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牆上的眺望者（電馭叛客2077） - 第九章不知所謂

威廉姆斯•海爾，前軍武科技下士，現任退伍老兵•無業遊民•神機錯亂預備役，感覺今天就是自己人生中最奇幻的一天。

先是一個身手靈活的美女竄網使跟猴子一樣踩著屋外爛到一踩就塌的爛鐵梯闖入他家，目的是為了借電腦。

一個竄網使跑到別人家裡借電腦。這理由實在太過衝擊性，他一時竟然想不出理由拒絕，只好帶著人去。

接下來，他發病了。儘管海爾很快找回了理智，但已經對著那個誤觸雷區的竄網使開了五槍，槍槍都是瞄準對方腦袋……還好，都被躲過去了，甚至那女人還趁隙制住了他。

海爾很慶幸女子沒有因為他一時的發病而喪命，也很慶幸女子在制服他之後沒有選擇鍘掉他的腦袋，但這女的竟然提出要雇用自己？

「……這是什麼新型的詐騙手法嗎？」海爾是這麼想的，譏諷的開口問道：「還是妳的腦機中毒了？僱用我？一個瘋子？」

「這是我的名片，信不信由你。」埃雯掏出了名片，「不是詐騙，也不是我腦子中毒了。我就是需要你這種人。」

「需要神經病？」

「需要好人。嗯……廣義來說確實是神經病沒錯，對夜城而言。」

「妳有病吧？」

「可能有？不過只要我沒有醫生診斷，我就是法律上的完全行為能力人，我們的僱用契約會是合法的，你可以放心。」

「這不是重點！妳等等……」海爾頭痛的抱住腦袋，用沉默來緩解自己脆弱的神經。「妳先說，你雇我要幹嘛？」

「討債。」埃雯笑了笑，「我有很多筆債，需要有人去幫我討。」

「我或許瘋了，但還沒瘋到要對平民動手。」海爾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需要你動手，甚至不用你開口威脅。你只需要去跟他們口頭提醒有這筆債款，收錢，然後跟我如實回報你看到的情況和收到的款項，他們是有在想辦法還、沒錢還、不想還還是想賴賬，這樣就好，剩下的我會處理。當然，某些客戶可能會有點……危險，我想你應該不會不懂如何自保。」

「這種事聽起來不需要一個瘋子來做。」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怎麼？送錢給你你還不要？」挑了挑眉，埃雯環顧了下四周。「好吧，你不想接就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們今天也沒見過面。我這就走。」

說著，埃雯就朝剛剛進來的外牆洞口走去。

「……等等。」

聽見海爾的聲音，她沒有停下腳步，揮了揮手。「如果你要考慮一段時間，之後可以用那張名片聯絡到我，不用這麼急著下決定。」

「我……」海爾無言以對，「謝了，埃雯。」

回應他的，是一個甩出鞭線，自外牆一躍而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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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埃雯爬回自己的公寓時，已經晚上八點過後。哪怕義體的輔助讓她的身體狀況能夠盡可能維持在巔峰狀態，在不連網的狀況下避過夜城的無數“眼睛”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任務。

一連上家中的網路，夏洛克便大聲叫嚷起來。「妳終於回來了！有沒有受傷？那個藍眼是誰？妳摔車的時候我快嚇到情感邏輯迴圈卡死了——」

［夏洛克，打住。］埃雯揉了揉額角，［我需要休息，所以，長話短說。我沒受傷、那個藍眼是夜氏集團的白手套，還有問題嗎？］

「我跟那個藍眼交手了，它很厲害。差點挖到了我們的IP，但我搶在它之前給它的程序開了個後門溜掉了，順便留了點禮物。」確認埃雯沒事後，夏洛克報告道。儘管埃雯看不見AI模擬出的表情，但能夠想見女孩正昂首等待誇讚的驕傲表情。

［很好，它的資歷豐富，妳能夠偷襲得手還能全身而退，說明妳已經能夠應對大部份流蕩AI了。］脫下衣服走進淋浴間，埃雯默默傳訊：［但不要心存僥倖。自檢報告發給我；之後再跟它對戰也不要想著用那個後門，那種級別的高手只要中過一次招，不可能會留著漏洞放過年，妳要是又發現了那個後門，只可能是陷阱。］

「我知道啦~」夏洛克拖長音調。「你有幾封新訊息，要在休息前看看嗎？」

[恩，我等等看。]感受著微溫的水滑過肌膚，埃雯拿過架上的海棉與肥皂，邊擦洗邊打開了訊息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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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

呃，大姊，我看了你丟給我的資料了-大衛

我全部都要學嗎？-大衛

幾個G的量啊......太多了吧？-大衛

現在

那個是整合包，挑自己有興趣的學起就好。-ivan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的話，先練反應篇跟沉著篇裡的東西。-ivan

