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旅 - 第二十六章：隕落 #第二幕

「文明，會被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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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到這個現實，格拉西亞的心臟就像是被扎入了冰錐一樣，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在這瞬間，格拉西亞理解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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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亞玻倫在這長達四百年的時間都無所行動，又是為何直到會在現在才突然的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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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在等待漫長積蓄的時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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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亞玻倫蟄伏四百年的理由，在暗地裡隱忍、等待、積蓄起力量，把有翼者本身擁有的超規格力量儲存在鋼鐵城塞的各個隱蔽處，為的就是在這一刻傾數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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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耗費了一名有翼者的四百年持續囤積的力量早已超出亞玻倫所能控制的範圍了。但是，她並不需要做到「控制」，只需要一次性的朝著某個方向傾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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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那個方向便是遠在地面的洛絲堤亞全域。

一旦那遮天蓋地的光之雨落下，就算無法殺死自己，也能將自己之外的人全數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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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亞玻倫研究格拉西亞·米卡赫這一人物，透徹解析，嘗試所有能夠想到的手段，使用各種策略，做了各種準備後得出的最後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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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戰勝格拉西亞，更別說殺死他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但卻能夠從「意義」上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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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守護到任何人，僅有自己從天降的災禍中倖存。

那會是格拉西亞完全的敗北，遠在死亡之上的徹底失敗。而就連格拉西亞也對此異象感到驚愕，在底下城市內的人們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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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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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城塞的人們，有人仰望著天空，呆呆的這般呢喃，有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的呆滯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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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西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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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誠盡責的騎士們同樣高高仰望，心中除了擔憂崇敬的騎士團長，也帶上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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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請助我們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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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絲堤亞西側，白教堂區裡，隸屬於聖杯教會的虔誠信徒們紛紛都跪了下來，顫抖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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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決心、恐懼、敬畏、害怕、憎恨，無數的情緒在地表，在城市，在人們之間蔓延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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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洛絲堤亞的所有人類都見證到了足以寫進歷史書乃至故事書的諸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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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傳聞中聽聞的巨大光翼於天空轟然開綻。接著是突如其來的熾烈光照，讓本應無盡的黑夜瞬間化作白晝。

而那片白晝，又在過了不久以後，變成了璀璨無比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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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的現象，讓人們不安、恐懼、戰栗。這份不安、恐懼和戰栗煽動了人們，引起了人類內心中最根源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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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無法理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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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是無法忽視的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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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雖然無法理解那是什麽，卻明白了其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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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滅亡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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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現象，無論是平民還是騎士，魔法師還是聖職者，研究者或是獵人，此刻都是同樣的，都是無能為力只能等待數秒後的死亡的一名人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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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們只能仰望，然後，抱以微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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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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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呢喃一般，置身在毀滅的光暴之雨的中心，人們的恐懼與祈禱皆所無法傳遞到的高空之中，亞玻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格拉西亞，以及再之下的大地與城市，如此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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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已經扭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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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亞玻倫個人對這個世界的評價，而是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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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明就已經製作出了完美的系統，並安裝上了能讓萬物正確運轉的齒輪，儘管如此，為什麼要如此強烈的抵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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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憤怒沒有瘋狂，沒有嘲諷沒有恥笑，沒有罪惡感。

亞玻倫只是如同代言人一樣，低聲道出了不知名之「神」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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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所渴望的並非續存，她如此宣言，神尋求的是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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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們深淵才會被創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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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湮滅，喚起新生，往復循環，深淵正是推動這般輪迴的世界重置浪潮。那才是自然的循環，也是這個世界的被神創造之時所訂定的運行原理、被賦予的存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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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與奉行神的意志的使徒為敵的人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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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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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亞玻倫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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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亞玻倫的這番話語，格拉西亞當成是癲狂的妄言予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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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存在著那般邪惡的神，那麼此等信仰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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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有著「正義」之命運的有翼者振聲宣言，其中既沒有熱情，也沒有輕視，只有基於公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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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命都無法庇護，甚至尋求在鮮血中新生的神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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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用你的羽翼守護給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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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狂笑，也不再嘲弄，亞玻倫冰冷的做出了這樣的宣言。準備將整個世界都給掃蕩一遍的力量開始墜落，讓大氣都像是凍結起來一般，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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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亡，在此無情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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