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羽煩我好久 - 興隆大橋

文興路離頭前溪不遠。

所以橫跨頭前溪的興隆大橋是步行可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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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河濱小道，人很少，天很涼。

我看的出尹默羽這一次真的挺隨性的，因為她連外套也沒帶…….

但尹默羽在我旁邊蹦蹦跳跳的，看起來一派輕鬆。

「欸欸，妳這樣不會被罵嗎？」我有點擔心

「我請假了，補習班老師不會通知家長的。」她說

「妳以前翹過嗎？」我問

「沒有。」她回

「感覺蠻熟練的說。」我說

「我把第一次給你了。」她說，看著我

「欸欸，這種玩笑只能跟男朋友開吧。」我嚇到

「你又沒差，不是沒有女朋友？不會是騙我的吧？」她一臉狐疑的看我

「騙你幹嘛？」我傻眼

氣氛突然安靜了。

我倆沈默，專注在感受風的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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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大橋的特點有2

1是跟火車軌道蓋在一起，是所有鐵道迷拍照的地方。

2是可以看到全新竹最美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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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尹默羽，妳喜歡鐵道嗎？」我問

「沒有啊。」她回「快到了。」她指著肉眼可見的大橋

「難道是妳喜歡夕陽？」我不解。

「嗯嗯！就是夕陽。」她承認

「為啥？」我問

「就感覺，給我一種明天會更好的感覺…….」她說

「明天會更好嗎……？」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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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暈黃，空氣微涼。

尹默羽沒再說話，趴在欄桿上，直直盯著號稱最美的夕陽。

我趴在她旁邊，想著體會她的感覺。

我不確定她理想的明天是什麼，但我猜是平靜。

因為尹默羽就是有一種力量，能隔絕頭前溪的浪潮聲，也能隔絕身後車子和火車的哀鳴。

潮水撞擊礁石的花白，和天上暈開的胭紅，連成一線，映入眼簾。

很美，真的很美……

「欸欸，你看那個。」尹默羽指著天際處的信天翁「有沒有像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她笑

「蠻像的……」我說。西風古道，斷腸人是我，而尹默羽，是那咫尺的天涯…….

我知道我那麼小，心裡戲多的嚇人，但，這就是我心裡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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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尹默羽，要走了。」我說

「為啥？才7:00欸，至少看到8:00吧？」她說

「要下雨了。」我指天空

她望天空，只見嫣紅唯美，祥和一片。

但她沒有反駁「我不知道為啥。但我相信你。」她說，乖乖跟著我走了。「總比相信天氣預報好…….」她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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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雨落下時，我脫下外套，直接披在尹默羽頭上。

她看向我，有點驚訝。

「妳回家是濕的不就被發現了？」我說

「妳怎麼知道會下雨？」抓著我外套的邊沿，很萌。

「就我剛剛觀天象得出的結論。」我唬爛

「屁啦。」她想再問。但雨沒有要停的跡象，只能徑直衝向一間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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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2人共啜著一杯熱拿鐵。（她是西方學校出來的，比較不拘這種小節。）

我身上衣服濕了大半，但卻不覺得冷。

「謝謝你。」她笑「但我沒辦法帶回去洗，我爸……」

「沒關係。」我回

「欸剛剛到底為什麼知道會下雨啦？」她裝刁蠻真的挺可愛的

「等我們熟一點再告訴妳。」我笑了

「夠熟了夠熟了。」她說

「那妳那個前任……？」

「你很煩欸，明天國文課跟你講啦。」她說

「好啦好啦，就之前我住鄉下啊，會看一點很正常啊。」我笑了

「那你剛剛裝什麼神秘……」她問

「就看你好奇，忍不住裝一下。」我笑

「你他媽……」她爆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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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我送她到補習班拿書包。

「我很開心。」她笑「女生這麼說男生會很滿足嗎？」

「或許吧？」我聳肩

「你該不會是常聽，所以沒什麼感覺吧？」她問

「並不是…….」我無言

她就要上樓時，突然轉頭看我。「欸欸言廷。」她第一次叫我名字，「我覺得…..你不夠有自信。說真的你挺好的，要是你不是因為胡莫名來接近我的話，我覺得我會跟你交往。」她說完就上了樓，留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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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意外尹默羽知道我接近她的初衷，她原本就很聰明。但是她最後想表達的，太深……我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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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的雨很美，不像壓抑的傾瀉，而是絕美的詩篇，像呢喃，像低語。

我喜歡上了雨，但不是它的濕霉味，而是一個回憶，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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