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欠片者 - 第十一章基本訓練

第十一章基本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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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太，以其神之名，為神所呼吸之空氣，為一非物質非實體之虛空，亦不冷不熱，亦不濕不乾，是為精隨。』──亞里斯多德所著．【論產生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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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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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教堂哭到睡著了，就像是小時候玩到睡著躺在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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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動動身軀，查看了一下手機，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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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琉璃光在教會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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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踱出，一邊看著剛剛亞倫躺下的地方，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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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手上拿著熱咖啡喝著，一邊蹲著摸著地上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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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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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微笑著。起身領起地上的連鎖速食包裝袋給我。「別讓身體太依賴瑪娜的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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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接過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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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了個響指。我們面前再度出現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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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一起上船，當我踏上甲板時景色就模糊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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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一個溫暖潮濕的海灘，船這次是在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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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太陽還沒下山，天空依然暈著紅光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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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船舷旁吃著餐點。一邊看著滿是碎石的海灘上有個醉鬼拎著酒瓶躺在看起來就很痛的碎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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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上來時沒看見琦莉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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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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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亞島，或者希薇亞島、斯維里亞島隨便你怎麼稱呼。」琉璃光一邊看著海景一邊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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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老實說我還是不知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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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將手上的速食掃空。看著琦莉琦無懼碎石地在上面跑跳而來。她一個輕鬆一躍就跳上甲板。她高舉著酒瓶大呼:「敬麥o勞!」然後低頭一看發現沒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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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琦莉琦打著酒嗝。仰天倒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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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時間很珍貴的，不幫我買我就待在這裡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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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能馬上出發，以探還有很多要學的。」琉璃光見我吃完，放下手中的咖啡指著船艙。「你先休息吧。明天開始可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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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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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道謝，來到最底層的船艙，隨意挑個吊床爬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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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會睡不著。我想著阿特、想著亞倫，手上拿著玫瑰念珠就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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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滾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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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手上還是有著那斧的手感、地下室短劍的灼熱，阿特的那刀。殺人

的烙印會一直持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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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鳴的回憶浮現。腳下是濕冷糊爛的汙雪泥。

與戰團在前面組成盾牆，聽著號令，持續往敵人軍隊後面靠近，將手上的投矛跟著戰團擲出。

就這樣看著目標吃下那枚投矛倒下，對方開始轉頭看著，有幾個人已經開始打亂陣型。然後又是一矛、一矛、一矛。直到最後手上握著單面斧時，對方的長槍已經快可以碰到我們的盾牆。對方是由農民組成的長槍陣容，他們慌張的用長槍推著盾牌，被戰團夾擊著使他們前面開始潰散。矛與箭劃空呼嘯，他們突然間潰散，而我們展開陣型一擁而上。上前一個盾拍打掉長槍，一斧就是一個脖子，然後旁邊幾人的也過來刺著卻被身旁的團友擋下，我們唱著歌，笑著推擠他們的武器跟身體，就算對方人數是我們的三倍，我們還是攤開了陣型包住了那個方陣。大夥嘲諷的用手上的斧高呼擊盾。伴著我們節奏跟歌聲。害怕想擠出的人們反而因為脫離長槍陣型被一斧劈倒，又有一個人過來，我一斧──

