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の殘酷青春物語 - 第三十二章世上只有爸媽好！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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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の殘酷青春物語

ISSUE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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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世上只有爸媽好！

十四歲那天聖誕平安夜前夕，我跟周明在桌球室被警察查問；我被要求找家人來帶我回家，而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父親！

其實，《世上只有媽媽好》這歌不大對；即使改成「世上只有爸爸好」也不好，真正的好是「世上只有爸媽好」。我較喜歡的，還是歌神許冠傑所唱的《父母恩》！一個家，有父、有母，有子女，或許才完整吧？可以的話，加上一隻寵物，更佳！

我第一個想到父親，請不要用「二元對立」的偏見就說我不愛母親；我的爸媽予我的印象及感受是：阿爸是阿媽，阿媽是阿爸！所以，每次有人以地道香港話說：「誰不知阿爸是男人？阿媽是女人」的時候，我會突然笑起來，因為我的父親可能很獨特---真的似「母親」---溫柔、愛護；相反我的母親也獨特，她似「父親」多一點---威嚴、厲害！

「阿Sir！我就是他的父親，可以帶他回家嗎？」

「啊，請拿出身份證明文件看一看。」

當那一個便衣警察辦好了手續後，就讓我和父親離開，而那便衣警察是早於我們走的，是匆匆忙忙的，臨走前還自說自話：

「嘻！提早放工，還可以賭馬去啦！」

「.....」

我跟父親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一句半句話。

「你給我嚇了一跳！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我的父親是紅色出租計程車司機，我打電話上出租計程車的專門傳呼台，很快就找到了父親，以及給他留下了重要相關的訊息。

「阿仔啊，剛剛那一個便衣警察，你怎樣看？」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是時候，教你觀人察色了！你阿爸當司機，在車上看盡了人生百態、世態炎涼，有時候『兵與賊』真的很難分辨呀！」

我突然想起了《點指兵兵》這一套電影及由泰迪羅賓(Teddy Robin)所主唱的同名歌曲。

「阿爸！你指的是『點指兵兵，點指賊賊』嗎？」

「你也可以這樣子理解的！不錯！」

父親搭著我的膊頭，離開我們身後的簇新建築物，但我的心依然忐忑不安，想開口問，卻被父親打斷了：

「阿仔！跟我來，幫忙我去洗一洗我們的車子吧！」

「洗車？但現在已經快傍晚，我已經遲了很多回家去，阿媽一定會給我『藤條炆豬肉』(打藤條) ！怎麼辦？」

「放心吧！阿仔，來之前，我已經為你想好了，你我就去洗一洗車子吧！」

「......」

父親的出租計程車子就停泊在家的大廈附近不遠處，父親打了一桶水來叫我抹車子；然後跟我說要離開一陣子，原來是為了之後的「大龍鳳」(一場戲)做準備？

究竟，這是什麼一回事？

我的母親是一個「眉精眼企」(精明機靈不好欺)而又「知慳識儉」(精打細算勤節儉)的人，聽說父親所駕車子的牌照(紅色出租計程車)就是母親買回來，後來隨香港經濟起飛而升值了很多。母親厲害之處在於投資眼光獨到，一張又一張牌照買到了手，並在價值高昂時適當地轉手賣出，才造就了我日後生意的基礎資金！

所以？面對一個如此厲害人物，父親究竟去做些什麼來幫助我這一個兒子，免受母親的「藤條」(皮肉之災) ？

果然！一回家，就看見母親已經把「藤條」放在了飯桌上來了，似乎準備了大刑侍候我了。

「哈哈，B女呢？」

「給鄰居看管去了！」

B女是我的妹妹，當時五歲，母親這樣做，肯定會對我做出什麼來了。我拉拉父親的衣袖！

「早知如此，就把你送到上海舅舅那兒去，學習做上海小籠包，總比現在整天不知去向令人擔心好！」

「老婆呀，先聽我說，阿仔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的車子有問題，剛好遇見了他，就叫他幫忙去洗車子，你看他即使冬天，也渾身有汗水及污漬呢！」

「哦？為什麼不打電話回來報一個平安！家中又不是沒有電話？」

「是這樣子的......一時忘記了吧？不！反正他放寒假，而且又是兩父子，肯定安全啦，那就不用再打電話了！」

「你就是這樣！這叫什麼？『慈父多敗兒』呀，你兩父子肯定又去了遊車河，玩到了過時，現在才回來啦？」

父親給我打眼色，叫我說說話；因為母親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給了我們「下台階」：遊車河，可以「打蛇隨棍上」(因利乘便)呢！唉！難道說我去打桌球，給警察逮一個正著，要父親來搭救嗎？肯定被母親打之餘，還要禁出門、面壁思過哩！

「你......總之，你兩父子『神神怪怪』，快去隔壁接B女回來，一起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又要再煮熱，真麻煩！」

隔壁的趙先生、趙太太，年老卻無子女，於是B女成了他們的乾女兒，不時會到他們家去玩的，他們也把B女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至於我，就沒有這樣的福氣了！

不過，如果你以為「大龍鳳」(一場戲)就這樣子收場嗎？那你就太小看我的母親，原來還有下半場的哩！

正當夜闌人靜，是睡覺的時候；父母的房間傳來了嘈吵聲，母親少有地罵父親：

「你......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的，打從一回去我就知道，是不是關於阿仔的？是他犯錯了嗎？」

「不是啊！你聽我說吧！」

我從房間裡走出來想偷聽父母的對話，心想糟糕了吧；莫非我的秘密最終要被揭穿了？幸好，B女今夜也在隔鄰趙先生那兒過夜去了，否則肯定被吵醒及哭起來的。

然後，房門一打開，我給嚇了一大跳！母親走出來，在暗黑之中，我跟她的發光凌厲眼光接上了，只聽見她在暗中說：

「告訴我，阿仔！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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