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來自北韓的女孩

自從江英跟北辰配對後，她也被換到單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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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中國雲南有一個女兒國，那區的摩梭族有一個走婚傳統，男人和妻小分開住，只有夜晚才上門求歡。多數女性只接受孩子的父親登門拜訪，但外遇也不是罕事，在摩梭族的字典裡，沒有丈夫這樣的詞，男人只是女人繁衍後代的工具，貢獻完精子就要離家，是無法享受當父親的權利，還是不必負擔當父親的義務，也很難說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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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方舟計劃也是類似的概念，諾亞方舟計畫又叫夏娃計畫，因為爸爸是誰完全不重要，精子的意義，只有染色體和數據。完美數據人種交給政府養育，以淡化原生家庭的不良影響，只剩下整齊化一的優秀軀殼和強健心智，只是長得不一樣而已。把配對交由AI決定，可以避免近親繁殖造成的遺傳疾病，維持基因的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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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和其他完美數據人種女孩一樣，為了一本火星護照才加入完美數據人種甄選，作為南北韓的雙面諜，她有著堅強的心理素質，幸運地被選中。被選中的完美數據人種，和生下來就是完美數據人種一樣，被賦予強迫配對的使命，因為在生殖率負三十的2043年，生殖是一種軍備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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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完美數據人種可以維持源源不絕的健康基因，除了避免近親繁殖之外，能在極端環境存活的人，像是大規模的核災、極熱或極冷的氣候、衛生極差或缺乏食物的環境，一定有某些基因上的優勢，可以補足原始完美數據人種基因庫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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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爸爸是誰不重要，但被禁錮的卻是有子宮的女人，因為精子數量取之不盡，但子宮十個月才能孕育一個生命，因此子宮是戰略物資，像2020年代的晶片一樣，一旦成為完美數據人種，連出口都要被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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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對江英唯一的印象，是她像豌豆莢的單眼皮，還有一次她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眼前，催促著他進行配對，但他卻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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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睡了嗎?」

「今天不行。」

江英擦乾哭紅的雙眼，直接了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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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來取笑我的嗎?還是你不要我了，因為我是個子宮有缺陷的女人?抱歉，聽說配對之後就不能反悔，除非AI讓你重新配對。看來你只能去求A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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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哽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真的很想重新配對，但跟她的子宮是不是完美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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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愛她，他只是無法接受這種沒有感情的安排，他只是無法接受人類連配對都必須被理性的AI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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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人類的惻隱之心他還是有的。

「我只是想來安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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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安慰。太可笑了，之前我還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是個啞巴，結果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說話，後來反而有缺陷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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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什麼缺陷，還是可以補救……」北辰講出口就後悔了。

江英馬上抓到他的語病：「需要補救的不是缺陷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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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嘆了一口氣。

「我們至少可以先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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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過多的情感，只是牽絆!我們之間維持配對的關係就好。」

北辰半倚著牆，看著江英，還有這個傾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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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覺得很悲哀嗎?」

「只能得到從你身體發出的染色體和數據嗎?」

北辰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但他還是用讀心術讀了江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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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防衛自己?」

江英更生氣了。

「完美數據人種守則第一條，不能對自己人施展心術!你憑什麼讀我的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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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江英把北辰推出房門，再重重地把門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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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傳來笑聲。

「被丟出來了?」西流戲謔地看著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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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裝了，明明就很開心，又可以跟雪騎相處一陣子，不用急著搬去天空之樹。」西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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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無法反駁哥哥西流說的話，如果現在有誰能讀他的心，就會讀到他的快樂，帶著慚愧和罪惡感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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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辦到的?」北辰問。

「辦到什麼?」

「在不同的女孩間切換，你不會有一絲愧疚嗎?」

「至少她們都知道不是我的唯一，我是真小人，不像你是偽君子，」西流反問：「江英知道雪騎的存在嗎?」

北辰答不出來。

「那雪騎呢?她知道江英嗎?」

北辰握緊拳頭。「她們在不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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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自欺欺人了，」丟下一句話，西流便不屑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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