我抽離了思緒。你那時才13歲。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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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一直都是這樣，從來無法改變，只能嘗試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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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吊床，看著樓梯上倒趴的琦莉琦，我跨過她走出艙外。外頭不在是海上的島，而是一棟山上的別墅，現在看起是早上。我看到別墅外與兩名穿著禮服西裝的男子講話的琉璃光，我跳下船往那裏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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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一感受到我靠近他便停止說話並轉身看向我，那兩名男子鞠躬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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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廁所嗎?」琉璃光依然禮貌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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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對，是。」我對於琉璃光的思維全面感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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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旁邊其中一名男子招手「晴，麻煩你招待一下這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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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主。」他點頭後走至我旁邊，向室內擺手。我跟著這位晴先生走入別墅，這是一棟高雅的別墅，現代化的整面玻璃落地牆面，與白色打上蠟的大理石地面，卻有著古典風格的青色瓦片屋頂。晴將我帶入寬敞的室內，並領我到一個有著放好熱水、立體大池的浴室，他將備好的衣物與用品放在一個有蓋子的籃子上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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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要任何事情請吩咐我，少主在外頭等您梳洗完畢。有需要用餐或飲品也請您不要客氣。」晴說完就帶上浴室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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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身上的血汙油脂與髒屑洗淨盥洗。打開籃子裡有著完全合身的乾淨的各種尼龍衣物。就在我穿衣時，門碰一聲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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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莉琦一邊走著一邊將衣物脫去，完全無視我就直接往池子一跳，她甚至還沒脫完，她在池裡把剩下的衣服脫完，任其在水池裡泡著。少女般的身段使我別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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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害羞了喔?還敢批評我的外表阿?」琦莉琦大笑。笑著笑著然後突然間在池中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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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噁爛。」我沒看向她走了出去，漂亮歸漂亮，完全就是個糟糕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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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散著清晨的霧氣，琉璃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風景，旁邊有著大片厚厚的墊子。

他看著我表情。他無奈著說「她又吐在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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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在池子。」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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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機會看到更糟的。」他說著，旁邊的一名男子就嘆氣著前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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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不知道我們的休閒時間還有多久，只能好好珍惜了。杜阿特應該已經在新世界蒐集了，而他在黃昏世界這邊的人也很快就會找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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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會有新的殺滅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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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把實體不滅拖進源出之海，所以你只要待在那個酒鬼旁邊就沒有人可以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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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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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開始蒐集死者之書的殘頁，是的。就像你能感受到全世界的死者之書只剩你這本，你也能感覺到你的頁片散去哪裏或是被誰持有。所以在那之前，我們必須確保你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琉璃光招招手，晴便推著推車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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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將推車上的箱子打開，穿起了裡面的運動防具，看起來像是擊劍型的全身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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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基本的打鬥。」也不算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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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基本，你以為誰都可以當瓦蘭吉衛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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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讓我看看你的基本。」琉璃光示意我走到去軟墊上。「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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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穿上護具，但我也沒低估眼前這個人。我站在墊子中央的一瞬間，晴就使起全身的力量往我身上抱。他也沒低估我，一開始就想用身材優勢將我帶入地面，我曲起身體讓他撲去，同時抬起右膝撞在他的右耳一邊抓著他的腰部往左翻，我跟他一同帶入地面，但我將左腳小腿膝窩勾住他的脖子再用右腳固定左腳，同時用我的兩手抓起抱胸的方法把他的右手往他背後壓著。我就這樣用雙腿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半壓半坐的在他的背肩上。他朝著我的小腿打了兩拳後不到五秒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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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用屁股的力量夾他。

