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稿中～】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 拘束９６迴：掙扎及猶豫 ①

BGM: Frontier - Taishi

　　——要是我真的有什麼萬一，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吧。

　　晴嵐臉頰泛紅，內心深處如火燄灼燒滾燙難受，他緩緩吐露濁熱白煙，閉眼心想自己思慮過度，才略感疲憊。

　　迴廊裡唯剩下眼前的青蔥髮少年，晴嵐跟隨他的步伐抵達蒼藍領域的一樓，待走至盡頭，冰藍雕刻的房門外，白掛布與飄浮綻發著綠光的守靈燈十分顯著。

　　「天樂先生⋯⋯不介意的話，你先進去？」晴嵐皺眉苦笑，彷彿畏懼內裡的死寂氣息。

　　「呦——」

　　呯呯呯呯呯——

　　忽如肚子被巴天樂一腳伸踢，晴嵐被擊飛至門內的幽閉暗房，他渾身疼痛，撫摸自己的頭顱，意識回流之際，全是對那不近人情的少年含有惱怨憤恨之情。

　　「好疼⋯⋯誰會突如其來踹人——！」

　　晴嵐扶向身旁的冰藍大理石支撐自己站立起來，未久他便察覺躺在冰冷石塊上的屍體，心裡一顫⋯⋯

　　白布微蓋著身軀，待被巴天樂掀起白布瞬間，晴嵐已然變得平靜，仔細察看那微曲金髮，及蒼白閉目的臉龐。

　　他以赤手輕撫屍骸，觸感滑順沁涼，隨即將已無氣息的金髮男子的眼簾撐開，顯露森綠擴張瞳孔全無高光，繼而吃力地把男子緊咬的下顎掰開⋯⋯

　　細望死去男子的口腔，微紅卻無血色的舌頭，並無任何異常狀況。

　　「果然——」

　　「果然什麼？」巴天樂雙手貼緊後腦勺，在一旁附和道。

　　「超自然的死法。算起來，死者症狀會因應自然條件而變化，例如屍班，屍體僵硬什麼的，血液凝固所造成的膚色變化⋯⋯但是，我卻懷疑更為明顯的死亡特徵。」

　　他心中了然，若屍體有黯紫膚色、嘴唇、手甲及舌頭，或許還能推斷死因。

　　——儘然這是非必要之事。

　　「你會檢驗屍體！？」巴天樂稍稍吃驚道。

　　「不，一般的常態知識吧。而且也不能適用於這個世界⋯⋯」晴嵐眉毛跳動，總是有股不尋常的徵兆充斥腦袋⋯⋯

　　「誰會知道這些啊——」

　　「不過，你說得沒錯，科學在此處不適用，畢竟你不能排除這世界上的毒物種類、成因、發作時機及徵狀，而且，亡靈魔法的復原也能將屍骸恢復原狀。」

　　巴天樂的話語彷彿象徵晴嵐方才所做的事情毫無意義，晴嵐自然是知曉的，如果克蘿伊的表述沒有錯誤，布拉德死去的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嫁禍的對象——

　　莫德．史密斯，那位自由城邦財務大臣，掌握了自由城邦超過六成商貿活動的商人公會會長，以及海港都市賈南的實際當權者。

　　「你能替我翻轉身體嗎？」

　　「怎麼？你該不會真的要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吧！它可是王子殿下欸！？褻瀆它的身軀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巴天樂嫌棄地大斥道。

