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行-前塵篇 - 貳章　遇仙緣　　第八回　不識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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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將鎚子指向沈皓，將沈皓逼到一旁，聲色俱厲的道：「你得先發誓！」

　　沈皓雙手高舉，失色說道：「發什麼誓啊？」

　　那石鎚少說十多斤，少女竟然單手平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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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你敢把今日湖邊的事說出去，你就全身爛掉，不得好死！」少女將鎚子架在沈皓胸口，威脅著說道。

　　「什麼事啊？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啊！我什麼都沒看到！」沈皓閉眼皺眉，裝出一臉委屈。

　　「你還想裝蒜是不？我現在就殺了你！」少女將鎚舉起。

　　「等等．．．等等等！」沈皓急喊：「我說妳究竟是要我說有看到還是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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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沒看到！」少女揪著沈皓道。

　　「若我看到了，妳不也威脅我今後不准說，那我當然就沒看到！若我沒看到，出去亂跟人說我看到了，那是毀妳清白！妳可以名正言順的殺掉我，我也不會這麼蠢啊！」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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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聽著沈皓這麼說似乎也有理。

　　「你真會這麼說？說你什麼也沒看到？」少女雖一臉怒色，但滿臉羞紅很是可愛。

　　「不不不，我是『什麼都不會說』，沒人問我，我是要說什麼？有人問起『有沒有在五疊山上看到什麼？』我也會說『什麼都沒看到』。」沈皓伸出兩指輕壓鎚面，將鎚子從自己的頭上移開。

　　「所以，既然我什麼都不會說，那發誓就免了吧？」沈皓苦笑。

　　「不行！」少女大喊，隨即又把鎚子舉到沈皓眼前怒道：「你給我發誓！」

　　「好好好．．．我對天發誓，今日在湖邊我什麼也沒看．．．欸不對啊？」

　　「是你絕對不會說出去啊，說出去就天打雷劈、全身爛掉、不得好死！」少女一腳踹向沈皓。

　　沈皓受痛揉著腳，一邊道：「是是是．．．我絕對不會將白天看見妳在山中洗澡的事洩漏半字．．．」

　　「你！！」少女臉龐紅得發燙，舉起石鎚就要揮下。

　　「欸欸欸！我可是認真在發誓，是妳叫我發的誓耶？」沈皓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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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跺腳，覺得眼前這男人話怎麼這麼多啊，煩都煩死人了。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kNkeepRP

　　「唉！煩死了，那事就不用講出來了！」

　　「好．．．好．．．我發誓絕不會洩漏今日白天與姑娘有關的任何事．．．」沈皓暗自竊笑。

　　見沈皓停下，少女急道：「繼續啊？」

　　「是是是．．．妳把鎚子拿開點，這樣我有壓力啊。」

　　「快點！」少女又舉起槌子，作勢要揮。

　　「如果違反誓言，便天打雷劈、全身爛掉、不得好死～～～」沈皓舉起三指大喊。

　　「哼！這還差不多，要是敢說出去？天沒收拾你，本姑娘也會天涯海角的追殺你！」少女放下石鎚，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是是是．．．這是當然．．．」沈皓揉揉左肩，往一旁草叢退去，邊說道：「我是來找魚的，沒看到什麼人在洗澡。」說完一溜煙的鑽進草叢。

　　「你！｣少女怒嗔，卻也不知道證明了沈皓有看到自己裸身對自己有什麼幫助，於是便放任沈皓就這麼鑽進草叢。

　　眼前男子無賴，可少女也不是心狠之人，不可能就這麼殺了他，雖然少女自己對一個不小心便重傷了沈皓感到歉意，但偷窺的行為明顯是男子的錯，她不明白怎麼男子還好意思的與她對罵，就這點，讓少女的心中滿腔鬱悶。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YwzMGY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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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咬牙跺腳，心有不甘的碎念幾聲。

　　少女用腳踢火，過了一會心中稍微平靜，深呼吸後決定暫不理會那無禮男子，看向月亮惦惦時辰，默默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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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高掛，沈皓為逃話題連忙躲進草叢，就這麼在山中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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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什麼玩笑，再這樣講下去，我身體還不多幾個洞？」沈皓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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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少女，獨自在深山中，還可以丟石殺人，這女子一定有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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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寧靜，就走著走著。

