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當年文雅的秘密

那人拿下眼鏡，北辰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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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目教官，而且是北辰讀得到的天目教官，不是AI，也不是戴著天目教官面具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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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那個屍體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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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天目教官?你沒有死!」北辰喜出望外地抱住教官。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敵人或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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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放開教官，擦掉不爭氣流下的眼淚，向著教官敬禮。

「謝謝教官的指導。我的讀心術進步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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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教官微笑，拍拍北辰的肩膀。「我們裡面說吧!」

剛剛那個陌生女子也一起進了屋，北辰轉身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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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當年在台灣發新聞的那個記者，我把文雅死亡的照片和新聞傳給她，她做了一個只有那個醫生才看得到的網路新聞。」天目教官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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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呂琪，」那女子自我介紹。

「幸會，我叫北辰。」

「我知道，那個五歲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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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看著呂琪的眼睛。

「妳是用cookie?」

呂琪眼睛一亮。「你真的會傳說中的讀心術?對，那個醫生習慣看網路新聞，我在他的手機裡放了cookie，所以那個新聞，只有醫生的手機看得到。」

北辰恍然大悟，如果不是這樣，文雅的面貌就會被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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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和天目教官在小木屋裡坐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太大意。我們的基地，有很多軍官已經被對方吸收，但我卻沒有發覺。一直到巧蜜告訴我，她引誘雪騎接受記憶同步，我才發現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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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同步是什麼?」

「記憶同步是把自己的記憶存在雲端硬碟，是早期間諜活動的一種記憶備援方法。為了避免對方吸收我方間諜，在極端的情況，記憶同步可以消去一個人所有的記憶，再用備援的記憶莓果把人的記憶回復到某一個時點。但這個方式嚴重侵犯一個人的隱私權，後來已經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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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騎……」

「她被巧蜜引誘，接受了記憶同步。我就想，為什麼巧蜜要這麼做?後來我想通了。」

「為什麼?」

「因為雪騎是女王蜂，如果消去她的記憶，就可以成為對方陣營的基因原始種，這可以大大改善對方陣營的基因問題。」

「對方陣營的基因問題?」

「他們產出的士兵，因為缺乏愛、忠誠和信仰，每次派出去打仗，有機會就會想逃走，所以，即使他們的人數遠遠大於我們，每次打仗都會敗戰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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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想得到女王蜂來改變基因?」

「但他們誤解了一件事。」

「什麼事?」

「愛、忠誠和信仰，它並不純然是基因的問題，它是人類生存的基本價值，必須先有充滿愛的環境，才會產生有愛、忠誠和信仰的人種。就像2022年那些在烏克蘭戰爭逃跑的俄國士兵，他們根本就不想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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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西烺是對方陣營的間諜，他派人在我的食物裡下毒，用的就是當年毒死文雅的毒藥，這種毒藥不會馬上發作。所以我找你去養蜂園的時候，其實已經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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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吸了一口氣。「那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嗎?」

「我知道。所以我想辦法離開基地，請呂琪弄了一具無名屍，再打斷我的牙齒，把我的證件和牙齒放在她的房間，藉著小鎮的警長通知西烺，讓他以為我被他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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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為什麼又能活下來?」

「其實當年文雅也可以活下來的。當你從基地拿走毒藥的時候，我已經先給她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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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天目教官露出了哀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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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年你趕到小木屋，其實是以為她會活下來……」北辰恍然大悟。

「但她死意堅決，她不想再過女王蜂的生活了，當時她唯一的牽掛就是雪騎，還好有呂琪的幫忙，那個醫生收養了雪騎……」天目教官轉頭看向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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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琪露出微笑。「只是辛苦那個醫生了，為了不要打草驚蛇，我設計讓大家以為那個醫生是兇手，阿德警長會先往那個方向偵辦。不然這個案子查下去，很快就會發現那個屍體並不是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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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巧蜜跟西烺，都是對方陣營的人?」

「不只他們。能在我的食物裡下毒，表示基地很多軍官已經被吸收，我們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對方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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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北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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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教官喝了一口茶。

「基地已經淪陷。我們必須帶著少數還沒被吸收的人，逃到另一個地方，有機會再準備反攻。」

「我已經連絡了東泉和南月!」北辰說。

「很好!經過這一次，我覺得自己應該要退休了。我已經失去精準判斷的能力……」

「這次只是意外!」

「這不是意外。這是提醒我，應該要讓你們接棒了。」天目教官看著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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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雪騎還好嗎?」天目教官問。

「應該還好。她就躲在元宇宙的法律學院裡。」北辰說。

「很好。她就繼續躲著，在裡面慢慢長大，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以後當個律師或法官都好……」天目教官一邊說著，一邊想像著雪騎在法庭上意氣風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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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離開基地後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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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教官笑了。

「你捨不得離開雪騎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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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低下頭，不敢說話。

「我雖然不會讀心術，但我也年輕過!」天目教官眼神遙望著遠方。

北辰看著天目教官，年輕的天目教官，又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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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她是女王蜂，即使知道她未來的命運不是你我可以掌握，即使知道有一天你可能會失去她……你還是想要把握現在跟她相處的每分每秒……」天目教官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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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一天必須放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北辰哀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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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一個數據軍團吧!」天目教官突然這麼說。

「數據軍團?」

「用一個秘密軍團的名義，比較容易做事，表面上看起來不隸屬任何組織，就像當年的維基解秘一樣。」天目教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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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辰還是那個哀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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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雪騎當然也可以是數據軍團的一員。」天目教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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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北辰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曙光，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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