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時的2人餐桌【職場/校園/微百合】 - 第8章晚上8時的2人餐桌 (2)

副駕的視界完全是後排不能比擬的。

仰角很高，坐在絨毛椅子上就有如躺坐在青草斜坡看星空。視覺廣闊，兩側的行人魚貫而行。我在中間，城市的夜景變得更有真實感。

眼睛適應黑暗後，車內的情形逐漸看得清楚。白色燈光灑在裙上。我帶著幼帶的包包，一起放在大腿上，靜靜的看著在身邊流逝的景色。在繁忙的道路，車速一般不會高，景色切換的速度剛好，就像走馬燈。

「如果家人在，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坐前座。」我挑起話題。平靜如鏡的氣氛給敲響幾道音波。

「為什麼？」樹成表現出興趣的問。同時，他把車轉進更狹窄的橫街。

「因為我看起來太小了，會被警察叔叔截查。」我晃著腦袋說。

「也不是很小啊。」

「是這樣嗎？我跟別人說自己是大學三年級，他們都不相信。」

「單是外表的確不太像。」樹成很快地看了我一眼，旋即繼續專心駕車。

「其實我今年要考文憑試。我是潛入到這家公司的間諜。」我衝口而出說了一個不可以隨便說的玩笑，低頭喀喀笑起上來。

「這樣又太誇張了。」不過樹成沒放在心裡。

「那麼，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多大？」我淘氣地問，務必要問出結果。

「大學新生？大概是那種程度。」

「那種程度是什麼意思？」

樹成到底是不是在瞧不起我，我要驗證驗證。

我從下到上窺探樹成的表情，手握成拳頭做出拿放大鏡的姿勢。另一方面，安全帶勒得肚子很緊。

「就是介乎兩者之間的意思。」

「我像中學生多點還是大學生？」

換做是卓梨，她大概會回答「小學生」，然後就會「看妳的心智就算連小學生都說不上」的毒舌一番。

不過，就算我如何沒事找話說，樹成總會給出明確的答案。

「大學生。」

不愛拖泥帶水，工作上的決斷力，他也只有這個特點帶到日常生活裡。

車裡沒開音樂，明快的對話本身就是一律輕快的樂曲。

「這樣嘛……我還以為自己會比較接近中學生呢。」我有點失望地說。

「妳喜歡被當成小孩嗎？」樹成對此感到意外，瞇細雙眼瞥了我一眼。

那副無趣的樣子很可愛。

「當作小孩看好啊！逛市場的時候，賣菜的阿姨叫我做妹妹，我會很開心。感覺都要年輕十年。」

我頓了幾秒，不再像狂亂之花，轉為平靜、放鬆，卻略帶感性的聲音說。

「如果可以，永遠不要長大也好。生活的大小事有父母、師長打點。有時候要自己決定做什麼、該如何做，會感到不知所措。如果可以，我很想永遠有個人照顧我，呵護著我，那我就可以無憂無慮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街燈在車窗經過折射，倒過頭流動起來。我們一路往前，燈光卻往後退。

我不敢窺探樹成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應該是很多大人都不會認同我的想法。

「要是這樣，社會就無法運作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保持心境年輕，對抗現實啊！」

「其實妳還小，這話不應該出自妳的嘴巴喔。」

「不不，我把精神年齡設定在十四歲。永遠的十四歲～耶！」我擺出勝利手勢。

自認善變的我，下一秒又收斂亢奮的心情。

「可是，隨著年紀漸長，與那個時代越來越遠，我感受到的衝突就越來越大。精神凍齡真是不容易。」

「那麼不要強求要停留在十四歲啊！比如十八歲、二十歲那般。」

「No, no, no！十四歲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年齡。它是小女孩對於未來的憧憬；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時候；它是夢想的起點，實質的愛與希望都在那時誕生。」我盯得樹成死緊，張開嘴呈漫畫角色的「０」形，強勢揚眉說道。

「我的名字：Miracle，都是中學的時候起的。Alvin讀上中學的時候，也有過萬物更新，對未來充滿期盼的感覺嗎？」

「任何人都有過那個時候。」樹成輕輕帶過。彼此始終不熟，上司與下屬之間的間膜使他談吐有所保留。

對任何人都毫無保留分享深層祕密的我，倒是奇人異士的存在。

「那麼，妳的舊名字是什麼？」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P16R4m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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