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靈異事件簿 - 寓言篇06

乘車經過環鄉橋，一邊的防護欄還未修復，取而代之以鐵馬和警告標語警惕路過的人與車。兩人下車查看案犯現場，路上沒有剎車痕，防護欄的橫截面能看出實心水泥，下方的河道已經清理過，沒能看出究竟。

第一案犯現場正如新聞報道，當晚鄧永哲駕駛跑車高速行駛，突然車輛失控衝向老街溪。

車廠面對質疑於案發第二天便澄清車輛沒有故障，一切都是駕駛者的狀態導致。警察的驗車報告證實車廠的聲明，同時屍檢也證明鄧永哲沒有藥物和酒精反應，案件已意外結案。

面對警方毫無缺陷的推理，梓柔慨歎「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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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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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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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調查應該不帶結論反推。」妤彤邊說邊走「就好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為什麼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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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要怎麼查？」梓柔走在妤彤身旁去到街道，明白了她的心思「又要逐家問嗎？被人襲擊才多久，又想再來一次嗎？」剛問完梓柔視野餘光就捕捉到野狗，接著望向電燈柱已經有飛鳥觀察，知道妤彤已經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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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邊一眾汽車相關的店鋪早早已經打烊，他們都是第二天看見警戒線才知道發生了交通意外。兩人再往前走看到正在休息準備迎接晚市的火鍋店，想著一家火鍋店應該不會那麼早打烊，抱著期望前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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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那天車禍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一位店員興致勃勃地跟妤彤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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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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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指了指店鋪對面汽車旅館的招牌「應該是從motel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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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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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輛跑車引擎轟轟地，我就是因為他的聲音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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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可以路過啊，怎麼篤定是從motel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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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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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搖頭，店員不厭其煩地解釋「那些跑車的引擎加速的時候最吵，路過的話才沒那麼大聲，他在我聽見的範圍裡加速，就是說他是從附近出來。我在這不常聽見這種聲音，肯定不是出出入入的街坊，那只能是motel出來的。」店員一番推理天衣無縫，妤彤對此也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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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了店員後走不到幾步就是汽車旅館的正門。妤彤沒有去過汽車旅館，從大學同學裡聽到的閒言閒語都是為了情慾才會去，她一個人沒有去的理由。

梓柔更是不可能，她才剛到合法年齡，就算去了也會被旅館的職員拒之門外。

兩人都有些尷尬，在門外看了許久也沒有進去。

第一次發現妤彤也手足無措，梓柔提議「要不我們付錢，讓剛才那個店員幫我們進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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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到法師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妤彤話是這麼說，但說完就低下頭歎息無法避免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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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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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魔法就花了三年，上了大學又忙著……」妤彤欲言又止「忙著接委託，哪有時間談戀愛。」

妤彤後悔隻言片語中透漏了自己的過往，不想再讓梓柔深究，毅然走向汽車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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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之前出車禍的跑車來過這裡嗎？」

妤彤簡單明了表達來意，語氣堅定目光如炬，問得經理愣了半刻，若無其事地回應

「客人隱私我們不方便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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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出口，眼神倒是什麼都說了。火鍋店店員想的沒錯，鄧永哲從這裡駕車離開，不久就發生了車禍。

「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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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一言不發，拉著梓柔離開了汽車旅館。梓柔跟在後面思緒無法跟上「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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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永哲來過，這點已經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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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來。」兩人回到進去前的那個地方，梓柔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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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還能幹嗎？當然是……」妤彤難以啟齒，幸好梓柔已經意識到不用她詳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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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不是兩個人才能做的嗎？為什麼他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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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難住了妤彤，車禍喪命只有鄧永哲一人，車廠調取過車載攝影機不會不知道。梓柔忽發奇想「要是他來汽車旅館做那些事，然後一個人離開。那件事的對象肯定不會是女朋友，甚至不是認識的人。」梓柔越想越狂野，連自己都捂著嘴說「他會不會找……那些人。最後精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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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不可思議地望向梓柔「你什麼時候學到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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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啊。我去看福爾摩斯學推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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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福爾……算了。」對於梓柔怎麼理解推理妤彤不想深究，怎麼學會男女關係也不想探討，對於是不是縱慾過度導致駕駛狀態不佳這點確實沒有想過，法醫的鑒定可能無法判斷疲勞駕駛，這麼一來邏輯就完整了。

「我們還要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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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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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像你說的，他跟……」對於性相關的詞語要跟梓柔說，都顯得粗鄙，妤彤思前想後再說「跟專業人士做了什麼。」妤彤說完都覺得自己的修辭驟然提高，眉毛稍微得意地上揚「那最後見過他的人多少會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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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有不是住在酒店裡，你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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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活裡都少不了底層人員，他們能夠接觸的人我們無法想象。」妤彤不由自主地說了出口，這是她經驗累積來的總結時常掛在嘴邊，這一次說出口她卻不那麼堅定，臉上略帶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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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梓柔沒能理解，妤彤抿嘴走回汽車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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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昂首闊步再次來到汽車旅館的前台，用不屑的語氣跟經理說「我要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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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沒有反應過來，目光在兩人多次切換，仿佛梓柔才應該是辦理登記那個，避免誤會經理聰明地低頭操縱電腦說「麻煩你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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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將身份證放到櫃檯上，經理審視妤彤的資料跟她本人，眼光不自覺地往下，不想讓妤彤察覺到自己的心思「請問要住什麼戶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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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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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房間只接受過夜不接受時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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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經理想成是來魚水之歡，妤彤的血都衝到臉上，連帶著聲調也高漲「我們就是來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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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白。」經理無意識間舔了下嘴唇緩解壓力「麻煩你信用卡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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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將協會的信用卡放上櫃檯，那張信用卡不常見，經理心裡的謎團浮現在擠成一團的眉毛上。鑒於職業操守沒有多問，為兩人辦理好遞上房卡「兩位入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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