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時的2人餐桌【職場/校園/微百合】 - 第10章煙花匯演 (3)

手上的包包差點兒掉到地上。

年初二，公司竟然有人！

儘管我走路沒發出聲響，對方大概感覺到身後的氣息起了變化，回頭看過來。

高挺的身材，眼鏡反射出幽玄的藍光，頭頂是即使在黑暗中依然認得出的微卷髮。

適應了黑夜，不論是輪廓抑或樣貌都逐漸清晰。

樹成？

「是你？」

『是妳？』

我倆不約而同跟對方說同一句話。而且，相信我們都帶著相同的疑問：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樹成更快從錯愕中回復心神，率先將盤繞在彼此心底的問題轉化成言語。他用偶遇好友的心情對著我笑。

「看煙花。我跟家人外出晚飯，剛巧經過這裡附近……給您帶來困擾嗎？」我忸怩地回答。對我來說，這個都是很牽強的理由。

「不會。本來公司就不是我的，可是妳會想到上來看，我始料不及。」

「今天沒得拜年，很悶。至少都看一下煙花填補空虛。」雪晴無法陪我，我遂跟在身邊的樹成吐苦水。

我與樹成那溫和的目光對上。雖然他未曾宣告這趟前來的理由，卻默認同是看煙花。

「你也是一個人閒著嗎？」我按著電腦椅，它馬上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赤口未到，但引爆地雷不代表不會惹人討厭。我小心地斟酌用詞，避免表達「獨自」、「沒人陪」的意思。

「不。我親戚在附近，只是我吃過晚飯偷偷跑出來。」

樹成幽默的解釋使我放鬆不少。

「您每年都這樣……過來這裡？」

「最初經過這列窗戶，我就覺得這裡的視野很適合看煙花。第一年當然不敢做次，第二年不知吃了哪來的虎膽子跑上來，結果得以獨吞此等美景，不枉此行。」樹成吃吃地笑，懷緬往事時露出清澀的笑容，一下子要再年輕幾年。

「怎知，妳第一個月就來了。」他使了眼色：妳還真厲害啊。

「無緣無故撞上來，很抱歉……」

咚咚！

宛如初春的悶雷的聲音，眼梢外閃過姹紫嫣紅的光。

八點了，開始放煙花了。

對話戛然而止，面對而站的我們同時望向窗外的海港。

現場煙花，我在迪士尼樂園都欣賞過。全程抬高頭，不出十分鐘頸椎就痛到不得了。現在制著高點，與煙花成水平線。雖然這樣看比較舒服，但相對的缺了流星下墜的視感。刻下看到的，跟電視直播的視角極之相似，但又在某些細節不一樣。

白色煙花的聲音格外響亮，震動波穿透窗戶，光照著，臉上頓時一片絢白。

五花十式的煙花輪流上演，絢麗的光影在室內跳動。刻下，我像身在舞台上，以繁星為席，托著我浮在空中。

逐漸，天空罩著一層薄薄的硝煙，煙花的形態變得朦朧，顏色卻豐富起來，漸變色更顯夢幻。

「很美啊！」我扶著窗，興奮地看著樹成。

「今年剛好碰上回南天，不這麼好看。」樹成則是略帶失望，相反的心情反而令氣氛更添微妙。

紅色和綠色煙花垂直交錯出一道十字。兩色互是對比，用來搭衣服很可能是很差的品味，煙花的情況卻異常搭配。

孤掌難鳴，繪畫都要有不同顏色才能成事。

樹成可能真的失望，但看著我總回以柔軟不已的微笑。

煙花好不好看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我不再覺得孤單寂寞。

第一次現場看新年煙花，而且和帥哥一起看，我要好好的留下今天的記憶。

煙花，就是要跟別人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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