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久旱甘霖 賜萬貫財
靜謐夜空，銀河灑遍無數小星點，一輪明月高掛天宮，圓月在眾星的陪襯下奪目耀眼，嫦娥躱在天宮裡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不出來，太和殿傳出曲調純樸古雅、清脆靈透、柔和含蓄，時而溫文爾雅，時而熱情奔放的歌聲。
馮誕手捧著數盒伴手禮，陪拓跋宏興高采烈到太和殿，王遺女急忙道：「太皇太后正忙著練唱，此時不宜覲見。」
馮誕道：「等太皇姑姑練唱後，品嚐漢式『八珍糕』與『龍井茶』，正好潤喉解渴，最適合不過。」
拓跋宏大步行走道：「朕已兩日沒向聖母請安，今晚一定要問安敬奉伴手禮。」
王遺女小碎步跟在後面道：「天色已晚，陛下明早再來請安。」
「不行!不行!」，拓跋宏搖搖手與馮誕繼續往前走。
當他們走進寢室，馮誕驚訝發出：「啊!」，看見太皇太后與一名男子正低聲吟唱，兩人愉悅之情溢於言表，當他們聽到「啊!」一聲，馬上轉身回頭看。
拓跋宏微笑道：「兒臣拜請聖母聖后萬福金安、富貴萬歲。兩日一夜春遊踏青歸來，特來向聖母聖后請安，並敬奉伴手禮以表孝敬之道，正逢王睿大人在此，一起來品嚐漢式八珍糕與龍井茶。」
太皇太后從容微笑道：「皇兒越來越懂事，出門在外還記得買本宮喜愛的漢式糕點，愛卿一起來品嚐糕點!」，馮誕馬上打開禮盒奉上八珍糕，王遺女忙著泡茶。
拓跋宏道：「在方山遇到老虎突襲，幸虧王愛卿冒死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賜王愛卿一盒八珍糕，其餘五盒敬奉聖母聖后。」
太皇太后點頭微笑，王睿拱手作揖道：「挺身相救為君臣之道，不足掛齒。老虎粗壯大腳踩在陛下身上，竟能以雙手抵禦，可見臂力驚人，陛下騎射出眾、文采並茂，可謂文武全才，大魏之福。」
拓跋宏道：「王愛卿除了智勇雙全之外，還懂得古樂音律與聖母聖后和唱，也是文武全才，大魏之福。」
太皇太后一面吃八珍糕一面咯咯笑道：「好了，您們兩人不要互相吹捧了，這個八珍糕真好吃，王睿吃吃看，正好您的長女采潔要嫁給李沖太傅的兄長之子李延賓，雙方親家都是漢人，就採漢式婚禮迎親，以八珍糕為喜餅贈送親友，如何呢?」
王睿吃了一口八珍糕點點頭道：「嗯!真好吃，就以八珍糕當婚禮的十二禮之一。」
拓跋宏喜悅道：「恭禧王愛卿有女初長成，與李沖先生結為親家，必是金玉良緣。」
太皇太后喜上眉梢道：「王睿與李沖都是八議大臣，王睿女兒就以皇族公主禮儀出嫁，由本宮和王睿共同主持婚禮。」
「感謝二聖賜婚。」，王睿起身拱手作揖。
「馮修近況如何呢?」，她看著馮誕。
「馮修很少陪陛下侍讀，也很少去皇中學讀書，在忙著…忙著…忙著看書…」
「都在看什麼書呢?」
「侄臣我…我…不清楚。」
「皇上，可知馮修都看什麼書呢?」，她銳利的眼神掃向拓跋。
「他看的不是書，是…是…。」，拓跋宏小聲道。
「一個說，他忙著看書；一個說，他看的不是書。你們有一人在說謊，否則就是兩個人都說謊。」，太皇太后微慍色道。
「陛下與侄臣都沒有說謊，馮修確實有在看書，但不是看聖賢書，看…看…看《素女經》、《春冊》、《春宮圖》」，馮誕急忙下跪。
王睿搖搖頭面帶羞澀低頭吃著八珍糕，太皇太后嚴肅問道：「書從哪兒來呢?」
「聽說是『閹人』拿給他看的，至於哪位?侄臣不知。」
「馮誕身為兄長要多管教弟弟，馮家興盛靠你們兄弟延續，都怪你父王寵溺無邊，才會養出如此敗類，簡直無法無天。馮誕從不主動密報馮修舉止，身為兄長有失職之嫌，以後要隨時向本宮奏報。夜色已晚，你們都退下吧!」，拓跋宏與馮誕拜別後離開太和殿。
太皇太后馬上收起嚴肅的臉孔，轉為溫柔輕聲道：「剛剛讓睿哥哥見笑了」
王睿看著太皇太后淺淺一笑道：「男子嘛!尤其十二、三歲的男子，難免好奇『夫婦之道』。」
太皇太后眸中微亮光芒閃動一下道：「自從文成帝去世，我日日獨守空閨，已多年無行使夫婦之道。」
一表人才氣宇不凡的王睿握住太皇太后的玉手道：「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我此生願作妳的甘霖，願作妳的知己，妳不會再日日獨守空閨。」
太皇太后瞬間變成一位羞怯的小女孩，深情款款看著王睿，他的血脈正在沸騰，突如其來的一股衝動，粗暴拉起太皇太后嬌小身軀，壓在牆上深深吻了她的額頭、鼻子、嘴巴、下巴，太皇太后盡情享受這位『知己』送來溫存的『甘霖』，任由王睿使壞回報他在方山的救命之恩。
夜深了，微風徐徐吹過帷幔，大宦官張祐持拂塵站在門外輕輕敲門道：「太皇太后，子時已到，您要送給王大人的寶石翡翠、珍珠瑪瑙、金銀財寶、古董玉器、奇花異果等價值連城的奇珍藝品，都已備妥安置在馬車上，等候王大人上馬車即可載往中山王府。」
太皇太后瞬間清醒過來道：「張祐拿本宮通行權杖，不准侍衛盤查馬車內的東西，盡全力掩護這批奇珍藝品安全抵達中山王府。」
太皇太后含情脈脈向王睿道：「若有人問起這些饋贈，務必口徑一致，因公賞賜非私人情誼，也不要讓人知道你從太和殿離開，路上小心，一路平安回王府。」
張祐又道：「王睿大人與李沖大人結為親家，臣奉命將田園地契、奴婢、牛馬、雜畜等，如數送達中山王府，當成王大人女兒之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出嫁，且應有盡有，臻至完美。」
王睿拱手作揖道：「臣自任八議大臣以來，時時受贈珍品，已達巨萬，多至數不盡，臣受之有愧必忠心回報恩寵厚賜，謝聖后隆恩。」
太皇太后柔情似水著王睿微微一笑，向張祐嚴肅道：「小心行事，不得有誤。」，王睿跟著張祐離開太和殿。
頃刻，王遺女走進寢室看著太皇太后滿臉喜悅，一面整理桌上的八珍糕，一面道：「太皇太后這次新戀情，已懂得低調行事。」
「妳這死丫頭，都怪我平常把妳寵壞了，不怕受罰嗎?」
「我若被處罰，一定要告訴王大人，讓他來評評理，我哪兒說錯話了呢?」
「留下一盒八珍糕，其餘賞賜其他宮人。」，她難掩心中喜悅之情，微微傻笑走到窗櫺，看著王睿坐上沈重的車馬緩慢遠離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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