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稿中～】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 拘束１２０迴：蝴蝶的意義 ⑤

sisirc - 澤野弘之（電視劇CRISIS OST）

　　是啊！她說得一點也沒錯，拓海雙眼空洞，絕望崩潰，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容納他們的所在，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被視為異端，也被稱作「異邦人」——

　　作為打破平衡的一方，無論面臨什麼代價，異邦人們也不得不接受。

　　但是，真是殘酷啊！拓海目光呆滯，視野朦朧，所見燭光裡的影子，疑似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忽然，大腦如電流竄過，頓時感到一陣酥麻疼痛，拓海以手掌側按頭顱，記憶片段中，在沙漠地裡，能看見泛映著淡藍螢光的蝴蝶正圍繞那團漆黑殘像。

　　沙沙——

　　那個是人嗎？拓海驚異，人形殘像猶如受損毀的視像，不斷卡頓、扭曲、閃爍。

　　『拓海沙沙沙⋯⋯你知⋯⋯沙沙道⋯⋯沙沙⋯⋯蝴蝶的⋯⋯沙沙意義嗎？』

　　人形殘像發出尖銳如變聲器的嗓音，混入損壞的躁音，刺耳難受。

　　陡然蝴蝶燃燒，化作一團青色火焰，在常闇夜空裡，那靈魂之火燃燒的模樣比起常態還要更加光，更加亮。

　　然而這種火焰消逝甚快，就連一點餘燼也不復存在。

　　『自由的靈魂，但也消逝甚快——』

　　嚓——

　　最後的話語，彷彿讓一切變得寧靜，拓海睜大雙眼，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眨眼間，眼前卻恢復昏暗燭光下的景象。

　　毫無疑問，這是宮殿內的會議室，拓海思忖。

　　「現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除了活著、拼命生存，你別無選擇！」

　　白髮少女站立起來背對著他，輕睨過來的眼神，如植入骨髓的寒冷。拓海清晰明瞭，自己所背負的罪孽，早就不能將其置身事外⋯⋯

　　拓海微垂眼簾，綻露銀灰如月的雙眸，待扭頭察看身後，那被燭光映出斜長的影子，乃是數千、數萬隻蝴蝶所堆疊而成。

　　「戰爭已然到來，這是無可逆轉的事實，對手是你之前調查過的盜賊團，未知的亡靈術師將所有逝去的靈魂復甦，化作戰爭下無情的士兵。」

　　克蘿伊雙手互握放在背後，悠然渡步，驀地轉身直視而來，昏暗環境中，她那雙眸宛如被打磨的寶石，呈現深邃神秘的紫色。

　　「無論如何，褻瀆曾經拼命生存的靈魂，那些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我知道了。」拓海緩緩站立起來，淡然道。

　　半晌，拓海便獨自離開宮殿，沿經守門侍衛，拓海能感受來自他們身上的異樣目光。

　　背脊總覺得寒冷，縱然心裡有所憋屈，拓海仍視若無睹。途經傍晚城鎮街道，所見卻是一片蕭條。

　　無論是祭典掛燈，還是各種攤位，全是倉猝施工還沒完成的痕跡，然而無人繼續工作，店舖也全然關閉。

　　抵達中央庭院後，察看冒險者公會尚有橘黃燈火，拓海二話不說將門推開，內裡氣氛如以往不同，本該喧嘩熱鬧的氣氛，如今卻充斥著壓抑。

　　宛如這裡是極北高嶺，常存低壓冷空氣，寂靜使拓海的舉動猶為顯著，眾人紛紛凝視著他，那冷冽的目光，如同將拓海視為十惡不赦的人，又或是仇人，拓海裝作無事，淡然慢步經過這裡，低垂的眼簾也在顫抖著。