　　回想剛剛的應對也跟常人無異，加上．．．嗯，一定是女人的身材，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這麼邊走邊想，沈皓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肩不痛了。

　　這女的用的是什麼藥啊？還真管用。

　　穿過一片草叢，眼前是另一片高草原，草高及肩，行走在高草原裡，沈皓只露出一顆頭。

　　她也幫我包扎了傷口，那便不是有意弄傷我的囉？話又說來，我弄壞了她的手環？

　　沈皓抬頭看著月亮。

　　什麼時候弄壞的？它跟衣服放在一起？我不小心把它壓壞了？那手環感覺蠻貴重的，還是去跟她道個歉？

　　沈皓搖搖頭，想道：「開玩笑，她打穿了你肩膀耶．．．｣沈皓自己跟自己說話：「可是你．．．．．．｣畫面再度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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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粼粼波光襯的雪白的肌膚，與那胸前赤紅的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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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為了雲樺魚啊！｣沈皓搔搔頭。嗯，對，我是為了萬香大賽，沈皓說服自己。

　　看著眼前的草叢，沈皓啊了一聲，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方向根本不顧，現在自己身處何處都不清楚。這下得回頭找那女子的營地了。

　　天色已晚，雖然月光充足，但這樣的山中視線本來就不可能抓魚，剛剛純粹是為了逃避話題罷了。

　　「咦？」沈皓突感奇怪，抬頭一看。

　　月明星稀，別說空中無雲一片清明，山中的霧氣也不知去哪了。

　　還在第四層嗎？左右觀看，四周卻不見更高的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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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層？」沈皓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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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翠城。

　　位於翠縣，是翠縣的重城，相鄰承陽縣，與承陽縣相隔一條罔溪，渡過罔溪再翻過兩個山頭，便會看見五疊山。

　　此時城中余家大宅主人，焦急非常。

　　男子神色緊張的在房內來回度步，不時望向窗外發出嘆息。

　　然而宅邸內多數地區已熄滅了燈火，來回走動的，也只剩幾個巡夜的小廝，似乎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家主人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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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匆匆的身影推開房門，男子見到來者，急忙問道：「如何？是那從前幾天就在扣關的老書生嗎？」

　　來者是另一位男子，與屋中男子是兄弟。

　　「不是，盯哨的人說，那老書生還在承陽城內的觀仙客棧。」

　　「嘖，不是他，那又會是何人？怎會挑在這關鍵時刻？」屋中男子磨掌，滿臉愁容的接著問：「老三，你與老四連絡上了嗎？」

　　從屋外而來的余家老三搖頭應道：「沒有，不過二哥已經出發過去了，我也連絡了在承陽城裡盯哨的人手，先支援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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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男子便是余家老大，余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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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退卻之陣』被闖過了的確沒空理那書生．．．唉！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啟動『殲靈大陣』！不該聽老四的只啟動退卻之陣。」余望春點點頭，憤恨的說道。

　　余老三回道：「當初甫冬是考慮到五疊山鄰近承陽城，若是使用威力太強的陣法怕是很難不被注意到，尤其承陽城往東便是碧雲山，常有修仙者往來，不可不慎。雖然退卻之陣威力不大，但因為一般靈山也可能凝聚出與退卻陣法相同效果的靈霧，不僅可以防止一般老百姓靠近，也不容易被修仙者發覺異狀，何況甫冬在陣中多設下一道殺招，尋常的修仙者應該也不用擔心，說不定稍早的那位闖陣者已經死在陣中了呢？」

　　余望春依然焦躁的在屋中度步道：「這幾日來也沒人來『參兌閣』購買什麼破陣相關的道具，除了那個不成氣候的老書生，但願如你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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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翠城余家，其下產業「參兌閣」，表面是經營布料生意，實際上也經手一些靈氣之物的買賣，像是一些初階的符紙、護具與煉器、煉丹的耗材，不過當然尋常人不會來參兌閣買這些東西，這是修真人專門的店家，一般人根本不知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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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之上其實林立非常多這種修真人專用的商店，一般都由武林或修真的世家所支撐，也有一些是與門派有往來，店家提供日常用品與些許銀兩給門派，門派則提供店家門派裡汰換下來的舊物，而店家再轉賣那些舊物給武林裡的散修，兩邊倒貨。也有些實力較為堅強的組織，會直接獵取珍寶，販售給門派，由門派所扶植的店家也不在少數。

