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之雪騎傳說 - 第二節乘著黑鷹的男子

北辰騎著黑鷹，從訓練基地飛到那個小木屋。

十五年了，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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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文雅的忌日，他都會飛到那個小木屋，放上一束鮮花。

完美數據人種的遺體必須銷毀不能下葬，連骨灰都不能留，絕不能讓恐怖主義陣營，有取得完美數據人種基因進行分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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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有一個諾亞方舟計畫，當時人類相信地球會因為暖化而變得不適合居住，因此，幾個強權國家合作，想用完美數據製造未來適合移居其他星球的人類，找出各個領域頂尖的人，有能在極端氣候生存的人、在核災下倖存的人、網路遊戲的高手……但最重要的是，找到心理素質很強、不容易被AI控制的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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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就跟文雅和北辰一樣，叫做完美數據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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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走進小木屋，裡面的擺設和十六年前一模一樣，一張舒適的床，旁邊一個煮茶的小茶几，他還記得五歲那年，每次他從基地偷一些食物和日用品給文雅的時候，快要臨盆的文雅總是煮著香濃的奶茶請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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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坐下，好像回到十六年前，文雅還坐在他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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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只能吃莓果很無趣嗎?」文雅說。

北辰不置可否，從他出生開始，食物就是五顏六色的莓果，這是能供給完美數據人種高能量的低碳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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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大應該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地球比我們想像得大得多，食物也好吃得多，有巧克力、各式各樣的乳酪，過節的時候還有烤雞可以吃。」文雅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茶給北辰。

「我用手織品，從鎮上換來的茶葉和牛奶，很珍貴的。」

北辰沒喝過奶茶，聞起來香香的，他啜了一口，驚訝地抬頭看著文雅。

「就跟你說很好喝吧!」文雅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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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肚子裡……真的是不完美人種嗎?」天真的北辰問。

文雅把肚子靠過去。

「你摸摸看。」

北辰不敢摸，但文雅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北辰摸到了胎動，嚇了一大跳。

「很神奇吧?」

小北辰靦腆地笑了。

「完美或不完美，又怎麼樣呢?他們憑什麼拿走我的小孩?」文雅理直氣壯地說。

「他們說……這個小孩有心臟病……」北辰怯怯地說。

「傻瓜!心臟病可以開刀治療啊!憑什麼說這樣就不完美?我相信她會好的!」文雅臉上煥發著即將為人母的光彩，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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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基地的人強迫她墮胎，她便連夜逃出基地。

當文雅已經逃到門口被北辰撞見的時候，他讀到文雅守護小生命必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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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北辰第一次讀到別人的心思。

於是他幫她開門，讓她得以順利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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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躲到台北，見到了一個醫師。

但不知道為什麼，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她又回到瑞士，躲在這個小木屋裡，剛好被出來玩耍的北辰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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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報告基地的大人，而是連續二個月，每天都從基地偷東西來送給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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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師的老婆跟小孩都死了，好可憐，被火燒死了。」文雅一邊用茶溫著手一邊說。

北辰看著文雅的眼睛，突然冒出一句：「妳想把小孩送給他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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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被這孩子嚇到。

「你怎麼會知道?」

小小年紀的北辰也嚇到了。

「你會讀心術?」文雅驚奇地看著他。

北辰沒有說話。

「該不會，你跟我一樣?」

北辰還是沒說話。

「你三番兩次救我，是因為讀到我們是同一類的人?」

北辰抬頭看著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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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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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你以後會過得很辛苦，」文雅說。

「為什麼?」北辰緊張地問。

「因為只要看著一個人的眼睛，就會毫無選擇地知道所有關於那個人的事，這樣很不公平，說不定有些事你根本不想知道，」文雅若有所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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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北辰小聲地問。

文雅湊過去，小聲地在北辰耳邊說：「我不只知道，我還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北辰張大眼睛。「左右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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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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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看著北辰的眼睛十秒不動。

「你讀到了嗎?」

北辰困惑地搖搖頭。

「那你有聽到我的指令嗎?」

北辰還是天真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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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笑著摸摸他的頭。

「傻孩子!我說你該回家了!不然你爸媽會擔心!謝謝你今天又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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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笑了。

其實就算他回去也看不到爸媽，照顧他的是哥哥東泉和西流，他還有一個差幾秒出生的哥哥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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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才是他救文雅的原因。

因為他是這麼強烈地渴望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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