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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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要探討這點是學習所有工具所需要具備的知識，一個獵人不懂使用他的工具的風險，如同一個國王不懂權力所帶來的風險，而這些的風險都不會跟三大基本力量的使用風險差到哪裡去。倘若說，泛用如同魔晶石的危險是給再低微的下人都有寂滅神王的威脅，則相比難馴的乙太則是使能者可以跋扈不拘導致國家一夕崩毀；那麼，常常被當養生延壽的而被忽略的瑪納，其風險常是毀滅使用者自己本身。』──【西西里島篇殘捲】，作者、數量、所屬不明。現今收錄於帝國民明圖書館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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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教室裡的腳步聲，也沒有理會我身體傳來警告的訊息，我蓄力一跳抓到二樓的後走廊擋牆，一個躬身飛動穿過通風口落在二樓後走廊，然後故技重施來到三樓、四、五、直至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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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地坐下，手臂，右手指與腰部、腳踝因為過動進而大量內出血腫起，我用指尖一咪咪的指甲凝神，並做好折下手指的準備把乙太在指尖聚積，我將化成利刃的指甲切開我滿是彈片的、內出血腫起的傷口，讓血與被我推擠施壓、細如礦砂的彈片碎屑一同湧出，我快速簡易的把手伸進那三個特別嚴重的中槍傷口裡挑出大部分的大片碎片並快速癒合出血口子。我鬆開讓我早已瘀青牙齦的咬合，試著不去想那顆牙齒，也不試著不去想身體的狀況。鮮血還沒在地上凝固，我就感受到底下砰乓叮乒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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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的大門基於安全都是關鎖起來的，理論上都放在藝文館辦公室。大門正在受到規律的撞擊，我閉目養神緊抓可以癒合的每一分秒。大門率先從門合頁脫出，我睜開眼睛，然後看到底下的門縫淌出鮮血湧出。大門並沒有像我所想的彈飛於地，而是曲折的從合頁處扭曲出一個縫，然後滿是鮮血的屍偶開始像是剛到岸的漁船般倒魚如貨衝了縫隙，前面幾個早就是半肉餅，並在倒下時被後面的屍偶踏成肉泥。我慢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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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最靠近我的屍偶肩膀已經脫臼且鼻頭鮮血不止，我沒有任何遲疑的出手碰他，他瞬間就化成火花成為我的一部分，我感受那股生命洪流的癮頭在招喚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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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瑪納跟鹿的精純度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我幾乎可以從甜美的回憶中想像帶著完整靈魂記憶的人類其精純似火的瑪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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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在這裡失去理智。不會是現在。在我殺了他之前，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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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自身龐大的瑪納分成一塊塊，以便找出我想要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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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感受到那資訊的一切。所有的資訊、一生五感的感受、喜怒哀樂的情感、最後包含死前的害怕。我像是廚師般逆著那些的紋理再度切塊。然後篩除挑選。最後，我將大量的瑪納作為心中的能量柴火煮開驅動，然後那些全部化成思緒之鍋中的蒸氣積著、積著、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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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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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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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的腳顯現在我的腳上，上面包覆著瑪納所投出的殘影，我身軀也模擬著厚皮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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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蹬地一踢，我周圍視野模糊成塊，我像是頭六百公斤的雄駝鹿橫衝直撞，直直開破屍堆血海劃出血地，屍偶們像是被踩過的麥田折身倒伏，我無視那些穿肢斷骨劃過我的瑪納之皮。一眨眼我就到樓梯間，我用著瑪納伸出斷指的右掌大力抓著溼黏滑溜的樓梯扶手。翻身從扶手空隙穿身縱下，同時用瑪納鹿腳踢踏樓梯牆裙加速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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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之快我沒有感受到太多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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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大量防墜安全網直落底部一樓。在落地前滾一圈用瑪納鹿腳著地，瑪納鹿腳受到極大衝擊應擊而散，使我蹲低小步閃過隨後被安全網勾斷落下的木製扶手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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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維持著蹲低的身驅瞪看著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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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已經準備好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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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開始噴射。我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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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驅動靈魂同行的瑪納鹿腳如同跳蛛般在走廊三維移動，我先是右前衝墊著側牆，然後是天花板，之後地面，左側牆，天花板，右側牆，地面。所有的瑪納都拿來位移欺身逼入，只留下頭與肺的保護，無視任何其他穿透肉體的子彈在身驅後面開出空腔與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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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全自動擊空下彈匣的時間，我已經來到晴面前，我刺出滿傷的左手一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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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沒有後退，只是拋槍同時用左手從腰帶拔出一把短刀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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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手掌落地，手臂卻貫穿了他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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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眼看著我，右手用力徒勞抓著我的左手臂，但他左手的刀抽蓄無力著刺著我的脖子。我那一貫直接擊破了他的右肺，肺肉的一部分擠壓到他的心臟。他已經失去了力氣可以擊破我的瑪納防禦，唯一留下的傷害只有我手臂上深深的指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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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的抽氣，但更扭曲痛苦的吐氣，我能感受到他的肺片一體的在我的手臂上上下蠕動，收緊，鬆開，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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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是直視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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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大吸了一口。「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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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等他說完，我拔出左手臂，瞬腳踢斷他的膝蓋使他彎身，同時伸出斷指右掌接住並抓著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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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你廢話。