　　長久與各路門派打交道而興盛的家族也是常見，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實力，有的家族或商會甚至不需看門派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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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望春話剛說完，突然想起什麼，道：「前幾日店內不是來了一個小妮子，會不會是她？她的確是往承陽縣而去！」

　　余老三摸著下巴，思忖道：「那女娃明顯是想向我們打聽是否有人來採買煉器的材料，雖然拐彎抹角，不過她應是在找人無錯，至於會不會往五疊山找去…」

　　不等他說完，余望春便道：「不行，好不容易受上天眷戀，在天災中發現五疊山的秘密，參兌閣成敗就看這一次了，承陽城、碧雲山那邊有太多人了，不容有什麼閃失。」對余老三道：「知秋，參兌閣交給你坐鎮，我也走一趟五疊山。」說完便動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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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訊，老三余知秋連忙擋住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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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知秋擋住余望春去路，急道：「大哥！正氣堂因為之前的事情正緊盯著咱們，二哥往五疊山而去都不知道能不能瞞住，你這動靜萬一被他們察覺那可就真的不妙，你是當家，他們必定十二萬分注意。」

　　「這．．．．．．」余望春皺眉不語。

　　「百步寨輸給正氣堂事小，但一不小心把五疊山的事情給外人得知，那可是真的事大啊。」余知秋繼續說道。

　　余望春甩手急道：「正是擔心五疊山的事情被人所知我才如此重視啊！要是闖陣的那人沒被老四的暗招殺死，發現上面的事情並且活著離開，那該怎麼辦？」

　　「不是有四弟在嗎？再說第五層的天然屏障必須特定的時辰才能進入，闖關者不可能發現的這麼快，還有時間，二哥也過去了，大哥就別擔心了。」余知秋冷靜道。

　　「還是百步寨的人發現了什麼？然後宣武軍便派人往五疊山去了？宣武軍會不會早已發現五疊山的事？趁著這一次大聖明宗的破事，要把我們一鍋端？」余望春又問道。

　　余知秋思忖道：「我想不是，我們多次以參兌閣所需的名義向宣武軍要取了一些高級的破陣之物，但宣武軍不是次次都允我們，若宣武軍他們知曉五疊山之事，怎麼可能按奈的住？一定早早要我們破陣，我想他們多半只是想維持住互利關係，換取我們對百步寨的援助，只把我們所取之物當做參兌閣的業務罷了。」

　　余知秋見余望春還是焦急，繼續道：「眼下百步寨與正氣堂的衝突剛剛升級，宣武軍的人馬又在附近，我們的動作必須更加謹慎．．．」

　　余望春嘆道：「好不容易將最後一批人祭送上山了，希望不要出甚麼亂子才好。」

　　「大哥，我們就相信二哥跟四弟吧。」余知秋將手搭在余望春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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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堆旁，少女靜坐閉目養神，眉頭一挑，想是沈皓回來了。

　　少女心忖早就知道沈皓只能摸摸鼻子回來找自己。

　　果然沈皓從一旁走出，滿臉尷尬。沈皓打量了一下營地，挑了個離少女最遠的地方坐下，與少女隔著的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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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依然閉目，沈皓雖然想趁機好好打量眼前這位神秘少女，但少女身旁的石鎚實在顯眼。要是她拿這鎚子往我一丟，我應該就直接變成血肉了吧？沈皓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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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歸擔心，沈皓還是必須脫離如此窘境。猶豫一會沈皓開口：「敢問小姐．．．嗯．．．是否知道我們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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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沒有理會沈皓。

　　想知道？本小姐就偏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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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見少女沒反應便不服氣的道：「哼，不求妳，我自己想辦法。」

