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時的2人餐桌【職場/校園/微百合】 - 後來發生的小故事1

「要妳久等了，生日快樂。」

繫上圍裙的雪晴，將冷藏好的蛋糕連托盤一同端出廚房，在飯廳的餐桌前放下。

二月三日，既是週末，也是我的二十一歲生日。

蛋糕沒有特別的裝飾，奶油沿邊擠出一個個栗子形狀。靠邊的奶油彷似融雪，雪晴收尾的時候加了紅果醬，光看著就已經甜在舌頭上，教人唾涎欲滴。

「這孩子最近愛上製作甜點。」雪晴的母親從主人房走出來。家裡來了客，她化了妝，衣著特別配搭過，項鍊上的鑽石露在外。

雪晴媽媽困惑的面孔，使我想起郊遊當日盛山泉水的事情。

雪晴沒把想創業的夢想告訴家人嗎？

既然她不說，背後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裝沒那回事，繼續問道：「這是Yukino第幾個作品？」

「第四次。」

「乃希是第一個嘗試我家女兒所作食物的白老鼠。」雪晴爸爸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調侃般說，茶几還放著一罐朝日啤酒。

「我才沒拿乃希醬當白老鼠……明明之前三次的作品也順利可以吃光的說。」雪晴性情中時爆出幾句日語，這才記得她可是有一半日本血統。

這附近建有日本人小學校，半山豪庭這邊也住了不少日本人的說。

「乃希，我們進房吧。」雪晴受不了雙親在場破壞了替朋友慶祝生日的氣氛，捧著蛋糕進去她房。

「吃完要清潔乾淨啊！」雪晴媽媽提點著。

砰。

雪晴關上門，房間內還有一張小茶几。

這是睡房嗎？超級大！除了樓底特高，光是下床走到對面牆壁的衣櫃和書桌就要七步開外。通往露台的窗門前放著小茶几，背後的衣櫃放滿雪晴的外出服，中學的校服保存下來，藏在左邊的深處。

書桌整齊堆疊大學的課業。

她放下用餐紙巾包覆的甜點小銀叉，插了根蠟燭在蛋糕上，道：「生日蛋糕就少不了這個。」

毛茸茸的燭光升起，小豆般細小在跳動，看似小生命，微小卻熱熾。

似曾相識的燭光，只是對象換成了雪晴。

「生日就要許願。」她拿切蛋糕的刀指著。

「照規矩是三個。我想想……」

人的慾望無窮大，一時三刻要總結自己想要的事物卻不容易。

我想……

成為職業繪師。

脫單。

將來我跟其他人活得更幸福。

呼！我吁出氣，燭光熄滅，上帝給下的許願機會完了，祂有認真聽下我的願望嗎？

「許完願了吧！那就開動了。」

「我開動了。」我倆齊聲說，小小的蛋糕分著一半食。

彼此都知道蛋糕肥得要命。

「好吃呢！只是四次就做到這種程度，雪晴是天才。」我拍拍手掌，發出讚嘆。

「不過，距離咖啡廳的目標還遠著，要學習更多款式。」

果然，雪晴是衝著咖啡廳而學習，證明她當日所言不是隨口說說。

「對呢！先要恭喜乃希生存一個月達成。還有三個月，加油撐下去！」

「謝啦……其實也沒這麼難熬，起碼可以準時下班。而且，上班偶爾都會感到樂趣。」

「乃希竟然喜歡上班？當初可是很抗拒不是嗎？才一個月就已經成功被培養成為社畜？」雪晴從坐墊起身，手背貼在我的額頭。這個人沒有燒壞腦嗎？

「能夠準時下班就是好。」我執起雪晴的玉手，輕輕推開。冰霜般寒冷的觸感，一碰即化的柔軟。

「說穿了，妳其實不討厭自己讀的科目，只是討厭加班。」

「嘿嘿。」

被說穿了。

「不過，我項目組的主管人很好，名字叫李樹成，長得既高又英俊，而且對人很溫柔，跟他共事很快樂。」

一聽到英俊一詞，雪晴的眉間似乎有反應，饒有興味地追問：「長什麼樣子，我也要看。」

我翻出上星期五的晚餐，跟樹成的自拍照。

「這樣也帥？頂多說是不差吧。乃希平生一定沒看過帥哥。」雪晴眼睛一翻，不感興趣地還我手機。

「那我真的沒看過啊！畢竟從女校出來的……」

「不敢苟同，我可看過很多的說。不過呢……這副身材也是不錯看。要談交往的對象也可以過關。」雪晴靈活地彈著手指。頭一側，暗帶紫光的長直髮如瀑順著香肩傾瀉。

「雪晴要求很嚴苛。」我埋怨道。雪晴愛姿整，對時尚配搭、美觀有要求，看的世界大了，要求自然提高。

「是乃希太易滿足？該說是幸福嗎？也罷，我也認同『情人眼裡出西施』。」

雪晴說完，我不發一言，臉頰逐漸透出血色。

「乃希？」

我沒分神。到底要不要跟雪晴說好呢？

「只要想到樹成，就會稍微喜歡上班。」我在雪晴旁耳語。

雪晴閉起眼，雙手像捧著茶杯放在胸前，彷彿氣運全身，啟動心眼探知我的心意。

「妳喜歡對方了。」再度開眼的一刻，雪晴篤定地說。

「怎……怎麼會？」我滿心震驚，手摀著嘴。

「沒有錯。今天看見妳散發出比起往常不一樣的氣息。最初我還一直說不出到底是什麼，現在看來是那回事。」

「氣息？我有看起來不同嗎？」

「有啊！像是陷入發情期的動物。」

「才不是！」我吼了回去。

此時的我滿臉緋紅，體溫不斷升高，羞恥感升到頂點。

才不是！

我不承認！

雪晴妳在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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