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の殘酷青春物語 - [第二季。第十回] ：十四歲の殘酷青春物語的「原型故事」：少年情事，未來追憶！

「退學了！」我，盧仔不禁衝口而出。

盧仔手術昏迷之前，因為接住了糾纏著他的王嘉明想自殘的雕刻刀，結果一手是血，並感染了細菌，敗血症入院深切治療，走過了一趟鬼門關。

最終，醒來後也不知多少天了吧，又被母親轉送來城中有名的私立醫院療養。當問起王嘉明的去向，原來已退學了，我不禁說：

「那麼，2E班……豈不是又少了一個人？怎會這樣子的哩……」

原來，我哽咽了。

「各位，走吧，打擾太久了。盧仔剛剛甦醒了不久，應該讓他好好的休息。」如風Windy說後，又別過了頭。

「那好，我們走吧。」阿水附和說道。

我低下頭來，偷偷地窺見了如風Windy閃爍的眼神，她是第一個開門離開的，阿水等人陸陸續續離去後，偌大的病房就只我一人，一種空虛、空洞的感覺在四周充斥著，直扣我的心房上來了。

「唉，最終還是保不了王嘉明，友誼、友情？愛情？究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人情？為何會是如此愛恨交纏！我真的分不清楚了吧？真殘忍！」

我對著自己亂說話，把床調較低了，用被子蒙著頭，在被窩裡抽抽噎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父母都來了。是阿水通知他們，我終於甦醒了。

「你看，一拜觀音大士，二拜佛祖如來，三拜齊天大聖，阿仔不多久就能夠甦醒過來了，你呀，還說三道四！」

「……」

母親人剛來，聲音就早已逼近耳朵；父親看了看我從被窩裡伸出來的半邊臉，摸了摸頭，只傻笑沉默不語。這，表示他說不過母親。然後，母親還沒有坐下來，看看我又來摸摸我的頭，立刻說：

「阿仔，你還是要留院多幾天，我現在要去找醫生，給你一個全身檢查，一定要徹底檢查清楚，才能夠讓你出院。」

母親把話說完，頭也不回，就到醫生那兒去，問一個究竟。只剩下父親和我，無言對望了一會兒。

「怎麼樣？看你面色紅潤，現在該好了許多。」父親先開口問。

「嗯，好了很多了。」其實，我瞞著父親，剛剛激動抽泣，自然面紅但究竟為了誰？

「你阿媽，就是坐不定，她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先跑去學校找你的2E班同學來，又明明這兒是天主教的醫院，她卻帶來了佛祖、觀音、齊天大聖的像來膜拜，說對你有幫助。結果，要勞煩醫生及護士勸告，她才不情不願地把所有的像，帶回了家中去。你說，是好笑不好笑？」

或許，難怪我夢中有佛祖、觀音、齊天大聖？其實，我知道父親只是想逗我笑，並且說明了母親對我的關心、關懷。我做兒子十四年，又怎會不知道母親的性格？母親是坐言起行的急先鋒，只要一想到可行，就立刻付諸實行！

「阿爸，看來我還要住院幾天吧？」

「你呀，第一天入院把我們嚇壞了；第二天手術還要深切治療，更令人擔心。但兩天後又可以轉去普通病房，然後你阿媽按捺不住，說私家醫院好，經核准就轉來了這兒。前後一共有七天吧？」

「醫院方七日，世上幾千年。」我沒意識地亂說。

「什麼世上幾千年，你看得太多妖魔鬼怪的書呀，說話也神神怪怪的？」父親對我沒好氣地笑著說。

「阿爸，怎麼辦？這樣一搞，又要多住院幾天？一定會發悶！」我投訴。

「這些書，還有你的日記，我都帶來了。」父親說時，從背包把東西給我遞上來，放在病床旁邊的桌上。

「《紅樓夢》，還有我的日記，你沒有偷看吧？」

「你的日記上了密碼鎖，要打開除非知道密碼。你這鬼靈精，怎會輕易讓人知道你的秘密和心事？快把東西放好，母親一來看見了，又立刻沒收，又會多多埋怨我和你呀。」

「多謝阿爸！」我立刻把兩本書和日記放在枕頭底下。

我的父親和母親，就是這樣子的了；一強一弱、一剛一柔的互換、倒轉，但卻又恰到好處且互補不足。而我，有這樣子的父母，該是幾生修來的福份？

母親又帶著醫生來探望我，然後對醫生說要做這樣檢查，做那樣檢測，直把我當作「醫學怪人」一樣左檢、右測。由此來看，至少要待在這兒多幾天？也好，可以靜下來看書、寫作，也沒有人囉嗦，加上一人病房，應該足夠清靜吧？

擾擾攘攘，待父母離去，已是傍晚。吃過了晚餐，然後坐了起來看了《紅樓夢》一會兒，看到了林黛玉葬花的兩幕(廿三回及廿七回)。在一喜一悲之間，或在人生的先喜後悲裡面，突然我合上了書，打開了日記。

我，在日記的扉頁上，想了一想，彷彿眼前有人，然後喃喃自語：

「或許，我也應該像《紅樓夢》林黛玉惜花、葬花一樣，把我現在十四歲的記憶，更加仔細地寫作、記載下來，好讓將來追憶一番？哈哈，『黛玉葬花花會逝，盧仔筆耕耕不完』！」

我轉身下床，坐到桌子的面前來，從日記本上拿出了一枝細細的鉛筆，筆頭附有膠擦，方便寫錯了可以改正。並且，把以上打油詩句記下來。

我又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想為自己的日記，起一個名字。曹雪芹寫《紅樓夢》，我總也不能夠又夢什麼吧？雖然，我真的很喜歡白日夢！又沒道理用上「白日夢」那麼粗俗？

思前想後，我覺得十四歲這一年，好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現在人還在病房裡，剛剛才死裡逃生。

「『十四歲的故事』太簡單吧？」

「『十四歲的青春故事』又如何？」

我寫了又改、擦了又寫，再加上了「殘忍」二字，就成了日後《十四歲の殘酷青春物語》的「原型故事」初本了。後來，我再加上了日語漢字是因為將來在日本留學，流浪，我也帶上了這本日記的「第X代」---我，一共買了多本類似的日記本子哩！

我還打直寫了以下的對句：

「少年情事」

「未來追憶」

寫好，合上日記本子，睡覺。一夜好睡，再無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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