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靈異事件簿 - 寓言篇01

「法師協會是管理法師的嗎？」

坐在星空頂的車廂裡，梓柔向妤彤提問。妤彤吸了口珍珠奶茶，眼神瞟向前面的司機。駕駛著豪華座駕的中年男人沒有對後座乘客的話產生半點反應，眼神也沒有從路面離開，那眼神與其說是專注，不如說是見多識廣的從容。梓柔不以為然地說「華叔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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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妤彤把腿伸直，丈量車廂的寬敞「頂多算是互助會吧……」。頭頂星空流星劃過惹得妤彤抬頭仰望，妤彤不認為自己是個市儈的人，直到感受這金錢帶來的頂級奢華，嘴角不禁上揚。拼命想要掩蓋井底蛙的眼光，捧起珍珠奶茶又喝一口，緩解震撼導致的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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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還叫法師協會？」

「聯合國也沒能把國家聯合起來啊。」妤彤將珍珠奶茶放到杯架上，很自然地拿起旁邊的草莓大福「至少協會裡的人嘗試那麼做了，總不可能一下就能夠讓所有人都願意聽誰的。」

捧到手上妤彤才驚覺草莓的分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又擔心放回去會顯露自己在金錢面前些許自卑。妤彤看著像是捧著聖物朝貢，梓柔忍不住開口「吃啊，就是給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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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弄髒……」妤彤強行拒絕梓柔的誘惑，為自己在金錢的力量面前，留下一點卑微的尊嚴。沒想到梓柔從旁邊拿出兩張紙巾鋪在妤彤的大腿「這就不會弄髒衣服了。」

妤彤沒能說出口，可能對於梓柔來說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像她的那套一樣貴，才會想到那裡去。妤彤也放棄維護尊嚴了，就讓她認為是衣服的問題吧，害怕弄髒車子這種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一口咬下半塊草莓大福，甜美的滋味再度衝擊妤彤的世界觀，糖分掃除一切羞恥，忽然覺得在美食面前五體投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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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願意教我嗎？」比起旁邊沉浸在美食的妤彤，梓柔憂心忡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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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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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棱兩可的回答加重了梓柔的擔憂，繼續問著「他會要什麼報酬，或者說我該付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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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彤三兩口就此完了草莓大福，差點連盒子裡的奶油都舔乾淨「這倒不用，教導本身就是一種儀式，教授魔法的同時其實也是學習魔法。」嚥下草莓大福後妤彤還用手擋在嘴巴前「很多導師寧願花錢為合適的學徒解決生活上的困難，都不願接收不配合的學徒。」言語間唇齒殘留的香氣溢出，聞到那香甜又無意識地看了眼梓柔那份的草莓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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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很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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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行！」梓柔盲從的決心激起妤彤本能裡比食慾更優先的反應「我不清楚他的課程怎麼樣，但是你千萬要記住不要以為他是導師就什麼都跟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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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關心我。」梓柔由衷感謝這份關心，特別是她知道說這話的人經歷過什麼「我看過了。《楢山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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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去看那麼老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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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柔沒理解妤彤想淡忘地語氣，繼續追問「不是你說的嗎！德魯伊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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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舉例，近來的德魯伊早就不會將導師送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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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害怕……」

「那只是個意外。」妤彤沒讓梓柔繼續往下說，肯定地否定梓柔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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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的導師也……」

「那也是個意外。」妤彤再次否定那個猜想，語氣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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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梓柔更加懷疑，心想連續發生的意外就是意外地說「齁。我還不如相信那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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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預言就會成真。預言本身只是似是而非的話，可是一旦當真了，會形成自我實現預言，那種沒聽還不會成真，聽了反而讓預言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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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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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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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研究得那麼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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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痛處妤彤無法回答，單手拎起奶茶堵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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