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時的2人餐桌【職場/校園/微百合】 - 第18章調虎離山 (1)

做壞事的報應特別快應驗──

第二天，樹成叫我找他。

「Alvin有事找我嗎？」

樹成讓我看電腦屏幕，更換連接線之後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上面密密麻麻排了同事的日程表。

「看不懂啊……」我瞇起眼，看了半分鐘還沒找到自己的名字。

「明天我要外派，這趟大約去十天。因為客戶地方有限，抱歉沒辦法帶妳去了。Kenneth和Harry也沒辦法去，不過他們都暫時派去其他項目組。昨天有人過來問我借人，所以妳就暫時幫那邊的忙吧。」

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頓失依靠的我，不捨地看著樹成。

正如樹成所說，我不是唯一被落下的人，我只可以說服自己相信樹成做這個決定也是個很困難的過程。

我嘗試擠出微笑。

「我明白了。」

「現在我帶妳去見那邊的人。」

樹成帶我到辦公室的另一邊。

遠離熟悉的工作間前往陌生的地方，感覺很不舒服。嗅近鼻子的氣味、身體感覺的溫度，一切細微的變化令我自然提高警覺。

不知怎地，我有種不祥預感。

尤其昨天發生的那起事件，我害怕那個衰人甄亞倫會找我報仇。

我真的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那麼強……

樹成帶我進去一個用屏風分隔開的半開放包箱裡。

裡面坐著幾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圓桌上堆了一包包馬鈴薯片，文件散亂得到處亂放，屏風背後藏了一台大電視，播放著昨晚深夜的足球賽事回播。

這裡的陽剛味太重，一時之間不太習慣。

「Alan兄，我帶了你要的人了。咦？不在。」樹成環視包箱，找不著要找的人。

正當我思索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時，背後的聲音如錐刺一樣戳背。

說起來，樹成的遣詞好像把我當成物件一樣。

「Alvin哥找我？」

連聲音都很熟悉。

我轉過身，「天啊」差點就衝口而出。

邋遢不堪的造型，輕浮傲慢的表情。那個霸凌實習生的衰人：甄亞倫，外表像低級員工的主管，就站在我面前。

「聽說Ｐ建設的案子人手緊絀，我派她來支援各位。」

樹成對我使了個眼色。

「跟大夥兒打招呼吧。」

不要……我仰望樹成，擺出不情願的樣子。真的要把我交給這個衰人嗎？樹成不知道我和甄亞倫的交雜，然而又無法眾目睽睽說。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對抗霸凌時候的勇氣，硬起頭皮，盡量展露自然的笑容對甄亞倫打招呼。

「Alan，早安。我叫凌乃希，Miracle。這十天，請不吝賜教。」

「好……好。總之在同一家公司裡面，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大家都很願意幫忙。」

「Miracle，妳就幫大家的忙吧。Alan，那麼我就把Miracle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會好好『疼惜』她的。」

我低著頭，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主要還是甄亞倫的緣故，令我很不舒服。

「Miracle遇到問題可以找我。」

樹成比出打電話的手勢，說著「我失陪了」就頭也不回地刷卡離開辦公室。

我依依不捨目送樹成離去，就像上幼兒園的我站在操場送別媽媽。唯一的分別大概就是沒當場哭出來。

視線被擋，甄亞倫好像刻意一般擋在我面前。

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人──甄亞倫彷彿在宣示主權。

「妳就是乃希？」

聽見甄亞倫不是叫我工作場合的名字，而是本名的時候，我不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而且……

樹成一走，甄亞倫就變了臉。目光上下打量我的全身，臉上流露的笑意，不曉得有沒有立心不良，可是我頓時感覺失去安全感。

我點點頭。

「哎呀……真害羞呢……」

甄亞倫伸出食指，勾我的下巴。

「咿！」

被他這般挑逗的我，觸電似的縮起下巴。

他看見我的反應，放聲大笑。

「幹嘛用這麼凶的目光盯人？真不能玩啊！算了，剛才的只是小玩笑，不要放在心裡。」

甄亞倫這樣說，我才意識到自己將鄙視的意味完全寫在臉上。

可能因為我是女生，甄亞倫才不像對待黃哲明那般拖我到後樓梯毒打。

不過，總算理解為何黃哲明會如此看不起甄亞倫。

原來心裡真正討厭一個人，真的會不自覺把情緒表露出來。

「妳的位子在那邊。過去跟妳的老朋友坐吧！」

甄亞倫指著長桌盡頭，正是昨天我出手解救的黃哲明。

我意會到甄亞倫的弦外之音，面露不悅。

「我們才不是朋友。」

我拉開面對哲明的椅子，放下筆電，正色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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