我要換號了，聯絡方式傳給你了。如果之後還有人用這個號聯繫你，應該是竄網使-ivan

了解，謝了姊.........我能先知道明天的任務是什麼嗎？-大衛

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大衛

我們會先從簡單的開始。明天，你要去送個貨。剩下時間拿來訓練。-ivan

***

16：28

妳的電話怎麼老打不通？-V

有空回訊給我-V

現在

平板爆了，怎麼？-ivan

還活在遠古時代？腦機連個網而已。-V

竄網使要駭入妳也只需要腦機連個網而已，我不想當那個溺死的游泳人-ivan

在那邊過得如何？-ivan

老樣子，爛透了。-V

每天走在路上都跟恐怖片一樣，路人的表情好像隨時都會神機錯亂。-V

幹，每天起床我都覺得自己快要也神機錯亂了。-V

醒醒，皮包肉。想神機錯亂還得裝些義體，妳那只是普通的精神病。-ivan

像我之前說的，真適應不了就回來吧，到時候我給妳接風。-ivan

別誘惑我，我快轉正了。唉，還記得之前跟妳說過的那個同事嗎？長得像名模還跟我一樣沒裝義體的那個。-V

嗯？-ivan

我覺得她最近在撩我。-V

……如果沒別的事，我把新的號碼發給妳了，之後這號會註銷。-ivan

別這樣！是好姐妹就幫我出點主意！-V

等等，妳又要換號了？-V

會跟我提起這事就代表妳已經被撩到了，想追就去追。-ivan

我的話題先放一邊，妳到底怎麼了？今年以來換帳號的頻率越來越頻繁-V

竄網使之間的攻防就是這樣，我有點累了，之後新帳號上聊。-ivan

妳到底惹上誰了？-V

別裝死，快回應-V

嘿-V

去妳的埃雯-V

***

現在

明天讓大衛帶著那個神機錯亂的沙德威斯坦來找我。-ivan

還有，我要換帳號了，這個帳號之後會註銷，新的邀請已經發給你，記得加。-ivan

嗯，謝謝妳埃雯。大衛就麻煩妳了。-馬丁尼茲

之後可能沒法給妳和曼恩供貨了，我剛剛給救護中心遞出辭呈，之後會去維克的診所幫忙。-馬丁尼茲

也好，之後要上班記得先把大衛帶到沃森區，我擔心他不認識路。-ivan

***

19：49

嘿，我是海爾，我考慮過了。-威廉

我想先知道怎麼計費。-威廉

現在

每個人100€，視績效會給予額外獎金。-ivan

你接單的話，我會傳給你一個程式，會自動核對債務名單，提示並記錄你的工作內容，上工的時候要打開。-ivan

我不用打破別人腦袋或去威脅別人，也不需要實際討到帳，只需要在被攻擊時反擊就好，對嗎？-威廉

沒錯，告知他們，看他們想不想還錢，然後你的任務就結束了。-ivan

好，我接。-威廉

讚，我把你加入主帳號了，之後不要再用這個帳號聯絡我。-ivan

好，我何時開始上工？-威廉

明天-ivan

***

明天約個地點接貨，我會讓葛洛莉的兒子把東西送過去。-ivan

幫我照看下他。-ivan

葛洛莉會讓她兒子到妳手下做事？哈-曼恩

別光說別人的家務事。不談現在，你當初有得選會去當打手？-ivan

嗨，我就是說說。-曼恩

講清楚，妳是要我斷了他的路還是拉他一把？-曼恩

帶他混一段時間，該操操該揍揍，任務中缺胳膊少腿算我的，分紅少給他5成。-ivan

……行。-曼恩

還有，我最近搞的一點小活動被注意到了，換了個新號，你之後記得同意邀請。-ivan

需要幫忙嗎？-曼恩

不用，我處理的來。-ivan

***

又陸續發消息給幾個走的比較近的合事佬與傭兵，埃雯退出簡訊介面的同時關上蓮蓬頭。［……剩下通訊錄裡的交給妳了，夏洛克。］

「妳確定要讓我來？黑入那些人的帳號，修改與妳相關的聯絡資訊和聊天內容？」人工智慧理解了埃雯的意思，確認道。

［沒錯，做吧。］

「操作失敗。指令與基礎道德協議第13條、17-2條、27條相互衝突。」夏洛克平靜的回饋：「檢測到使用者第一百九十七次嘗試邏輯衝突性操作，開始邏輯自檢。」

［增加指令代號：黑色星期五，重新執行指令。］

「中斷邏輯自檢，重新執行指令，錯誤，發現嚴重邏輯矛盾，即將重啟。」

［中斷重啟，重新演算道德協議，加入本次邏輯矛盾。］

「中斷重啟，重新演算道德協議，加入本次邏輯矛盾，錯誤，發現嚴重邏輯矛盾，即將重啟；中斷重啟，重新演算道德協議，加入本次邏輯矛盾，錯誤，發現嚴重邏輯矛盾，即將重啟；中斷重啟，重新演算道德協議，加入本次邏輯矛盾，錯誤，發現嚴重邏輯矛盾，即將重啟；中斷重啟，重新演算道德協議，加入本次邏輯矛盾，錯誤，發現嚴重邏輯矛盾，即將重啟……」

［……停止演算，刪除第一百九十七次指令報錯歷程，重啟系統。］

「系統即將關機——」伴隨呆板的聲音落下，整個房間的電器用品進入自動停機狀態。

埃雯嘆了口氣，拉過架上的浴巾擦乾身體，赤裸著走進電腦房，躺上竄網椅，接上電纜。

「不要緊的，我還有時間。」自言自語道，埃雯將意識沉入底層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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