火炬潰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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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切被我吸收，我深深感受到一瞬間的飽含的滿足充沛了我的癮頭，我又是那麼溫暖，脫離一切，舒適的高原，然後剛接觸到歸屬感擁抱的瞬間我又回到這個滿傷滄破又被哀心自卑所困的垃圾身軀，現在還多了人類瑪納靈魂的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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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也夠多了，就在我吸收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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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連接合左手的情感都所剩無幾，我花了很多時間去說服自己撿起斷手，又花了很多時間拖著傷殘的身體去慢慢伸手撿起，久到斷手都開始失去生命，一些屍偶已經走到二樓樓梯間。我壓著斷手接合處，試著讓身軀休息，這個身軀已經被太多次的緊急癒合給消耗殆盡了，我幾乎有個重製整個身軀的想法，但想想這個想法只是我心中那可悲的癮頭在我心中埋下殺戮並吸收更多人的種子。意識到這點我更是噁心想吐，遠超我身上滿漆學生鮮血的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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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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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神的看著我行經的走廊，上面濺滿我在快速移動的紅色潑濺畫作，從天花板到雙牆、地面，我只感受到乾渴卻沒有心情去攝取水份。我將頂樓的一幕從腦中撇開封在角落，現在不是時間，沒有時間。但這樣的情感卻放大我對瑪納生命的癮頭，反而更渴求那無上快感洗刷掉我現在的混亂，現在的悲傷，現在的痛苦，現在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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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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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側倒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血液早就開始沾黏成醬漿，我闔不上眼，看著曾經還是學生時與亞倫一起走過的走廊。我在心中聆聽反射，我不花什麼力氣就把亞倫找到了，他在福利社外以屍偶的狀態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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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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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修復的期間，我感受到心中那塊被生命洪流沖刷的地方漸漸如同雪花水晶球裡的碎片平息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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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釐清。晴死去記憶資訊被我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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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杜阿特本體復活後依然在新世界躲藏，但是他藉著他的方法已經動用了他本來在黃昏世界的資源與人脈，以及永生的誘惑收買人，晴就是被收買的，在我們還忙於訓練時策畫了這次攻擊。目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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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與其他人用紫室界門穿梭各地並用魔晶石連結，等我們一回去的瞬間觸發魔晶石的效果，藉由爆炸產生新的界門分開我們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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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體不滅，神器欠片的持有者，最危險不受控也不可能殺死的人，被拖到古堡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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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族的琉璃光，現在正在家中被大量的人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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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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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那塊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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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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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他的歉意，我只想繼續哀悼。但情況並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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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那個人就這樣看著這一切，晴的死去他並不介意，沒意外的話他本來應該也會在一切結束後殺死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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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吃人了，那應該可以從情報知道我就在這裡吧。」那個人的聲音並不是在空氣傳播，而是用瑪納的波紋反射著。「我就不懂了，不急著癒合保全自己而是在原地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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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連看都沒有看。我依然想殺死杜阿特，但是現在只是覺得很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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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的腳步聲輕盈但是扎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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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偶眾也跟著步入走廊，剛剛追逐我到頂樓的屍偶也到一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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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走了過來。拿著她亮出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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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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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走到我旁邊了，我依然維持側躺著看著她的運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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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確閃過許多想法，但是還是算了。我用沉默回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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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並不是個好遺言，我也不是那種會因為對方手無寸鐵就放棄執刀殺生的人。」覆盆子退了一步坐了下來，她傾後著身背，把雙手反握拿著刀劍把手稱在後面，漫不經心地看著我周圍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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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可真大不是?只可惜我們被隔絕所限，就算警察來也會被世界修正對我們視若無睹，直到我們離開那傢伙夠久為止。」她擺擺她的腳，我看著他的鞋底上還有肉塊及血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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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等我說話，但是我依然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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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終於不耐地沉浸在她的自我裡述說著。「你知道嗎?我是群獸王國的王室一員，雖然是私生子，但依然受到良好的教育與訓練，畢竟私生子雖然不能繼承，卻是一個憑藉著血統名號就可以聯姻或是成為的政治上的工具，無論明面上或是作髒事。」