　　少女不為所動，沈皓之後又離開營地試了幾次自己找出口，但都無功而返，天色太暗，四周沈皓也不熟悉，要找去路至少要等到早上，今晚看來是要跟眼前這怪力少女一起度過了。

　　沈皓見自己的動靜少女都沒有反應，一邊翻著火堆一邊碎嘴道：「唉～到底該怎麼下去啊？」

　　此時少女緩緩睜開眼睛，冷眼看著沈皓，故意頓兩、三秒才開口：「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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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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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要抓魚嗎？」少女冷眼道：「魚呢？」

　　「嗚．．．」沈皓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到湖邊肩膀就被打穿了，哪來甚麼魚？

　　「說謊不打稿．．．」少女雙腿盤坐，語氣故意冷厭。

　　「妳！」沈皓手指差點就指了出來，手指伸在空中又屈了回來。

　　「你要是真來抓魚的，就把魚抓來給我看啊，剛好本小姐也餓了，給你個機會表現表現，你若真拿抓到魚，說不定本小姐吃飽了，心情好，會把如何下山的路告訴你。」少女整理衣裳，賊笑著說道。

　　沈皓有點不信，道：「妳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少女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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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心忖一下便搖搖頭，繼續翻玩火堆。

　　見沈皓沒動作，輪到少女皺眉問道：「欸欸欸？你怎麼不動啊？快去抓魚去啊！」

　　「這麼晚，黑燈瞎火的怎麼抓？妳這要求根本為難人。」沈皓將手上翻火棍往火堆裡一戳，在營地找了個舒適位置躺下。

　　「你這人怎麼這樣？本小姐都說話了還這麼婆婆媽媽，機會是要自己掌握的啊！」少女不悅的道。

　　「不去。」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cYRtvCuY

　　沈皓撇過頭繼續說道：「這地方我又不熟悉，一不小心摔了傷了妳賠啊？」

　　「你傷了我可以救你啊！」

　　「那妳幹嘛不自己去！？」

　　「你！」換成少女生氣的指著沈皓道：「我不管，本小姐現在肚子餓，現在命令你，給我去找吃的！」

　　「我說這位『本小姐』啊，雖然我不知道妳是哪位府上的千金，但我肯定妳平常嬌生慣養驕縱任性，我又不認識妳，憑什麼聽妳的？就算我認識，妳這態度也別想叫我幫忙。」沈皓轉過身來對著少女說道：「再說，妳都說『說不定』了，我可不想被妳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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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事被說中，少女假裝鎮定的說道：「哈，笑話，誰想戲弄你。」

　　「那就好，也沒人想戲弄妳。」沈皓耍著嘴皮。

　　少女羞憤站起，雙手插腰怒道：「你！好啊，你要嘛去抓魚，要嘛本小姐現在就一招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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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跟著站起，看著生氣的少女不發一語。

　　「．．．．．．」

　　四目相交，少女感覺要把沈皓的眼珠盯的燒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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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眼一咪，緩緩說道：「妳還是殺了我吧。」冷笑一聲一屁股坐下。

　　「你．．．你！你以為我不敢？你．．．你．．．．．．」少女指著沈皓不敢相信，步步逼近直到手指快戳到沈皓。

　　沈皓撥開少女的手指，回嘴道：「你你你你，你什麼你，妳一個晚上是要說幾個『你』？我可是有名有姓，我叫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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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知道，少女不可能會殺他的，想殺我滅口幹嘛又幫我包紮呢？

　　說明了少女不過是嘴上逞強，雖然有點無賴，不過對付這種嘴上逞能的人實在太容易了。沈皓心中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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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少女正要繼續說話，但少女腹中突然傳來清晰的咕嚕聲響，引起少女一陣尷尬。

　　沈皓一頓，指著少女肚子笑說：「唉呀，原來妳是真的肚子餓啊？」

　　「你笑什麼笑？沒肚子餓過啊？」少女把沈皓的手拍開，走回原本的位置氣憤的背對沈皓而坐。

　　「嘖嘖，立場互換啊，怎樣？求我啊，我去幫妳找點吃的？」沈皓嘿嘿笑說。

　　「要本小姐求你，我寧願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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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莞爾，躺下看著星空。