　　這感覺比起宮殿的侍衛們更不舒服，拓海撇臉，轉眼便瞧見緋紅散髮的盔甲女子正在角落裡喝起蜂蜜啤酒，除此之外，還有百萌帝國的成員們。

　　「喂！拓海⋯⋯這裡！」金髮馬尾颯爽的女子揮起手，示意道。

　　當拓海走近至她們身前，卻見到粉髮團子頭的少女正捂住娜塔莉的嘴。

　　「噓！姐姐大人，你別亂打招呼啊——」她靜悄悄地說。

　　頃刻間，那名少女似乎已經發現拓海站在她身前，尷尬地瞇起雙眼苦笑著。

　　「嘻嘻⋯⋯拓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

　　拓海有些無奈，沒記錯她是經常跟在娜塔莉背後的異邦人，若本百合。拓海左右觀望，穿著漆黑緊身機車服的少女拓腮扭頭，對他的存在完全視若無睹。

　　天楠還是這般嫉惡如仇，拓海後腦勺冒出冷汗，總感到有些無奈。然而，他卻注意到另一旁的蔚藍散髮少女正向他頜首。

　　拓海有些驚訝，隨後點頭回應她，拓海從沒見過那名少女，難不成是百萌帝國的新成員？那麼曾經在團裡的第四名少女，她發生何事了？

　　「百合，別亂來。」

　　娜塔莉將身旁的粉髮團子頭少女推開，眉頭抽動的樣子似乎很不耐煩，拓海搔著後腦勺稍微有點不知所措，眨眼間，手卻被牽起來。

　　「我有些事要跟你說。」娜塔莉說。

　　拓海詫異，左右扭頭徬徨無措，臉頰也呈現些微血絲，驀然卻被娜塔莉認真的表情及目光吸引了注意⋯⋯

　　「我知道了。」拓海瞬間恢復平靜，恬然道。

　　緊隨娜塔莉的步伐，拓海走到二樓處。驀地，白櫻羽織的金髮女子停下腳步，拓海見附近無人，側邊卻只有一道木欄桿。

　　他能從此處看見一樓情況，反之亦然，拓海眼神飄移，手指撓著臉頰，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你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個城鎮，但我還是想親自聽你說出口。」

　　「我並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如果你認為是這樣，那大可不必向我確定。」拓海回應道。

　　說到底，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彷彿與世隔絕般，他的記憶還遠遠停留在上個月前，還沒反應回來。

　　「什麼！？你是認真的嗎？」娜塔莉睜大雙眼，詫異道。

　　「嗯，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解釋的。」

　　拓海閉目了然，並甘願接受群眾私自的猜測與定罪。這種事情，真得能解釋所有前因後果嗎？就連置身於迷霧的他，也無法判決自己的行為就是正確。

　　「是嗎？但是⋯⋯不管怎樣，我也無法視你為敵人，也無法對你厭惡。」

　　娜塔莉挽著自己雙臂，緊抿嘴唇，忽然眉頭緊皺，瞇起雙眼淺笑起來。

　　「說起來，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四年前⋯⋯對吧！」

　　「嗯。」

　　拓海猶豫，曾幾何時在街道上拯救一名異邦人少女，並將她推薦給那熟悉的冒險者團隊裡，只是⋯⋯已經四年了，她也不知不覺成為這團隊的隊長。

　　「那個女孩⋯⋯」

　　拓海斜望一樓遠處的蔚藍散髮的少女，看見她正與其他團隊成員們談笑風生，不禁感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她們的團隊也在途中換了數十人。

　　「曾經的佩爾拉已經不在了，她說過想回到家鄉，所以當時我也去了依米格勞⋯⋯」

　　聽到娜塔莉所說那名為佩爾拉的少女，縱然對她沒有多大印象，但拓海依舊記得她皮膚黝黑，平日綁著辮子放在胸前，會使用道具投擲支援的女生。

　　「當時在那裡遇見你時，我還想著已經厭倦這種事情的拓海，也會與新人組隊，那時我便知道⋯⋯你並沒有改變過呢！」

　　金髮女子把手撫在胸前，微垂眼簾感懷含笑。

　　「娜塔莉⋯⋯」

　　一切如同天荒夜譚，拓海並不知道娜塔莉方才所述是什麼意思，記憶裡他從沒在依米格勞遇見過娜塔莉，也從沒與「新人」組隊。

　　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感到滿滿的哀傷，轉眼便見娜塔莉昂首斜望那名蔚藍長髮的少女。

　　「她是潔西，也是我們百萌帝國新成員。」

　　「她們，還不清楚這事。」

　　忽然，她雙目凝視過來，呈現深邃的藍眸。

　　「就像那名少年一樣，並不知曉你就是『殺人魔』。」

　　「娜塔莉——你！？」

　　拓海震驚，猛然退後一步，灰月雙瞳不斷顫抖，儘管不清楚娜塔莉說的「少年」是指何人，但是他卻畏懼眼前女子所敍述的事實。

　　「但願他們什麼也不知道，直到將來、永遠，然後死去。」

　　娜塔莉閉目而道，爾後轉身離去，惟留下拓海獨自徬徨，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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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由的代價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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