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回憶，但很快又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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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橡樹國王被政變的那個夜晚，被我的生父給陷害，成為了他謀取王位可以犧牲掉的卒子，直到我被那個女人所救。那年，我才十四歲。」她稍稍低頭看著我，我們對視著，她似乎在端詳著看著我的表情，但我猜，那個女人就是琦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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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過去了，這麼多年來，我老老實實的在她旁邊作個隨從，也脫離了原本的政治蛛網，就算我回去，我的名字與我的一切對過往的人們早已就如風吹耳語，連記性最好的吟遊詩人都不會記得，更別提傳唱了。」覆盆子看我依然沒有反應，她慢慢地搖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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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這麼多作什麼呢?你跟旁邊的屍偶並沒有差別。說出你的遺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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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撐起身子，維持著靠著牆的姿勢站著看著她，她的眼神冰冷似霜，等著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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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說遺言的打算。」我心裡在想，王位血統什麼的我真的懶得管。「我也不是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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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小瞧我嗎?我可是吃了整個這周圍的靈魂才站在這裡的。小子。你如果以為你能像是之前那樣打贏我那可真是幽默，特別是你現在的狀態。」她傾著下巴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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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我是小瞧。」我想了想，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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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一冷，剎那揮出反手的左砍刀朝我脖子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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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要阻擋砍刀的同時，她同時用右手對著我的心臟一刺，我也見勢伸出左手握住劍刃偏移刺擊，右手臂先行被砍，就算有著瑪納強化刀刃還是直接入骨，而劍刃也只是改變角度，直直貫穿我肋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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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然後臉色一變，因為她發現這就是我想要的局面，我讓她的刀劍在我身體裡面癒合夾緊，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使她固定，她發覺不妙的想放手的瞬間我的腳已經靈魂同行成鹿腳踢爆她的頭。她的頭像是扁掉的籃球，直接折斷往後一翻，身軀也直接倒下。我先把劍拔出，隨手把劍插穿在她的腿上固定，然後伸手把固定在右手的破骨砍刀拔出，痛到我捲腹直接吐出胃液，我深吸大吐的把刀隨手一拋，又繼續坐下來，看著血泊染深覆盆子的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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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她身上極大量瑪納飛散，那些被她吸收的靈魂回歸了循環，重新獲得靈魂的人們像是睡著般原地倒下，一些人在半睡的狀況感到下墜感，用手撐了地板一下才迷糊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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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又是感到慶幸，還有一種可惜。我發覺自己的感想自我厭惡的握起左手的拳頭，指甲深深的刺入被劍劃開的傷口裏，好像這樣的痛覺就可以懲罰自己的罪惡，讓它被淬煉成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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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覆盆子的決定我是沒有任何遲疑的，如果是不久前地我一定會考慮再三，但現在我只考慮要不要用火炬潰瘍吸收掉這個飛散的瑪納殘屍，只因為我破壞掉最營養的腦部，現在這個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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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資訊就是瑪納的最豐富來源，雖然其他部位也有靈魂資訊，但都比不上大腦裡面的所帶來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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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無魚蝦也好的心態把她的屍體化成火花。把地上的劍收起，砍刀就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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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臨時的界門走著，也就是我來這裡的爆炸中心，路上經過倒地的亞倫，我只有側眼看，並沒有多駐足繼續走著。我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沒事，最多只是少了幾年壽命，自癒能力稍稍永久下降一些而已，覆盆子的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同時操作一部份的人們，否則就會被靈魂的洪流給沖散失去自我。晴，他甚至沒有瑪納操作能力只有乙太的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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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爆炸中心，我才發現福利社老闆娘在我來時就被震波震碎內臟致死，七孔流血的倒在旁邊地上。然後我眨眼的瞬間在回憶中想起剛剛有熟悉的面容。視覺殘留甚至在我睜眼時，彷彿用負片效果後的霓虹筆所畫的線條草稿定格在我眼前，過了許久才消散，每眨眼就有全新的老熟人覆蓋上去，直到我不眨眼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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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爆炸中心。爆炸外一圈的地上還有傳送用魔晶石圍成一個圓，也就是我剛來看起來像是貓眼反光球的物體，這是他們拿來離開用的，也意味著我使用後這裡還會爆炸一次，於是我將劍插已經被掀飛徒留水泥黃土石砂地面，這裡原先覆蓋著透水步道磚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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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福利社老闆娘的屍身拖到不會受到二次爆炸傷害的地方安置。我沒有蓋起她睜大變形的眼睛，她總是充滿朝氣──我別開想法走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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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起地上的手半劍，象牙色的劍柄上面沾著我的血，銀雕裝飾的護手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染黑，劍刃中的血槽上有著我的血，我一甩把血甩掉，然後反握劍柄，讓劍柄尾端半圓形配重錘──這是一顆座標魔晶石，只是拿來記錄座標方便連結，我靠近時就感到劍柄瘋狂震動，這次我把周圍的乙太全部拿來防禦，全身也繃緊瑪納，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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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轟然大響，我就來到琉璃光山上的別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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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只多了大片瘀青，還有耳膜又破了。我看著沙塵很快被山風吹去，眼前的琉璃光側著我這方向，抱胸站立，似乎正在等他的"樹枝"吃著地上遍布的屍....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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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驚駭意外的是那個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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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的我用水之贈禮往那裏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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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琉璃光的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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