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物語-煦巫 - 第二十三章：無詠唱

「蔣舜，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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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契約，這種契約需得召喚契靈，讓立約雙方以靈魂為誓，若有違背，下場唯有神形俱滅一途，之所以希達會以靈魂契約作為條件，或許是出自她同樣身為魔女系譜一員的直覺，就算只是從屏幕上見到，可伊蕾娜給人的氣場卻是與吉源中的那幾位強者處在同個級別……不，甚至可說是在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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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雙方提出的條件都合理的話，那自然沒問題，所以妳的願望是什麼，可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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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摧毀吉源，為了這個，那怕是獻上我的一切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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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夠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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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魔族的一份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拿不出什麼籌碼，就直接把自己放賭盤上喊梭哈的人，這種買賣通常最是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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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談攏，剩下的步驟便是請契靈出來主持立約儀式，事實上在這萬千神魔都各懷鬼胎，鉤心鬥角的星海中，契靈幾乎算是每個勢力的標配，在成為了司的使徒後，現在的蔣舜已經有了可以請夜靈降靈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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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神黛希琳娜莉之名，命汝降臨此地，夜靈喲，在此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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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語完成，此時繪製於地面上的魔法陣上，只見已經實體化的闇之天源逐漸匯聚，最終化為了一團具備模糊五官的黑霧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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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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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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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夜靈的命令，蔣舜立馬咬破手指，而希達則是愣了一瞬，畢竟誰想的到那意義不明的叫聲居然是在說話，好在藉著自己多年鍛鍊出來的臨場反應，讓她下意識跟著少年同步動作，才不至於當場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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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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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走兩人獻上的鮮血，夜靈將自己一分為二，霎時間，就見一左一右的兩道黑霧順著蔣舜與希達的傷口進入他們的身體，化為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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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神形俱滅之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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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二人手背上出現的紋章，作為見證人的伊蕾娜為了讓立約的結尾更有儀式感，便補上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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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東西這麼顯眼，有辦法解決嗎？不然就得找條布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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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要這樣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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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蔣舜掌往紋章上一抹，一下子那醒目的黑色圖樣就這麼憑空消失，令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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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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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身上沒有夜神的乙太，要隱藏契文的話讓我來幫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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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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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兩人已經變成某種意義上的同夥，希達小小的點了頭後便伸出柔荑讓蔣舜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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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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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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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自己先前那極度不友好的態度，希達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與蔣舜相處，但考慮到對方的地位已經在自己之上，就這麼一直裝死下去顯然並非上策，「那個，之前我對您的種種冒犯，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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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作為一個外人，妳的堤防確實是必要的，我不會放在心上。」對希達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後，蔣舜接著道：「倒是關於梅爾蒂小姐說的那個有關團隊合作的課題，妳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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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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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蔣舜的疑問，希達的第一反應便是對方藉此機會在測試自己，要知道靈魂契約最講究的就是公平，若自己最終沒有那個價值，那即便蔣舜便能把毀滅吉源這事一直拖著，甚至要求解除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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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心機頗重啊，說一套做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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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十三大人。」因為伊蕾娜希望他們的關係最好暫時對森之雫的成員保密，因此對蔣舜的稱呼就維持原樣，「畢竟我們先前都沒有磨合過，所以我認為彼此能把各自的特長都發揮到極致，會是比較有效率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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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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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大人，恕我僭越，我知道您很厲害，要幹掉大樹守衛對您來說也不是問題，然而到時候要面對黃金樹魔，敵人的數量只會更多，而您的體力與天源並不是無窮無盡的。」點出蔣舜的弱點的同時，希達同時也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對方的反應，確定沒有引起任何不悅的反應，才接著道：「所以若陣容的工作改為由希茲負責護衛，您來負責聚怪以及擾亂，在由我釋放空間魔法進行收尾，這樣的策略您覺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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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妳是說要用下午時候的那招嗎……但我看那個魔法的施放速度似乎有點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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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蔣舜的眼界，在星海中靠魔法吃飯的神基本上各個都能像加百列那樣憑藉著控制精神世界裡的靈魂節點來直接干涉現實中的現象，若換作在這個世界，此技巧多半該稱之為無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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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盡快提升魔法的詠唱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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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希達的實力即便在同為中階的法系修練者中也能算的上出類拔萃，況且空間魔法對術者的負擔又大，要稍有不慎，有時候敵人都還沒死，自己就先給失控的魔法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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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蔣舜，你還有沒有別的事要忙，沒有的話一邊涼快去，接下來我還有別的事要跟希達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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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少女的眼角已經有幾滴淚珠再打轉，伊蕾娜知道如果不趕快讓這死愣頭青趕緊滾蛋，換自己來，後面大概也不用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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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溫蒂有給我一鍋飯，希達妳要吃飯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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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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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希達回應，伊蕾娜便搶著答道：「反正關於魔法的事情你留在這也派不上用場，還不如給希達捏飯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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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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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娜大人，對不起，都是我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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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舜那傢伙的話不用放在心上，畢竟他很清楚真正強大的魔女是如何使用魔法，若要按他的標準，在做不到無詠唱之前，不管誰來放的魔法在他眼中都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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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無詠唱！？那種事，不是幻想出來的嗎？若非神靈，又怎麼可能到達那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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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倒也不是，話說希達醬，妳想學無詠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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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本來想對醬這個稱呼提出意見，但一聽到能學無詠唱，希達頓時早把稱呼什麼的垃圾事拋到腦後，「伊蕾娜女神大人，我希達˙帕希爾˙凱普萊特飄零半生，未逢明神，今日您若不棄，小女願成為您座下最忠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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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這種好事，希達幾乎都要跪下來磕頭，但伊蕾娜當然是拒絕了，「妳沒必要這樣，畢竟我這個方法對希達醬來說，也必非全無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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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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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過降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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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希達與蔣舜定下靈魂契約的關係，伊蕾娜就能以少女體內的夜靈為楔子，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暫時性地藉著她的身體降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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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要我把身體借給伊蕾娜大人使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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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我借用妳身體的時候，我會讓妳的靈魂待在我的精神領域裡面，這樣的好處是能在強化妳魂力的時候，還能將我的經驗直接同步給妳。」說完好處後，伊娜娜也不忘補充道：「但我倆的境界畢竟相差太大，在我用妳的身體施放超越妳自身極限的魔法同時，要承受反噬的還是妳，而且妳還得一邊接收我的經驗，一邊維持自我，萬萬不能被我的意識給牽著鼻子走，否則後果絕對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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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如果不借助您的傳功，正常情況下有辦法學會無詠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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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畢竟我不是這個世界的神啊，我只知道在星海中最標準的無詠唱技巧……」考慮到希達同樣身為魔女系譜的一員，伊蕾娜在仔細評估後達道：「以妳的情況而言，保守估計，我覺得至少得踏入地階後才比較有機會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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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到地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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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希達愣了一下，自己現在不過中階實力，要衝擊高階修維可能都還要花費數年，更不用說地階，那都是萬中選一的天才人物才有可能觸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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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修練之路一向如此，沒有捨棄性命的覺悟，又要如何逆天而行？說到底能夠不用承受任何風險就能變強的傢伙，都是極少數的天選之人，像自己這樣頂多算是有點資質的人若不玩命，還真沒有追上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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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娜大人，我決定好了，請您……使用我的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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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嗎？風險可不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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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力量……所以……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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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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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伊蕾娜最後一次的確認，此時希達完全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後生，要把握住這來之不易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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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啊，我的神魂真的很大，妳要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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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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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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