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同人]《只是解個乾門學任務卻要穿女裝的我是不是選錯課程》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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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晏如替花音玨擦去額頭的汗，而大夫才剛結束縫合手術，正在收拾器具。

　　「結束了。」

　　「……嗯。」

　　已經痛到有些麻木的花世子虛弱地發出單音，他側頭看著手執帕子的凌晏如，卻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凌晏如剛收回手帕，就看見少年一臉傻笑，「笑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挺開心的。」

　　凌晏如挑眉，彷彿在說「都傷成這樣了還開心？」。

　　花音玨凝視凌晏如的紫眸，他讀懂了男人的眼神，「大概是因為……雲心先生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少年又彎起眉眼，「就覺得，好像沒那麼痛了，好像熬得過去。」

　　凌晏如似是怔忪一瞬，紫眸微微睜大。

　　花音玨眨了眨眼，他好像看到雲心先生的耳朵……紅了？

　　凌晏如別開頭乾咳幾聲，他沒有回應花音玨方才的話，反而朝剛寫完藥方的大夫問：「藥方寫好了？」

　　凌晏如明顯轉開話題的模樣，讓花音玨忍不住偷笑，少年看著藏於白髮間的那抹緋紅，忽然發現昔日的西席先生也有可愛的另一面。

　　雲心先生這模樣，好可愛。

　　看著凌晏如的側臉，花音玨內心有股想逗逗對方的衝動，但他明白現在不太適合。

　　等之後有機會，再來逗逗雲心先生！

　　渾然不知昔日的學生產生了何種大膽想法的凌晏如，接過大夫遞來的藥方，正認真聽著大夫的囑咐。

　　「凌大人，公子今夜可能會發燒，待會先煎一帖藥讓他服用，若有發燒再煎一帖，也可準備清淡好下口的食物食用。」大夫摸了下鬍鬚，「公子除了受傷，身體亦有奔波勞累之狀，好好休息便可。」

　　凌晏如點頭，大夫又續道：「傷口痊癒之前別碰水，劇烈動作亦不可進行。」

　　「好。」

　　花音玨就這樣看著凌晏如與大夫一同走到門口，直到大夫離開、又見凌晏如招來了僕役交代事情。

　　少年的目光始終停在男人身上，儘管因為安心有些昏昏欲睡，但他又不禁想起，今日凌晏如相救的畫面。

　　當時若無凌晏如，自己可能會重傷或死去，但細思後，不免覺得他來的時機過於巧合，且依照陳大哥對凌晏如恭敬的態度，還有那只木盒──

　　花音玨垂下視線，心中略有猜測。

　　大理寺定有案件與仕女閣相牽，而木盒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否則陳大哥怎會為了木盒涉險？

　　不過……思及陳大哥對村子的護望與瞭解，花音玨忽然猜測不到他們這件案子究竟辦理多久，因為依照之前與陳大哥的對話來看，他至少在村內待了好幾年。

　　一道陰影罩住花音玨，少年抬眸，是凌晏如回到床榻側，他的腦海浮現了另外一個疑問。

　　只是這些事，雲心先生交辦給下面的人辦理即可，為何今日要親自前往？

　　「在想什麼？」

　　花音玨與凌晏如對看，「雲心先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凌晏如在原本的位置坐下。

　　「大理寺辦案，你派下屬去即可，為何今日會──」花音玨斟酌著用詞，他想著當時危險萬分的場景，「親自涉險？」

　　凌晏如神情依舊淡然，但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見凌晏如沒說話，花音玨疑惑地歪頭，「不方便說嗎？」

　　凌晏如搖頭，「仕女閣此案牽涉甚廣，一時之間難以說明，不過……」他看著少年，「你的警覺性得再提升，今日自你探查仕女閣後，便有多方人馬尾隨著你，雖說各方勢力難以辨明立場且互相制衡，但你──」