琉璃光驚訝的看著昏迷的晴跟站起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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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大概這樣。」我知道晴不是因為缺氧，是因為血液留不到大腦而失去意識，所以我就這樣讓他昏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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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小就被鍛鍊成殺手?」琉璃光認真疑惑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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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靈魂共鳴。」琦莉琦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條大雞腿咬著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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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看出來他有同行」琉璃光看著我，金色的眼瞳依然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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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跟共鳴不同，他並非是借用，而是完全同步思考跟經驗，才稱之為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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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能驅動瑪納嗎?」琦莉琦繼續啃著雞腿，我感受到一股瑪納在他的手上蓄著，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瑪納在她身上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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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喚出書本，用死者之書記錄著她流轉的方式，同時將瑪納學她蓄在兩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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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一拳打了過來，我下意識的用兩手格開，卻感受到手臂一麻，我騰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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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在地上滑行，手腳全部破皮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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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拳是因為你說我噁爛。」她哈哈笑著繼續啃著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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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起全身的瑪納，如同我的怒氣，快速的站起，往那衝過去就是一腳，琦莉琦舉起一手擋下，然後用吃雞腿的那手連帶雞腿的揮我一拳，我看不出有瑪納就被雞腿打得在地上亂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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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會用力量攻擊，把瑪納拿來著地!」她將還沒吃完的雞腿丟給旁邊的男子。又從桌上的盤子拿起一條雞腿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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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她所說嘗試驅動瑪納至腳上，然後一踏發現自己的速度快上許多，我左踏右踏就是繼續一腳右踢，琦莉琦伸手要擋，但這腳其實我特意是往她的手外側一踢，因此她不但沒有擋到，還讓我快速的繞到她背後，我在觸地的瞬間驅動瑪娜就是一個左手向後肘擊。我依然沒感受到瑪納的流動，我的手就感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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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中飛了好幾圈撞在旁邊的樹幹上後彈向地面滑著，我的手的確斷了，我感覺腰部因為地面跟樹幹的關係大面積破皮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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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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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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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吐著骨頭。邊走過來蹲在我旁邊。「不錯，不錯的基本技巧，但是還是小羔羊。你要讓你的瑪納流動起來，你有死者之書能夠輕易的驅動瑪娜在身體流轉。懂嗎?」她吃完雞腿後往旁邊丟去，把油膩的手擦在我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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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你這種小嫩嫩的瑪納非常有限，你不可能同時把力量都均勻攻擊或是同時防禦。」她在我面前伸出她的食指，我感覺她的瑪納蓄在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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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她將瑪納蓄在食指，然後瑪納突然像是瞬移般在五指中閃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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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斷掉的左手開始腫起並傳來大量的痛覺。她看著我然後笑了。「對了，第二課，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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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指尖那驚人的瑪納碰觸到我的身體，我感受到掏心裂肺的劇痛，一股冰冷直接劈開我的左手，我大抽一口氣，眼淚都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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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笑著。我的手就這樣被修復好了，骨頭什麼的都回歸了，不一樣的是手依然有點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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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娜是生命的力量，所以拿來肉搏或是修復都很方便，不過代價就是其他的生命囉。你就在這裡慢慢嘗試修復破皮的傷口吧。等到你好了我就要馬上來考試，請──」她突然間中斷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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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琉璃光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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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琦莉琦伸手臂將油亮的嘴抹了抹，然後低身擦在我背後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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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琉璃光瞇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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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快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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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身子後想起了。「嗯?覆盆子嗎?」

他們倆個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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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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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莉琦一轉人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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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用瑪娜感受身上的破損，先朝著破損小的手部破皮，將瑪娜成團靠過去。身體就快速的癒合。但當我指細看著傷口卻發現傷口指是被糊成一團不會出血，我只能慢慢調整方向、角度用瑪娜捏著傷口，我的傷口就這樣糊了糊，然後一直脫皮又破損，我又糊起來、又快速脫皮裂開這樣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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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總算專注地把一個傷口補好了，就看見船上重新出現，同時上面有著臉非常非常臭的覆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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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苦笑著請人把她招待去房內。便走過來看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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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困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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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想像她教的有多爛，要不是我有死者之書可以抄寫。你是這樣被帶大的?」

