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 - 第四章 · 貓要怎麼愛人

/ 我該怎麼愛他 /

我跳下床，離開房間，走到家門口。

我想我應該離開，但我又不捨得離開。

如果離開了，我是不是會回歸以前的日子？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然後渾渾噩噩的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亡。

死去時，身旁或許會有人類，也或許沒有。無論如何，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到時我的身旁會不會有他。

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這樣痛苦、脆弱的情緒，卻找不到一個出口。

「如果我離開了，他會不會難過？」當這樣的想法產生時，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我能離開他，可我的心不能。

但若不離開他，我的心會一日一日、不分晝夜的沉淪，會愈來愈痛苦......

一念之下，我幻化成人形。拿起他放在客廳裡的手機，摸索了一陣子才找到相機功能和使用方法，把自己現在的樣子拍了下來。

不知道我這個樣子好不好看。

如果他能覺得好看就好了。

我離開了這個家。

「我的......貓呢？」劭諳望著空空如也的客廳，呢喃。

他跑進房間、廚房、浴室，最後衝出家門掛著淚問了左鄰右舍，沒有一個人看見一隻貓從他家裡跑出來。

沒有人看見。

「怎麼了？」一個少年從劭諳的房間裡走出來，一眼便看見癱坐在地上的劭諳。他走過去，一面用跟長相不符的溫柔嗓音安慰，一面伸手摟住對方。

「他不見了......不見了......」他頂著一臉疲憊不堪，臉龐上掛著兩行未乾的淚，原本應該如蘋果般紅潤的面龐變得蒼白如紙。

「為什麼......我對他不好嗎？我、我，為什麼？我明明沒有對他不好啊！我明明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麼啊？為什麼他不見了！」

「你沒有做錯什麼，別害怕。」少年緊緊抱住了劭諳，想給他安慰可似乎又無能為力。

「我以為他不會離開我的.......」

聞言，少年的眼眸暗了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人兒，毫無頭緒。

可是他知道一件事。

「那隻貓，一定給了你很大的安慰。以至於失去了，心會疼痛不已，會痛苦不堪。

唯有失去的那天，那份安慰才會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那隻貓能給的，我給不了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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