地楞著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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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你來了」，和安雅已經回神凝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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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句你來了，化作數不盡的千縷情絲，經過這麼多日子的等待，每分每秒的煎熬，彷彿都在見面的這一刻間如煙消散，只要看到對方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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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快步地走了過去，飛奔撲倒在宋克的懷中，宋克緊緊的把他摟著抱著，宛如要把和安雅都揉進心裡，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也沒有，只有眼淚撲簌簌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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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千言萬語都不如一個緊緊的擁抱，一切要說得話語都包含在這個擁抱當中，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愛意都在這一刻昭然若知，什麼話都不需要再說明，言語也無法表達，宋克跟和安雅他們依然是深深的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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㕷啦！濱田手上的漆碗已經掉到地上，碗上精緻的金箔花鳥碰撞掉了一小塊，看到這一幕做為一個男人的他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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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濱田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現在沒有立場表達什麼，他只能穩住心中這顆受傷破碎的心，因為他還在長老家他不能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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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跟因娜看到宋克來了，看到他們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那真是什麼話也都不用再說了，一切都是這麼的明顯，他們的女兒還是深愛著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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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長老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他女兒們的感情路都走得這麼艱辛，之前是西拉雅、現在是和安雅，可是面對這血債累累的仇恨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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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娜是只要自己的女兒覺得好就好，他們能在人生中找到自己的真愛，能夠真正開心的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就足夠了，不論未來前途有多麼困難、不管命運有多麼多舛，因娜一直相信只要彼此真心相愛，總會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刻，因為愛一定會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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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商船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濱田覺得他沒有辦法看著和安雅跟宋克這樣子，他已經撐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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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你既然來了就跟夫人好好的聊一聊，我先走了」，濱田快步地走過宋克跟和安雅的身邊，用眼角看了一眼和安雅，他很清楚自己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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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面庭院那些衣服還沒有收，我先去收一下」，因娜找藉口離開要把餐廳留給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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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衣服太多，我也去幫你媽的忙」，長老也知道他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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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分鐘餐廳內已經全部淨空，空盪盪地只剩下宋克跟和安雅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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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你都好嗎？」懷中的和安雅止不住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宋克心疼的用手擦拭著他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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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你放心，只是你在熱蘭遮城裡，你都好嗎？」和安雅心裡只關心宋克，他一直怕荷蘭士兵會遷怒於宋克，更怕巴達維亞總部會不會因為他的緣故而責怪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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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很好，這十幾天來都在忙著熱蘭遮城的城牆工事，非常疲累，但是大家也累得什麼事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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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講得很輕鬆，但其實士兵間一股不滿宋克的情緒正在逐漸蔓延著，加上韋特的推波助瀾，現在連巴達維亞都不能諒解宋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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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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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擔心我，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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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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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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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不要太忙碌，你每次一忙起來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要好好注重自己的身體，更何況士兵們也是要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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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我看你都瘦了一圈」，宋克知道和安雅心裡一定很難受，因為他派人通知和安雅不要回熱蘭遮城，又這麼多天的沒消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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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很好，就是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有點吃不下東西而已，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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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說的更讓宋克覺得心疼，曾幾何時這個他在海邊遇到的少女，已經變得這麼獨立勇敢堅強，這麼多天了沒有一句埋怨、沒有一句責怪，只說著讓自己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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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我今天去找了李文，就從大員商館那邊過來，匆忙中我也沒有帶任何的禮物，我就只是想見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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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宋克心裡還是惦記著他，和安雅心裡覺得很感動，整個人又埋在了宋克的懷中，再度緊緊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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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和安雅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因為他們個性十分契合，所以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擁抱一句關心，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一切都已經了然於心，他們依然深深的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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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要和安雅說什麼呢？是要問宋克如何處理溺水事件嗎？還是要問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或是問他未來感情的路要如何走下去呢？這些又有什麼好問的，因為這些都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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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雅跟宋克心裡很明白，只要他們彼此相愛、並且堅持的繼續愛下去，那就是一切最好的答案了，至於未來的事就交給美麗之島來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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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出來很久，也該回去了」，宋克深深深地吻了和安雅，和安雅雙手環繞著宋克回應著，因為他知道宋克這是在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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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路上比較安全」，和安雅沒有一句留他，因為不想讓宋克心裡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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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次……」，宋克本來想說他下次什麼時候會再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再來、還能不能再來、或者是他會在什麼情況之下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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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你」，和安雅平靜的看著宋克，只要宋克的心意不改變，他的心也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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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和安雅」。2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WdST4x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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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更加的堅定了這段感情他們要攜手走下去，無論前面有多少的艱辛困難，只要有和安雅這句話都能讓他重新燃起信心，他們是可以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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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和安雅鬆開了環繞著宋克的手，宋克情深依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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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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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拜拜」，和安雅溫柔微笑著看著他，宋克一直望著和安雅深情的眼神，他知道這是他這一輩子最不想錯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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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宋克覺得前途非常迷茫，至今他也還在思考這件事要怎麼處理，這到底該怎麼辦，但有了和安雅這一句話，讓他開始感覺到事情是可以想出辦法的，他可以為了他們愛情而努力、他可以再去試試看一些辦法，或是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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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長老家，因為他怕他一回頭看見和安雅，他就再也離不開了，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去處理好這整件事情，把這件事情畫下完美的句點，重新讓麻豆社跟荷蘭人還有機會可以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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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都沒有人想到一場戰爭可能將要爆發嗎？要如何避免荷蘭人征討麻豆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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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要是好好想一想了，如何保護和安雅和長老一家，在他還有能力還是荷蘭總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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