在癒合傷口的循環中還是會觸發痛覺，我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氣需要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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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更糟點，我沒有書本，所以只能用看的。」琉璃光將手指碰在我傷口，我感覺一個燒燙，傷口就癒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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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癒合傷口重點不是把瑪娜一股腦的往傷口塞，而是讓瑪娜去點燃你每個細胞的自癒。是說原本以為會花上幾個月讓你練上基本戰鬥的──這可有點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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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他的方式嘗試癒合，雖然輕鬆省力，速度卻很慢。「怎麼個糟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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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她是個沒耐心的人，通常癒合都是熟練瑪娜的流動與操作後才教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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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說我學會了她就要靠每次都打得半死的方式來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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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沒學會也是要被打得半死?」琉璃光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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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這樣帶大還能頭好壯壯也是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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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否認。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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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沒發現她的瑪納流動，除非她想讓我知道，這是我們的實力差距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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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下節課就會教的?但你的確點出很重要的問題點。」琉璃光張開他的手，然後轟一聲閃出了火焰在手中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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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看出瑪娜，我想起了在地下室他也這麼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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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出來。」我的死者之書並沒有感應或是──任何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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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非常麻煩了。」他轉頭朝琦莉琦看同時比著手上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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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莉琦手上撥著當季的石榴然後直接嗑著，她像趕去蒼蠅般的揮揮手繼續低頭苦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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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沒耐心了」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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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看好這個。你確定你看不見?」他嘆了氣，將手上的火熄滅。然後拍拍我的臉比了一個V字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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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都沒有。」我盯著他的V的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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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個會很痛，然後會有陰影。」他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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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字手直接捅穿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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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一灰然後就是痛楚的燒灼，整個耳朵雷鳴四起。我感覺溫熱的液體在我腦袋散開，湧出我的眼睛低落在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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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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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手指，我整個腦袋都在燒灼，我嗚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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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試睜開眼睛放開雙手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灰，失明的恐懼湧上了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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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加爾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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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受不到痛楚，就像沉入了一個冰冷的水中靜謐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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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的死書被他打開，他搜尋著琉璃光並且滿帶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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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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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管看不到，但是瑪娜展開的波紋將世界反射給我，在腦中構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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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瑪納在找到的琉璃光的瞬間飆升，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將手豎起並蓄積龐大的瑪納，朝著琉璃光──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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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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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那令人生畏的瑪納存量輕而一舉的抓住我的手臂。我流轉著瑪娜到另外一手想劈開他的身體也被他一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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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抱歉我必須那麼突然，不然一般人肯定會因為反射而防禦的。」我踢出的一腳也被他擋下。「你沒有瞎，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只是暫時失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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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說謊，我向奧丁發誓我會拿你的眼睛送給密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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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諾，但是你先換他回來吧，我還沒問過這位勇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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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全身浮上了水面。取而代之的是怒氣沉入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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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瑪娜從新回歸身體修補傷口，腰部的傷口又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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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抽出他放鬆的固定裡，坐了下來。怒氣在水裡沸騰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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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想告訴你。」我簡易的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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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致歉，這是必須認知乙太比較快的方法了，要被乙太的能量燒灼後才能感知到乙太，而眼睛又是最快的方式了。你相信我，你的眼睛沒事，就像琦莉琦瞬間治好你的粉碎性骨折一樣，基本上所有的部位都能被瑪娜給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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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為什麼看不見?還有為什麼要這麼突然?」

「突然是沒辦法的，你下意識一定會因為反射而防禦，而你如果用瑪娜防禦那麼你的眼睛就不會真正的燒灼──就如同瑪娜是資訊的承載，接觸過多會瑪娜失能導致聽不見，乙太是”相對”的本質，接觸過多會沒辦法辨認萬物的”相對”從而導致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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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的眼睛不再疼痛，同時也沒有流血了，我用瑪娜聚過去也反射不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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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沸騰的水面趨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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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埃達的垂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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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名字是老埃達的垂奶子?」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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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名字你這個異教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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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而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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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肯定不是那位勇士的名字，是他的抱怨才對。不過我還是要再度抱歉。」琉璃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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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感受到世界的層次，慢慢地由模糊轉成清晰，藉由這次我才理解，我們眼中的世界是因為感受到光影的層次與對比才能在眼中構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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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恢復了視野，然而世界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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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風，流曳過去就會讓那個地方有著特別特別銳利的對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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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看的到了嗎?」琉璃光突然笑著雙手比著V，我看著那兩指尖端聚起了風，對比銳利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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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別別別別──我看的到，別再捅我眼睛了。」我一邊向後爬伸手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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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有了深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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