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盡頭盛開 - 新朋友

「你受傷了。」顫清再次打破寂靜。2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902kxD4t

森啞抬頭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後話。

「你可以⋯跟著我，我照顧你。」他遲疑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森啞。

「⋯代價是什麼？」森啞清冷的聲音環繞在洞穴當中。

「嗯？」

「你沒有理由無條件的照顧我。」

他愣愣的看著森啞，一般來說，人類的確是利己主義。

可他只是想要人陪。

這樣算是代價嗎？

「我想跟你當朋友，這算代價嗎？」

這次換森啞楞住了。

「為什麼？」沉默許久，森啞開口問道。

「我很孤單喔。」

「⋯那我需要做什麼嗎？」森啞遲疑道。

「不知道欸，我第一次交朋友。」他仔細想了想，不知道朋友之間該做什麼，於是照實回答。

「⋯⋯」

森啞看起來又想倒回去了，可能是不想跟他說話了。

「不然，不然這樣，我們互相介紹一下嘛。」顫清在他真的倒回去之前趕忙說道。

「剛才不是介紹過了？」森啞皺著眉問

「我們只講名字而已。」

「⋯森啞，16歲、無性別者，曾經的26號避難所居住人口。」

聽到最後一句時，顫清瞳孔微縮。

「你住在避難所會很安全，為什麼跑出來？」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怎麼會有一個人放棄安全的地方，跑到一個處處皆是危機的廢土。

「被變異者入侵，毀了。」他講的很平淡，好像討論的不是自己無家可歸，而是今天天氣如何。

「你呢？你為什麼不在避難所？」比起自己的事，他似乎更關心顫清在廢土的理由。

「呃⋯」顫清露出為難的表情。

「你的避難所也被入侵了？」

「不是⋯」

「被趕出來了？」

「不是⋯」

「那你為什麼住在外面？」

「我迷路了。」

「⋯⋯。」

「本來跟大家出來的，但我跟丟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身上沒有地圖？」森啞扶額問道。

「有啊。」

「那你怎麼不看著地圖回去？」

「看不懂⋯」

「⋯⋯」森啞倒回石壁閉上眼。

「其實我⋯」

「閉嘴，我累了。」說完，森啞頓了頓似乎想開口說點什麼，可被顫清打斷。

「那你聽著就好，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森啞的冷漠完全不影響他想自我介紹的想法。2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UMgtYLGh

「⋯⋯」

「唔⋯18歲，無性別者，好像是12號避難所的居住人口。」

森啞沒有接話，於是他自顧自的講了下去。

「我不知道朋友之間該做什麼，但你可以在我出門歸來時，對我說聲歡迎回來嗎？」

「⋯⋯」

森啞不語，可能是睡著了，顫清也不再言語，給森啞披上斗篷後，自己也跟著躺在地上睡覺。

直到顫清的呼吸聲逐漸平緩，森啞睜開雙眼，垂眸看著地上的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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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陽光直射進洞穴當中，溫暖的光輝灑在顫清的臉龐。

他的睫毛顫了顫，瞇著眼睛微微睜開，坐起身，有些發愣。

環顧四周，沒有看見森啞，要不是地上還有乾涸的血跡，他甚至以為昨天的經歷只是他每日極度的孤單導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昨晚隱約在睡著前聽到了森啞的回應。

所以這代表他有朋友了嘛。

他開開心心的想著。

不過在洞穴中沒有看見森啞，於是他走出洞穴，發現森啞帶著一包東西回來。

「嗯？」他看著那一包東西隱隱滴著藍綠色汁液的袋子。

「你去狩獵啊？」顫清驚恐的問他。

「嗯。」森啞無視他的震驚平淡回道。

「帶著傷啊？」

「不影響。」

顫清本想替他重新包紮傷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一般人打得過異變者嗎？

據他所知，異變者的體能力量皆是人類的數倍以上。

何況當初森啞的傷口這麼嚴重，他當時本就保持著碰碰運氣的想法。

可是怎麼可能恢復的這麼快？

他有些懊悔自己的遲鈍。

顫清突然的沉默讓森啞有些無措。

「傷口沒事，我看你還在睡才先出去打獵的。」他以為顫清不高興了，僵硬的解釋著。

「⋯⋯」

顫清除了慫，還有就是，森啞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抱持著「反正遲早都要死，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就不要揭穿他的秘密」的想法點點頭，跟著森啞回到洞穴。

「我想回我的避難所看看。」解決完早餐之後，森啞突然道。

「嗯？你的避難所不是毀了嗎？」顫清收拾著碗盤問道。2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wSkJaUjR

「地圖給我，我回家看看。」森啞朝他伸出手說。

「其實不回去也沒有關係啊。」顫清不情願的回。

「可是我想回去拿點東西，而且可能還有倖存者。」森啞蹙眉道。

「喔⋯」顫清把不甘不願的地圖遞了過去

「你呢？要我幫忙找你的避難所嗎？」

「不用。」

話題結束了。

顫清在整理完盤子躺在地上休息，森啞在研究地圖。

片刻，森啞拿著地圖走過來蹲在顫清旁邊，說

「我不確定東南西北的位置，你身上有指針嗎？」

顫清懶懶的躺在地上指著自己的包包，眼睛睜都沒睜開。

「不要只是攤在地上，起來幫我研究。」

「我路痴。」

「⋯⋯」

於是森啞放棄找顫清幫忙的打算

半小時過後森啞又拿著地圖來找顫清，這次他終於肯睜開眼看森啞了

「我出去走走，找一下路線。」2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RhCYDhYv

「早點回來喔，不要迷路了。」他貼心的提醒森啞。

「我又不是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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