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說寫作的二三事】 - 【寫流水帳的理由】

這篇是從我之前寫的【沒靈感的寫作方式】這篇文章延伸出來的概念。也算是最近趕稿所產生的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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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作的過程之中，有時候就是碰上想到什麼就寫什麼的機會，結果回頭去看，發現內容邏輯不通，角色胡言亂語，或是用字遣詞糟糕到像是從一個學齡前幼童所說的童言童語。

此時我腦子會出現像是「喔，真的太糟糕了，我真失敗」之類的想法。結果在繼續寫作的路上，會常常演變成你每寫下一個句子前，就會再三思考你這樣寫會不會太無聊，或是很糟糕，結果就是會盯著空白頁面一兩個鐘頭，最後連一個字都沒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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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問題，我想提起兩名導演的工作風格。王家衛以及諾蘭。

王家衛以「慢工出細活」出名，其「一代宗師」便花了十年拍攝。另一方面，諾蘭則是以穩定兩年的時間出產電影。兩者是光譜兩端的代表人物，成品也受到大眾普遍認同。

然而這也出現了一個問題。一邊是藝術家，完美主義的代表；而另一方面，則是商人，以固定時程推出產品作為特徵。

到底身為創作者的我們，該選擇哪一種作為風格會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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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人的資源有限。

人不能依靠理想過日子，飯還是得吃、覺還是得睡、生活還是得過，不論你願意在自己的稿紙上花費多少時間，同一時間，你也得付出如餐費、房租、稅金等開銷。

醜話說在前頭。成為作家不是當代快速致富的選擇，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是。真要說為何，因為現代人因為網路發達，更傾向影音媒體所投射的感官刺激，而對於閱讀文字越來越加吃力，所以才擯棄閱讀，投向tiktok和IG的懷抱之中。這樣的結果導致越來越少人將錢包掏出來，購買一份好故事。既然市場不買單，作家賺的錢少，最後面臨不得不再找其他工作填補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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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學生，或是沒有財富上的困難，你也會有一項資源會不斷面臨消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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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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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是富翁或是遊民，一天內你所擁有的時間就是24小時，不會多也不會少。問題在於，你願意把時間花費在哪？

賺錢？運動？寫作？

不論你把時間投注在哪個地方，沙漏裡的流沙就會減少，所剩餘的時間就會減少，能做的事也會被壓縮。而在你終於完成一本小說之前，又得消耗多少青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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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流水帳是潛意識的展現。

這點是我自己的經驗。隨著寫作的時間越久，有時候是會不經思考，就把一堆語句拋上去。不會去顧慮那一句合不合適，也不去思考對後面劇情有沒有幫助。就是隨著角色的行為和想法之間遊蕩，從直覺判斷出接下來的走勢。

大腦的思緒並非一條直線，非邏輯、感性化的存在。就像是在意識之海不斷撈魚，看到什麼就撈什麼，完全不去理會那條魚對整個故事有沒有用處。換句話說，整個過程你並非用相當理性的方式寫作。到最後你甚至會認為你寫出了揉成一團的毛線，想要將它丟進資源回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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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概念被稱作「創意限制」。

在現實生活之中，我們實際上常常碰上許多限制。舉例來說，若是我想學會怎麼練日文，就會需要考慮「我要花多久時間學會日文，還有我學日文能夠使用多少開銷？」此時你就會針對自己所擁有的資源進行分配。如果你有錢有時間，你就會抽出時間去上日語補習班，或者甚至請一位日語家教；若是沒錢，可能就會偏好買書自學，或是上網找免費的教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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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種種的限制，造就了你今後行動模式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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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面提到流水帳，就是一種限制的形式。

你可以用那些文字作為基底，重新編排、統整裡面的內容，將裡面所陳述的混亂狀態梳理成你想要達到的樣貌。就像是慢慢地梳理一團毛線，工作相當繁雜，但你肯定能從裡面得到不少收穫，或是劇情上意想不到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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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已經閱讀至此，想必早就有一定的決心投身在寫作之路上。既然如此，更不能在寫作上拖延。畢竟追著我們跑的不僅是截稿日，而是帳單以及年紀。

當然上面不斷鼓吹流水帳，是因為那些積累的文字最終還是得經由作家修改訂正。另外，自己也不會在細微的地方浪費太多時間。時間寶貴，猶豫就會敗北。一旦花費太多精力在枝微末節上，你反而失去繼續探索故事的動力，也就是離你完成故事的結果更加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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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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