　　花音玨露出訝異的神情，這麼多人跟著他？所以從一開始自己的行蹤就被人送到雲心先生面前？

　　凌晏如停了下來，他似乎在思考說詞，最終只道：「音玨，乾門學任務並非表面上簡單，你處理時，需得注意各方狀況。」

　　花音玨愣了愣，上一次凌晏如說這麼多話叮囑他，好像還是當他的西席先生時……不對，等一下！

　　少年的臉驀地紅了，不知是害羞亦或羞愧，「雲心先生，你特意前往，是為了……」保護我？

　　凌晏如聽懂了花世子的未竟之語，他乾咳一聲別開頭，「音玨，心眼莫長錯地方。」

　　言意之下，是讓花音玨將心眼用在該用的地方。

　　但花音玨可不覺得猜測到凌晏如想法，是用錯地方。

　　少年伸手握住凌晏如擺在身側的大掌，在男人目光投來時，微微一笑，「多謝雲心先生。」

　　凌晏如沒有將手抽離，他低頭看著那隻握著自己的手，儘管對方已經長大了，他的手看起來還是比自己的小很多。

　　他回握了一下花世子的手。

　　「……好好養傷。」

　　「好。」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凌晏如道：「進來。」

　　幾名小廝魚貫而入，他們分別將幾樣東西擺在桌上，其中一位甚至將一沓厚厚的公文放到凌晏如旁的茶几上。

　　花音玨疑惑：「這是……？」

　　凌晏如扶他起身，途中少年扯到了背部的傷口，他皺了下眉。

　　「小心。」

　　不過花音玨不太在乎背後的疼痛，他好奇道：「雲心先生，你今晚要在這辦公？」

　　凌晏如沒回答，他端起清粥盛了一匙，看架勢似要餵花音玨吃，「先吃點東西。」

　　花音玨乖乖張開嘴讓凌晏如餵食，第一匙入口時，本來以為是索然無味的白粥，卻有清淡的鹹味與魚肉在舌尖化開，非常好下口，讓少年睜圓了眼。

　　花音玨這時才感受自己原來早已飢腸轆轆，他期盼地看著凌晏如，希望他快盛起第二匙。

　　「好吃？」

　　「嗯！」

　　凌晏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盛起第二匙餵給花音玨，少年快樂地含下第二口，兩人就這麼重複著動作，直到瓷碗見底。

　　凌晏如端起藥，本想跟方才一樣餵給花音玨，少年卻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我直接喝掉。」

　　凌晏如頗為意外，他還以為花音玨仍像幼時一樣，討厭吃苦藥。

　　才這麼想著，他就看到一口飲盡苦藥的花世子下一秒吐出舌頭：「呸呸呸，加什麼這麼苦！」

　　凌晏如莞爾，他拿過桌上擺著的蜜餞，「嚐一個。」

　　花音玨宛如看到救星，飛快地拿了顆蜜餞扔進嘴裡，「謝謝雲心先生！」

　　凌晏如扶花音玨趴回床榻，幫他蓋好被子後便招來僕役收拾桌子，男人拿起一份公文開始批審，只是一會後他無奈看向花音玨。

　　少年眨了眨眼，「雲心先生，你要在這辦公？」

　　「快休息。」凌晏如沒有正面回應。

　　花音玨又道：「所以你會一直在這陪我？」

　　知道花音玨沒得到一個準話不會乖乖休息，凌晏如嘆了口氣，「你現在需要有人看顧。」

　　少年彎起眉眼，開心的情緒顯露無遺，讓凌晏如忍不住想叨唸一句：「下次莫再受傷。」

　　「好。」花音玨認真且開心的點頭，「我休息了，雲心先生也莫辦公到太晚。」

　　「嗯。」

　　這一回，花音玨真的乖巧地靠著枕頭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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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清晨，睡夢中的花音玨開始發燒，他難耐地發出夢囈，凌晏如輕拍他的手安撫，同時讓人送了清水與毛巾來，替他降溫。

　　玉澤在此時跟著僕役一起來，他手上端著一托盤，上頭是一碗已煎好的藥，他看著坐在床邊的凌晏如，道：「凌大人，我來照顧花世子吧。」

　　凌晏如沉默地幫花音玨換濕毛巾，但因為少年是側頭趴睡，毛巾很快就回落到枕上，只得輕輕按住。

　　「凌大人，你還有那只木盒和昨日抓到的人犯得處理。」玉澤微笑，「畢竟事關某些人，儘早處理才可避免節外生枝。」

　　凌晏如冷淡地看了玉澤一眼。

　　他知道有些事必須加緊處理，但見花音玨這模樣，再想到昨日玉澤替他扣衣裳背後的環扣結，便無法安心。

　　此時門外來了一名大理寺守衛，他單膝下跪並將一封信舉至齊眉，「首輔大人，有急事稟報！」

　　「拿來。」

　　「是。」

　　凌晏如拆開信，他飛速看完後，神情更加冷峻。

　　玉澤完全不怕，並輕聲道：「我也是花世子的『先生』。」他特別加重先生二字的語氣，「大人不必擔心。」

　　凌晏如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幾下，才道：「既然你也知自己是學子的先生，更該謹守本位，莫有踰矩之舉。」

　　玉澤挑眉，心下猜測：難道凌晏如知曉昨日在車馬鋪的事？但看花音玨當時害羞的模樣，是定不可能將此事傾予他人。

　　「我可沒有。」

　　凌晏如沒有說話，他只是與玉澤對視半晌，起身道：「我稍晚回來，在此之前－－」

　　「我會好好照顧他，大人安心去吧。」玉澤笑瞇瞇地趕凌晏如離開。

　　按耐下不悅的情緒，凌晏如隨大理寺守衛離去，只是踏出房門之際，他又回首看了眼玉澤，後者笑容如煦地朝他揮揮手。

　　凌晏如收回視線，身影消失在門外長廊。

　　待腳步聲遠去，玉澤才在床沿坐下，他斂起笑容，重新替花音玨上了濕毛巾，修長的手指按在毛巾上，看著那張因發燒而帶潮紅的臉龐，他低聲輕喃，似有若無。

　　「……抱歉。」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Xb9js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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