　　營地重歸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任由營火中的燒柴喀啪作響。沈皓躺在地上望著燦燦星空，沒有睡意。其實沈皓對於自己誤闖少女的浴池，撞見少女的裸體沐浴這件事心中多少有些歉意，但一來自己是為了雲龍，二來自己也不是有意的，何況少女還在他的肩膀上鑿一個洞，於是一句道歉就這樣又吞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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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刻，沈皓打破沉默說道：「我說妳啊，還真是大家閨秀，我看妳是第一次單獨出遠門吧？應該也是第一次露宿野外。」

　　「是又怎麼樣，干你什麼事？」少女背對沈皓也早早躺了下來，沒有看沈皓，少女的肚子，餓得厲害。

　　「明明要夜宿野外，竟然沒有在日落前備齊口糧．．．唉．．．」沈皓默默望了少女的背影幾眼，邊調侃邊起身，從火裡又挑了根火棍。

　　少女察覺沈皓動靜，連忙轉身坐起，雙手摀胸道：「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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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見狀心裡好笑，膽子也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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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妳用一顆石頭就把我肩膀打穿，我是能對妳幹嘛？第一次野宿也不至於緊張成這樣吧？」沈皓沒好氣的說道。

　　少女雙手尷尬的鬆開，不悅的說道：「干你屁事，快說，你想幹嘛？」

　　沈皓輕嘆一口氣，道：「唉算了，去幫妳找找，好歹我是個廚師，看不慣有人在我面前餓肚子。」說完舉著火把往營地外移動。

　　「不過魚是不太可能了，別太指望。」沈皓邊走邊確認了下腰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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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可沒拜託你喔？」少女見沈皓如此，一時無措，就在沈皓要走出營地的時候，少女才出聲叫住沈皓，說道：「你別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好處！」

　　「是是是，是我自願的。」沈皓白了一眼，走出營地。

　　沈皓走後，少女依然望著沈皓離去的方向，心忖這沈皓也不全是無賴。然後腹部一緊，實在餓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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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柴喀嚓，細聲作響。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少女心想沈皓怎麼還不回來時，營地旁的草叢晃動，發出沙沙聲。少女伸手一抓，舉起石鎚警戒。

　　刷的一聲，見沈皓捧著一堆樹果回來。

　　少女鬆一口氣，但少女警戒的模樣倒是嚇的沈皓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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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一見少女便鬼叫起來：「嘿嘿嘿嘿！小心點嘿！妳這一鎚下來我直接變人肉果醬我告訴妳。」

　　少女哼道：「要殺你我還不需用到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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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將所有水果攤在地上，少女馬上湊上前尋覓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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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還真沒有魚？」少女衝著沈皓譏笑。

　　沈皓心中炸開正準備開口，但看到那石鎚還握在少女手上，只好磨磨牙冷靜下來。假笑道：「妳是外地來的吧？難怪妳不知道，這五疊山呀，山勢奇特，魚類也是奇特，捕捉不易，所以．．．．．．」

　　沒等沈皓說完，少女把身旁的一個竹籠踢倒，三隻死魚從竹籠裡滑出。

　　少女衝著沈皓尷尬的臉冷笑道：「還真是捕捉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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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內心無語，臉上也無法保持微笑，心中暗忖：好妳個洗澡妖精，早打算這樣戲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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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故作愁容道：「唉．．．抓魚的，就你這技術，抓魚為業還不餓死？」

　　沈皓沒好氣回道：「我是廚師，誰跟妳抓魚的，哼！白天抓魚也來跟晚上抓魚做比較，再說裡面一條雲樺都沒有，都是些常見的溪魚。」

　　「哼！算妳狠，讓我白忙一場，回去睡覺。」沈皓憤憤道，說完便躺回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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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誰准你睡了？給我起來！」少女用腳戳了戳躺在地上的沈皓。

　　沈皓閉目不打算理睬少女，但少女卻不肯罷手，一個勁的打擾沈皓睡覺。

　　「起來起來，你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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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刷一聲翻身站起，大聲道：「喂！妳不要太過分喔，食物幫妳找了，想吃魚妳也有魚了，你還想要我怎樣啊？」

　　「你．．．你要負責煮啊！」少女手指著那三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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