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人工生殖令

北辰一回到基地的宿舍，南月就遞給他一個試管。

「這個，用來裝你的精子，」他神秘地說。

北辰迅速接過手，他有經驗，之前健康檢查的時候已經做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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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英呢?」北辰問。

「江英要做取卵手術，她的子宮雖然不行，卵子倒是很健康。」

「取卵手術?要開刀嗎?」

「就是個小手術。」

北辰直覺他不應該讓江英獨自面對這些事，雖然他也不知道現在兩人算什麼關係，像是向某個候選人捐款，他們各自貢獻不連號的鈔票或毫無字串意義的加密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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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美數據人種的孕育過程，父母的連結一點都不重要。

那北辰那點過時的惻隱之心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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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去敲江英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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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江英沒有再哭泣，而是坦然地用手在天空中滑過一頁又一頁的電腦分頁，讀著像銀河系一樣綿延不絕的手術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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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妳進去吧!」北辰說。

「也只能進到麻醉室，不用了吧!」

「至少到睡著之前，妳會覺得不只是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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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抬頭看著北辰，想起有一次她在籃球場被一群女孩霸凌，北辰出手相救，那時他們兩個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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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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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透過人工生殖，相不相愛也無所謂。

就算不是透過人工生殖，多餘的感情，只是牽絆。

她原本打定主意，拿到火星護照就離開。

但北辰看起來這麼完美，現在連話都會講了，如果要找個終身陪伴的對象，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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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可憐別人，也許那個別人並不覺得自己很可憐或很孤單。」

北辰笑一笑。「我不是在可憐妳，而是覺得，這是我們應該共同面對的事。假設我們是夫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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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我們是夫妻的話?」江英突然大笑。「我只是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反正都是不自由，生個小孩簡單多了。但你要是一直這樣講些有的沒的，我可能真的會愛上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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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想像玩世不恭的二哥西流每夜貢獻染色體和基因給不同的不完美數據人種是什麼樣的心情，難道那些女孩們不會因此愛上他?難道他對她們也毫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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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生理需求嗎?」江英突然這麼問。

北辰不知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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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有義務滿足你的生理需求……」江英突然挑逗地靠近北辰。

北辰想到上次江英一絲不掛地站在他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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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再發生一樣的尷尬局面，北辰早一步退開。

「醫生說之前要先禁慾。手術當天我會到，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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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迅雷不及掩耳地轉身，關起房門，留下錯愕的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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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北辰真的會讀心術，為什麼他讀不到她說的每一句話，只是因為過強的自尊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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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掩面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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