　　「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誰會知道你會有什麼癖好？」

　　「真是的，別嘮嘮叨叨了，趕快幫忙吧！」

　　「是是，女王之翼大人。」巴天樂雙手貼在後腦勺，悠哉地說。

　　晴嵐搖頭嘆息，趁巴天樂翻轉身體時，他摸索布拉德手上繩結，不到兩三下手勢便將其脫落。

　　若然拓海說得沒錯，那麼這根繩帶便是前往茜煙巷的「通行證」，晴嵐尋思。

　　「晴嵐，你不是要扒光它衣服嗎？你在幹嘛？」

　　「呃！沒、沒事。」

　　晴嵐稍稍慌張，便趕緊收起手帶，轉身細看那人穿有嚴謹的軍服，便開始將他的長靴脫落⋯⋯

　　待終於全身脫落後，兩人再次把布拉德的身軀翻轉至正面，所見那龐然大物一刻，晴嵐與巴天樂四目相對，稍為尷尬。

　　「總真是羨慕嫉妒恨呢！怎麼，要切下來嗎？」

　　「呃！你不是說了它是王子殿下，隨便褻瀆可是什麼大不敬的事情。」

　　「我也是開玩笑唄！」

　　「你的語氣可不像開玩笑——」晴嵐死魚眼般瞧視那隨意放蕩的少年，無奈嘆氣。

　　再次觀察那人赤裸的身軀，絲滑蒼白的肌膚全無任何一絲瘀傷、勒痕、還有傷痕⋯⋯晴嵐撫起下巴思索，曾在人類生物學的書籍知悉，人類作為碳基生物，缺氧下的窒息至死，紫紺症狀尤其明顯。

　　「所以，你還在用你那套方式去觀察死者嗎？」

　　「我知道的⋯⋯但是⋯⋯」

　　「說起來，亡靈魔法本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掌握，它到現今逝去也不到四小時，能趁這段時間能用復原，也是挺緊迫的。」

　　「那麼⋯⋯」

　　推論範圍收窄了，盡然那是巴天樂的片面之詞，晴嵐冷冽瞧望巴天樂，儘管他一如既往肆意姿態放蕩隨性，但是⋯⋯

　　「可能是毒殺嗎？」

　　「欸——歸根究底，你還是結論於此啊！」

　　「如你所說，這世界的毒物徵狀我還沒有盡數知悉。」

　　「好學是件好事。但是，現在可沒有你能浪費的時間⋯⋯」巴天樂昂起下巴，斜視而來嘴角淺勾。

　　「⋯⋯」

　　「就這樣吧！事後的工作，也就交托給你了！女王之翼大人。」

　　「呃！」

　　巴天樂說後，便從晴嵐視野中離去。房裡遺留下晴嵐一人，他默默摩擦雙臂，不禁稍作發寒。

　　不過⋯⋯他說得沒錯，晴嵐明白。緩緩喘息後，他便替布拉德穿回衣裳，雙手合十，宛如祈求它的徵求般，將白布蓋上，徐徐便離行於此。

　　「呼——」他再次嘆息，不知為何，身體躁熱持續沒有散去，空氣觸及更覺微微作冷。

　　——接下來還要前去茜煙巷。

　　「你可千萬別被那些迷途浪蝶給迷惑，不然本小姐可不會放過你！」腦內回蕩起尖銳橫蠻的女聲。

　　「呃！所以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有底氣跟晴嵐說話？現在我們可是寄宿在晴嵐的小精靈。」清靈淡泊的聲音回響腦海。

　　「哼！我不管。」

　　「要是你們能少說一句，我會很感謝，還有伊芙，我才不會被迷上呢！」

　　「哼！誰知道你這小色狼會做什麼事？哎呀——嗚嗚——三言兩語便被那波斯小貓給迷得神魂顛倒，房錢也出了，幸好出現突發狀況，不然你現在便與她在床上纏綿繾綣了！」

　　他無視腦海裡喧鬧不竭的聲音，搖頭使自己振作片刻，便慢步五璃宮外。

　　沙沙沙沙沙——

　　豪雨依舊，本身處於玻璃篷頂的遮擋下，他大口深呼吸，隨後便一鼓作氣奔跑至東區小巷，察看黑夜狂雨下，仍有數名路人進行祭典的準備工作。

　　看來建邦祭差不多來臨了，他緊抓住胸口皺褶的背心內襯，無處不在大事預感，緊緊揪住晴嵐內心，無法離散。

　　未久，晴嵐發現拓海敍述的幻影牆壁，待從衣袋翻找出繩帶將其舉高，在手繩發出微光頃刻，眼前泛映了華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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