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的距離 - 犧牲

「嶚！」

「千風嶚！」

破門而入家中…

空的。

「太遲了……木木！拿好妳的槍，我們走！」

「欸欸！你要去那裡啊？」

「一個火窯專門綁架人的地方……」

「那裡喔……跟我來！」

我拉起他的手，衝上頂樓……

「喂！要去哪裡啦！」

「走捷徑。」

「啥！」

屋頂…

風大得有6級風，

陽光卻照耀。

逆風？……

「準備好了嗎？」

「我可以說還沒嗎？」

「Good luck！（祝你好運）」

我跳上另一棟屋頂，

可見山嶚的房屋多密集……

一棟接一棟再一棟……

「喂！」

「嗯？」

後方的浩凡叫我……

「妳怎麼知道在哪裡？」

「因為……」

「我不能說。」

「喂！快告訴我！」

「到了。」

一個荒廢的工廠，

當年建到一半因為大火而停，

浩岩集團當時一切的資本都贊助在內的建築，

一夕之內，被熾火吞噬。

「這個廢棄工廠，是浩岩集團的一切資本……」

崔浩凡頹坐在燒焦鐵皮而我站立在上的工廠屋頂。

「這我知道。」

吞吞口水。身為殺手，這些回憶是否太充足，虧我2017的第一秒回憶才回來。

「為什麼妳知道？這件是我們集團裡不公開，對外也隻字不提，媒體和民眾連建立工廠的事都不知道……妳怎麼？」

衝動、激動……

站起來，怒視、有些好奇。

「你可以去問問看死神。」

啜泣……

「問他那死王八蛋！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奪走……」

或許就是因為那樣，

我才要當一位殺手吧！

我又哭了啊，

嶚果然說得沒錯，

愛哭鬼啊我……

「你知道……」

我看向崔浩凡掙扎般的眼神，

淚珠不忍的隨它流，看著模糊的他……

「你知道工廠就蓋在我家黑道幫社旁吧……」

「你知道祭嶚神社* 就在旁邊步道的不遠處吧……」

（祭嶚神社：祭本和山嶚的神社，是祭本祖先純木祭柊與山嶚祖先千山嶚，以前一起玩而紀念的神社。）

「我知道……」

他握緊拳頭，視著我…

「不過我們必須要先去救人，不是在屋頂待著啊！」

他的雙手伸直架在我的肩膀，堅定的看著我，

為什麼…偏偏……

「好難受……」

我蹲下，雙手遮著自己的雙眸，

很好…靜下心，純木木，

眼淚不准再跑出來，

不准……

「喂！不准動…」

「崔浩凡蹲下！」

我用沙啞般的尖叫大喊，

兩名男生和一位男孩走上來……

「木木！」

我拉下崔浩凡的腿讓他倒下，

轉頭回來看到的是……

子彈……？！

「崔浩凡…這絕對不是你們火窯的人，也不是火窯的人綁架嶚的……」

「他們是……」

我吞口水，說……

「當年縱火這座工廠燒光你們財產的……，

材燐和鷲尤！」

嶚在他們的後方，雙手被鎖鏈緊綁……

「崔浩凡我問一下，你會用槍嗎？還是要徒手？」

「徒手。」

「注意，他們衝過來了，跟緊我一點。」

「當然。」

「記得…」

「被打到不是鬧著玩的，荷槍實彈，他們可一心想我們死……」

我看向他，眼神口氣都變溫和……

「我可不想你死掉……」

眼淚殘留……

避開了第一波攻擊，

我叫崔浩凡不斷的躲就好，

但我的肩膀被屋頂的鐵皮掛傷，

一樣的，一次的攻擊、攻擊……

若可以用槍擊中非要害的地方，

可能就比較容易……

等等……

左手……

好…痛……

「木木！」

「純木菲！……」

「啊……」

血……

我左手……

中槍……

我被逼到了屋頂的邊緣，

對手卻衝了過來……

「怎麼樣啊！小妹妹，左手不能動嗎？去死吧！」

切……

「啊…還是先做了妳的夥伴吶！浩岩集團的接班人，第一豪門是吧！」

「崔浩凡……」

刀刃被貼在他的脖子……

太超過了……

「喔喔！我知道了！先給一槍！在腿部！」

「不要…崔浩凡……」

「沒關係！純木菲！快點……殺了他們，妳不會有任何罪！」

「啊……」

槍……打中他了……

「不會有罪，小屁孩，天下那會有怎麼好的事啊！哈！」

「說不定……就有啊！」

我的聲音，變了

不是純木菲……

「有一種人，殺了人不會死，還會被稱讚……」

我慢慢走向材燐……

「殺手對吧！…」

頭低著，走向他……

「而殺手的王者……」

我走到他的正前方抬起頭……

「國際第一頂級殺手之名，

本國第九千金，

祭本祭山繼承者，

祭本社之寶，

血玉之子，

世界排名第一殺手……」

「純木菲，又名純木木。」

「我知道……」

他說起。

我的槍舉向他的頭，扳機扣下一半。

「可是別忘了，我們這邊還有兩位人質喔……」

「要是妳投降的話，我會放他們一馬的，要不要？」

「純木菲！不能投降！」

「木木…不行！」

要怎麼做……

出手的話他們會被傷害，

可是不出手……

「槍給你，現在立刻放他們走！」

「乖女孩……去吧！」

崔浩凡和嶚跑到我的背後……

「妳在幹嘛啦！」

異口同聲……

「死丫頭…」

異口同聲……

「不要學我講話！」

還是一樣……

「槍給我……」

槍……離開手，

他卻朝崔浩凡開槍……

「不！……」

我推開他，

中槍的是，

我的右手……

雙手中槍……

「妳！我要殺了妳！」

材燐走過來，

打了我…踹了我……

在一次空檔，

我被拖倒在地，

看到了束手無策的兩人……

然後被拉起，

狠狠的被揍了一拳……

耳鳴讓我聽不見聲音，

這樣也行，

你們兩個人平安就好，

我挨打挨揍…習慣就好

出了手，不禁釀成人命，

凡和嶚也會受傷，

不出手，只有我會受傷，

凡和嶚都不會受傷，

我頂罪就好。

反正我……

是純木菲。

要怪，

你就怪我是純木菲。

被揍了一拳之後，

我看著越來越遠的兩人緊張的看著我…

墬樓……

欸……

墬樓？！

我留下笑，

也許，

這就是我的完結篇了吧？！

好簡單……

想亂動豪門家的人，

一定都是專業和厲害的，

如果我不犧牲，

注定會有人死，

頂多…

下次投胎做個平凡的人，

不做殺手，

不當千金，

不進幫派，

不作裝飾品……

或許那就是我所追求的平凡，

可能早已迫不及待…

但是，

在人生結束的最後十秒，

到底必須做什麼？

或者……

還是等待就好？

是等待什麼？

然而到人生的最後十秒，

我還是不明了，

這十秒的意義……

這樣吧！

我閉上眼，

在重力加速度存在空氣中，

墬落……

「晚安了，純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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