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背的我們 - 演員（7）錯的

傷害人的罪惡感，

那是如此令人不安而難忘。

是不經意的、故意傷害的，

不管怎樣你就是傷害了他，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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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ck-tuck-tick-tuck⋯⋯

時鐘輕緩規律、玻璃鐘面反射略為暗色系的陰天。

「梅雨季。」

「嗯。」

芸看似隨意玩弄著手，其實早已因為那沈重的壓力而僵硬不堪。仔細一看之下，指甲已經滿是凹凸不平的恐怖痕跡，指尖泛白。

她坐的地方，是輔導室前的長椅。

學校小的缺點，她已經成為老師口中難搞的學生，根本是過街老鼠。

牆面上掛的時鐘因為天氣濕悶而凝結縷縷蒸汽，交錯從透明之上滑落。

「沒事吧？」

「我還好。」

風看著旁邊的她，憔悴的令人憐惜。

「你幹嘛陪我？」良久，她抬起蒼白的小臉看著風，心理壓力在臉上看來越是承受不住。

「⋯⋯妳快不行了，對吧。」

他不知道該對這樣的她說什麼，

他不知道。

「什麼撐不住嘛，我很好。」芸好像亟欲擠出淺笑，卻變得越來越難。

她空洞看著輔導室緊閉的門，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在腦海裡排練。牽著手走過的波堤，小巷那把吉他⋯⋯

「妳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的。」

「或許吧。」這是故意吧。

「妳沒必要自責。」

「大概是。」那可能真的是壞人。

「這不是妳的錯。」

「似乎。」該愧疚吧。

「真的沒關係。」海風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蹲下「不要哭。」

啊，原來會哭出來啊。

不知道⋯⋯

「沒關係。」

這種原諒，竟然會讓視線模糊。

風看著那雙淚水浸染的琥珀星眸，薄膜好像早已承受不了「傷害人」的重量。

他拭去依傍在她眼角的水珠，站起身將她攬進懷裏。

溫暖，

不會成為負擔的暖。

「嗚嗯⋯⋯風⋯⋯」芸彷彿斷氣般的哭訴，當中還嗚咽著他的名字。

「真是勉強妳呢，這種時候申剛好不在。很抱歉是白癡我來給妳抱抱啦，嗯，不哭了，乖乖好嗎？」胸口那一攤濕冷的涼意一刻都難以忽略。

「原諒我⋯風⋯⋯對不起⋯⋯對不起你啊⋯⋯」

他什麼都沒說，臉龐依傍在她的髮旋之間。

不是「妳沒有做錯」，也不是「一切都沒關係」。都是太自私的原因，才沒辦法脫口而出，這樣的信任。

「芸。」良久，他聽著她的啜泣聲。

「嗯⋯⋯？」

「我會陪妳勇敢的，一直會。」

而這個約定，

好像隨著時間的流逝、

跟著變調的我們，

變得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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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芸同學，請進。」

「老師好⋯⋯」

「關於妳打傷同學一事，妳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她仰起頭，看著導師，臉上的嫌惡透徹的一清二楚。

「沒有。」

「之前的紀律表現也是，翹課次數我看連妳自己都沒數清。」

「是的。」

「還給我是什麼？這種亂七八糟的秩序還敢當學生？連基本職責都做不好以後出社會想丟誰的臉！」老師把她的紀錄表啪聲丟在桌上。

「⋯⋯」

「然後，中年級的言迎申，就是你們兩個出來亂的吧。一起翹課是吧？照片還給我貼在穿堂現！！」

「那不是我們貼的⋯⋯」芸倏地抬頭。

「跟他待在一起是妳的錯！損友勿交沒聽過嗎？！」

『妳的錯』這句話，餘音迴盪。

她瞪大雙眼，看著教訓她的導師，眼神的空洞不言而喻。那張面孔彷彿逐漸模糊，慢慢形成抽象畫。

『憑什麼說，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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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是個錯。

在那時候早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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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訓話結束，她習慣性的翹了一節自然，腳步不知不覺回到那個巷子口。

盡頭的門緊閉，常春藤依然攀附著。

「你在嗎？」

她掂起腳尖，透過窗面玻璃隱約可見室內的情況。桌上的照明燈閃著微黃橙光，吉他擱置在角落，孤單面對複雜的譜。

真熟悉。

「喀。」木門的鎖猛然解下，一隻手緩緩推開門。

「⋯⋯芸。」申無奈笑笑。

「申⋯⋯」腳跟落下，她走上石階，仰頭看著手拿紙筆的男孩。

單調，但不尷尬的沈默，

一直都是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

申蹲下，換做他伸脖望著青芸。他拉下嘴角，唇邊的笑意彷彿還存留，卻帶了一點令人窒息的凝重。

「是我對不起妳。」

「為⋯什麼？」

「因為並不是每個細節我都能夠切確演出。」

「你到底在講什麼？」

「我是說，妳是故事的一部分——或許是主角。

「而我本想當個浪漫愛情喜劇的旁白，演員不配合，看來我只能自導自演了，妳說是吧？」

「申⋯⋯你不要一直亂說⋯⋯」

。

「芸，妳喜歡我嗎？」

一字一字重重跌下，反映在心裡那巨大的抨擊。

所有的字句，鋪陳敘述、層層堆疊起的我們⋯⋯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怎麼想的？」

「妳覺得？」反問。

「我覺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那風呢？」

「我⋯⋯」

「如果給他一個角色，那他是『』」

「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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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牽著手，赤腳掠過波提；

那樣的日子，不知道我有多常想起。

什麼時候，我開始以笑容堆積起，

層層堆疊在岸上的，潦草筆跡。

燈塔下描繪的粗細，

沒有理由的，兀自清晰。

而自始至終，我還未曾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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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廢話：

大家早安大家好，我是考前自暴自棄更文中。

由於是不同天慢慢打，因此片段超級超級亂七八糟╮(￣▽￣"")╭

啊啊啊，打一打我超想念風芸cp～～

考完試有機會我想要快點更一更，

早日把背對背寫得好看一點（不可能的事

對了，最後那一段是裝文青，請各位把它當作青芸和申寫的歌。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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